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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跪下的瞬间,风琼野出手了,他和松辰带着手下冲上前去,将王族围在中间,里面一层是仙盟的人,面对着王族们,外面一层是孤山的人,面对着其他侍卫,两队人马背靠背而站,以防他们保护了王族,王族却被萧揽荒蛊惑,反手来个背刺。 萧揽荒面具下的脸看不出喜怒,甚至不等他有任何举动,凌让谨和步繁霜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凌让谨,步繁霜。”萧揽荒发出低低的笑声,“当真是阴魂不散。” “阴魂不散的是你把?”步繁霜偏过头,“你怎么就不赶紧死呢?” “就因为我当初口头一句戏言,追着我跑了这么久,步繁霜,你当真是无趣。” “你有趣怎么不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呢?”步繁霜道,“记住两句俗话,祸从口出和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萧揽荒没搭话:“凌让谨,你是非要赶尽杀绝?” “是。”凌让谨扇着扇子,“留你不得。” “既然如此,那就生死一搏吧。”萧揽荒负手而立,“事已至此,我倒也想知道个结果。” 凌让谨瞥了眼萧拟,萧拟忽然开口问道:“你还记得路曼么?” 萧揽荒看向他:“你是……我看你有些眼熟。” 萧拟不可置信道:“你忘了我是谁?你当初威胁一个人,说要杀了我,全都不记得?” “本座要杀的人和杀过的人太多,早就不记得。”萧揽荒冷冷道,“就算有,也是告诉秋魄,让他代我执行,本座岂会一一记得?若你所言属实,小子,秋魄失踪已久,你算是捡回一条狗命。” 说罢他沉默片刻:“路曼,确实有些耳熟。” 萧拟漠然道:“我兄长的夫人,叫做路曼。” “哦。”萧揽荒漫不经心道,“怎么,是本座或是本座手下杀了她?你也要找我偿命?那你可能要等等了。” “是。”萧拟忽然笑起来,“我是要找你偿命。” 原来裁冰辛苦隐瞒的秘密,路曼和其子女的惨死,在萧揽荒口中也不过轻描淡写几句。甚至萧揽荒已经忘却威胁裁冰这件事,后来一直都是秋魄记得主人的命令,在暗中胁迫裁冰。 始作俑者什么都不记得,仿佛所有人的牺牲都只是个笑话。 萧拟牙根咬紧,太过用力以至于头都隐隐作痛:“你是不是背后有一道火焰一样的胎记?” 萧揽荒被他问的一怔,竟有些警惕看向他:“你如何得知?莫非那些胆敢违逆本尊的叛徒里有你们的人?” 尘埃落定。 萧拟垂下眼睛,语气变得冰冷:“你早就该死了。”话音未落,步繁霜和凌让谨同时攻向萧揽荒,萧揽荒却身形一闪,就打算逃跑。 打败他不难,难的是彻底杀死他。当年凌让谨一人就可以将其重伤至此,所以加上步繁霜,萧揽荒毫无胜算。 所以他必须逃,苟延残喘活下去,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王族看见猫神的使者和国师打了起来,顿时慌乱起来,他们在仙盟和孤山的包围下,想往外冲,却发现似乎有一股透明的气劲将他们笼罩在其中,他们出不去,外面人也进不来。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内乱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萧拟耳朵都在疼。 就在叽叽喳喳的番邦话攻击下,步繁霜的声音忽然破空而来,穿透一切:“萧拟!” 萧拟一抬眸,看见萧揽荒不知何时冲破了仙魔二人的包围,正疯狂地向他冲来。凌让谨凝声道:“拦住他,他要抢王族做人质!” 萧拟忽然笑起来,他长剑一舞,结结实实看下萧揽荒的一击。他身形有些摇晃,却未曾移开分毫。 “这一招是你教我的。”孤山神医神色悲戚,语气却冷漠,“还给你了,大哥。” 孤山的大夫都非常能打,从来有人敢上门闹事。萧拟作为阁主,更是其中翘楚,只是之前从来没正经出过手,旁人还都以为他是个嘻嘻哈哈不务正业的人。 而他这一剑,石破天惊,夹杂着万顷之力,魔气裹挟着剑气,锐不可当地撞上萧揽荒的胸口,剑锋直接透胸而出。 萧揽荒本就是强弩之末,一直凭借邪术苟延残喘,又被凌让谨和步繁霜消磨了体力,如今竟连萧拟这一招也接不下来。步繁霜见状,低喝一声:“阿谨。” 凌让谨会意,垂眸调动清气,不消片刻,手中吟雾光芒乍现,鲸吟绕清光。步繁霜快速念起孤山的咒文,四周竟隐约有龙啸之声,只在眨眼刹那,天地变色,玄黄反复,仿佛九州四海,都咆哮着呼应大漠中的二人。 萧揽荒心底一惊,想要离开,萧拟的剑锋却扰乱他的去路,房檐上的猫一跃而下,变做人身,伸出利爪攻向萧揽荒,身后风琼野凭空出现,长剑直指萧揽荒的命门,松辰灵活地跳入战圈,左突右刺,四人围在一起,竟缠住了萧揽荒。 庄墨低声对身后的队伍道:“加强结界,要开始了。” 凌让谨忽然睁开眼睛,沉声喝道:“让开!” 天空阴云密布,云浪翻滚,八荒为之颤抖,如同回归洪荒时期,天地混沌。 凌让谨和步繁霜手中长剑同时向萧揽荒挥去。 萧拟四人一起低头,矮身散开,在落地的刹那,迅速用自己剩下的所有力量撑开一个结界。 庄墨喝道:“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