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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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恋擦干净手,把纸巾丢进废纸篓里,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回身,问:“jiejie,你对其他喜欢他的女人说过这些话吗?” 唐嘉微怔:“没有。” “那你为什么只对我说呢?”江恋笑起来,“是不是你也觉得他对我很特殊?” 说完,她没有去看唐嘉僵硬的脸,转身向外走。 - 走到宴会厅,陈知言正在和人交谈。 男人侧脸如峰,虽然唇角含笑,但身上那股骄矜却给人无形的距离感,让人很难接近。 江恋定了定神,没有直接走过去。她从身旁侍者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香槟,一口气喝完。 混着果香的醇美在口腔炸开,很能激发人的胆气。 江恋刚把酒杯放下,转眼就对上了陈知言的视线。 不知何时他已经停止了和他人的交谈,单手插袋,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屋顶的水晶吊灯晶莹璀璨,灯光似星河倾泻而下,给他周身镀了层光晕。 他静静的看过来,和她的视线在半空交汇。 片刻后,男人收回视线,转身向外走去。 江恋心跳的飞快,接收到了他的讯息,默不作声的悄悄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旋转楼梯上到二楼,一条玻璃通道连着客房区。 厚实的地摊走上去悄无声息,客房走廊里安静的让人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江恋抿着唇,看着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一步步跟上。 陈知言在一处房门前停下脚步,刷卡,开门,然后侧身看过来。 这样一个无声的暗示动作,令江恋呼吸瞬时急促起来,心脏似乎都要冲出胸腔。 那扇半开的门,仿佛是通往无尽深渊,走进去,就不能再回头了。 江恋用力咬了咬下唇,清晰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梦里常见的这一刻,到来了。 深呼吸一口,江恋迎着男人沉沉的视线,一步步向他走去。 - “嘀”的一声响,门在身后合上。 江恋背抵着墙壁,看着陈知言从自己身前走过,穿过玄关和会客厅,在吧台的小冰箱前停下。 他取出一瓶冰水,拧开,仰脖一气喝了半瓶才放下,转过身,靠着吧台,抬眼看向还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江恋。 隔着长长的距离,江恋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也能感觉出他周身弥漫的低气压。 这一路,他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江恋抬眼和他视线接上,只短短的几秒,她便有些受不了那股强势的压迫感。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移开的时候,男人开口—— “过来。” 嗓音低沉磁性,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江恋几乎是软着腿走过去的。 每走一步,鼓起的勇气便漏了一分,等走到他面前时,她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镇定和果敢。 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令心脏失控的“惧怕”感重新袭来。 她差点忘了,她原来是怕他的。 陈知言垂眸,看着面前紧紧捏着衣角的小人,眼底暗流不可遏抑的涌起。 真像一只闯入猛兽禁区而惊惶不安的小兽…… 现在知道怕了? 男人眯起黑眸,目光沉沉,在女孩因紧张而咬出一道红印的娇嫩唇瓣上落了几秒,缓缓开口:“喜欢我?” 第46章 对,我是喜欢你。 “喜欢我?” 男人沉冽的嗓音中透着危险和警告。 江恋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 心跳如鼓,垂着头,不敢再向前一步。 情绪被中断后就很难再接起来,之前的一腔孤勇, 急切想要表白心意的冲动已经消失, 如果不是靠着那杯酒支撑, 她可能会掉头就跑。 她咬住下唇, 将溃散的勇气重新聚集起来。 “对, 我喜欢你。” 她抬起眼, 强逼着自己和他对视。 陈知言眉骨压低, 彰显着他的压抑。 对视几秒, 他斟酌着开口:“江恋, 如果你说的喜欢是指对一位长辈的喜欢, 我可以接受,但……” 江恋心口一窒, 想也不想的打断他:“不是!” 陈知言抿唇。 “你明明知道不是的。”江恋难过的很,低声说, “我明明知道对你不是对长辈的喜欢, 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男人冷静的神色裂开一道缝,薄唇翕动,原本要继续说的话无法再说出口。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让声音温和下来:“你还小,有时候可能会分不清喜欢和仰慕,当这其中的界限不明朗时,可能会给你误解……” 他这番话,顿时激起了江恋的愤怒。 她红着眼睛上前一步,双手揪住他的衬衫领口向下一拽, 脚尖点起,闭上眼对准他的唇贴上去。 没有预想中的柔软,轻微的刺痛感传来。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男人清隽的下巴,和惊愕的眼。 在最后一刻,陈知言硬生生的错开了唇。 “江恋!!” 男人惊怒交加的声音响起。 江恋有种报复性的快感,挑衅似的问:“为什么不敢让我亲?” 男人狼狈不堪,一贯的冷静消失不见,胸口起伏不定,握住她的肩,用力把人推开。 可湿濡和柔软的感触跗骨一般黏在下巴上,清甜的气息仿佛还在鼻尖萦绕,让人不由的去贪恋去渴望。 陈知言又惊又怒。 对她的大胆,更是也对自己的卑劣。 “所以,这下你知道了吧?我对你是喜欢还是仰慕?”江恋愤然说着,可转眼复又难过起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成年,我分的清,你能不能不要质疑我对你的喜欢?” 惊怒之后,整理了一路的情绪被突破,裂开一条缝隙,沉重的内疚感汹涌而来,将男人打的措手不及。 陈知言紧紧抿着唇。 其实违心说这样的话,非他所愿。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喜欢自己。 最初也许可能以为她只是仰慕,可最近几次接触下来,她动情的那么明显,让他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可耻的是他却装作看不懂,像一个小偷一样,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去贪恋她那纯洁而包无保留的喜欢和依恋。 如果她不说破,他可能还要贪恋很久。 无耻禽兽,也不过如此。 可现在他必须喊停了。 陈知言闭了闭眼,低声说:“对不起。” 江恋眼睛里的雾气瞬间上涌,她执拗的没有眨,带着哭腔说:“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 陈知言心脏蓦地收紧,沉闷的痛感遍布全身。 狩猎者动了恻隐之心,就逃不过自取灭亡的命运。 这是他自找的。 “江恋,我……”他有些艰难的开口。 猜到他要说出一些会让她心痛的话,江恋有些慌的打断他:“我有事想问你。” 紧缩的心脏得到片刻的喘息空间,陈知言点头:“你说。” 江恋伸手摘下胸针和耳钉,摊在手心递到陈知言面前,问:“这你送我的圣诞礼物吗?” 陈知言沉默片刻,点头承认:“是。” 江恋:“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陈知言:“你叫我一声叔叔,我理应送你礼物的。” “是吗?”江恋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我也叫秦熠叔叔,他为什么不送我礼物?” 陈知言抿了抿唇:“我会提醒他补上。” 江恋难过的想哭,强力忍住,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不自己送给我?” 陈知言:“蒋寻给你也是一样的。” 江恋鼻音浓重:“你明知道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