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在火葬场里挫骨扬灰在线阅读 -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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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司昊骂人了吗?羞辱他人格了吗?没有啊。

    他突然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宋铭又转头看向任晚临这个造成一切纷争祸害,心里寻思着,估计是被他刺激的吧。

    任晚临优雅淡然的切着牛排,跟个没事人似得,懒散的目光时不时的从即将一触即发的硝烟里掠过,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样,好像这一切跟他没关系似得。

    秦司昊朝任晚临努了努嘴,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而任晚临可好,轻飘飘的拿了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红酒,一幅吃瓜群众的姿态。

    宋铭无奈的扶额,算了,干他屁事,不管了。

    黎然不知道秦司昊挖了他的过去多少事情,而他拼命想隐藏,想摆脱的过去被再一次的挖掘,被刨开,血淋淋的展示在太阳底下,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空了。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提醒着他,他永远也改变不了,休想挣脱。

    掌心不知不觉被汗液浸湿,他看着自己的冰凉的手,突然想笑,果然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不管他装得在怎么坦然,也改变不了他害怕胆怯的事实。

    黎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站起身来,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宋铭看到不解的问,“你这是要走了吗?”

    准备就绪的黎然朝宋铭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秦司昊,表情镇静,“这饭没法吃了,秦先生,希望今天是最后一面见你。”

    秦司昊这时也从餐桌上站起来,傲慢的脸上终于有了那么一丁点儿歉意,“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但是我还是先给你道个歉,我真对你没有恶意,毕竟你已经和任总离婚了,我做什么不过都是没意义的。”

    黎然相信秦司昊的话,他是一个不至于当做眼中钉的人,但是他也不想和秦司昊扯上一点关系,包括任晚临还是宋铭。

    他们不是一路人,何必自讨没趣。

    他没那么贱,赶着去上舔,他黎然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你没有得罪我,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

    黎然的这句话说的很诚恳,很直白,直的让人不知道怎么去接,很少有人能够把讨厌一个人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就凭他这么坦然,宋铭真想认不住想要朝他竖起大拇指。

    秦司昊的怔愣了一下,但是黎然的直言不讳也并没有打破他脸上的悠闲矜贵。

    他坐了下来,手随意的搭在的光洁的桌面上,轻轻点了点,“行吧,黎先生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呢,后会无期了。”

    任晚临双手撑在桌面上,刚看完大戏的他眼神里还藏着一股意犹未尽,此刻他视线垂落在地面上,目光沉沉,不知在思索什么。

    黎然的背影已经走远了,走得潇洒干脆,不带一点犹豫,甚至有股煎熬之后的释然轻松。

    而黎然一走,整个饭桌就寂然了,牛排变得冰冷,索然无味,宋然也没有心情再继续了。

    “不是?司昊你是怎么做到的?”宋然问。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黎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在他的眼里,黎然就是一直都是绵羊性格,可是谁知道,原来一直温顺吃草的小绵羊突然张了嘴,然后露出一排的獠牙,然后告诉众人,别惹我,我可是会咬人的。

    秦司昊嗤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任晚临这时起了身,顺便理了理熨烫平整的领头,看样子是要出去,秦司昊这时抬眼,看着他的动作问道,“你去哪儿?”

    任晚临甩给他一个淡漠的眼神,“回公司。”

    “下班不回家?你睡公司啊?”秦司昊才不会相信这个敷衍的理由。

    可惜任晚临没有打算和秦司昊解释,连个像样的借口也不给他了,脚底生风的就要走。

    秦司昊把玩的手里的刀叉,砰的一声落在了盘具里,有一股怒意藏在里面,“我还以你是为了我才离婚的。”

    宋铭闻着一股硝烟的味道,眼尖的看着新的战场逐渐形成,他贴心的把场地腾了出来,“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然后就迅速尿遁,生怕火苗波及无辜。

    他两都是祖宗,谁都惹不起。

    任晚临看着秦司昊,眼神还是不变的睨傲一世,“我离婚只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你。”

    秦司昊把玩道具的手紧了紧,语调不变,还是轻佻的调调,“我还以为我们算是在一起了。”

    任晚临丢给他一个我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的眼神,然后不带一片风儿的潇洒迈步离开。

    剩下秦司昊黑得堪比关公的一张脸。

    黎然出了餐厅,有些冰冷带着凉意的风刮在他的脸上,头顶有些微微湿润,他抬头往天上看,天上飘了些毛毛雨,他也不避,低下头继续走着,刚好给他憋了一肚子的怒火顺便降了降温。

    他不是那种控制不住怒火的人,相反他很擅长这个。哪怕怒气值爆表,他也能云淡风轻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想到以前高二的时候,他被一个客人泼了一身的汤汁,店长一脸赔笑一边骂他,他脑海里想得也不过是英语单词。

    没想到引以为傲的技能就在今天晚上破了功,是他的忍耐技能退化了,还是歇菜了?

    不过现在,他不想去管了,去他妈的,不管了,爱咋咋地吧!就当他是间接性发疯吧。

    他走在路上,脚底重的就像绑上了两块巨大的铅石,累得几乎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