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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不通过记忆而是凭借直觉,不用特意想地址就走到了姜准家门前,掏出钥匙,仅摸索齿痕准确找出正确的那一把,拧开门,回手打开墙壁上的玄关灯,自然而娴熟得像他从出生起就生活在这里。 灯一亮,他抱着莴笋不及低头换鞋,就看到姜准单腿立在冰箱前,受伤的右腿僵硬地悬在空中,左肩下夹着拐杖,左手撑着拐杖的横杠勉强支撑全身的重量,不知怎么牵动了伤口,紧皱眉头吸冷气。 “怎么起来了?”聂诚急忙放下手中东西,推来了轮椅。 姜准摇摇头,扶着聂诚小心翼翼挪到沙发旁边坐下了。他觉得在屋里轮椅不仅提供不了多少方便,反而变相禁锢了他的活动。腿稳稳放好,他才放松下来说:“找找吃的。” “你住院三周,冰箱里的食物大半都不能吃了。我买了些,你先等等。”聂诚说。 姜准瞥一眼倒在门口的袋子,叹气道:“等你做好也要好久。” 聂诚从厨房里搜出来一袋饼干递给他,说:“先垫一垫。你想吃现成的?这个时间叫外卖也要等很久,很快的,别急。”他边摘手表,边安抚姜准。 姜准接过他戴着体温的手表,在手中握了一会儿才放到身边,嗅了嗅鼻子,问:“有rou?” 聂诚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有,营养均衡。” 姜准低笑一声,躺倒在沙发上,伸长手臂探出半个身子够到茶几上的手机,看了几页新闻又扔在一边,支着头透过半开放厨房的玻璃门欣赏聂诚忙碌的身影。 半个多小时后,聂诚开始往外端菜,时间有限他匆匆做了三个菜,有清炒甜豆、莴笋炒蛋和土豆炖五花rou。鸡汤比较费时间,聂诚把鸡放进冰箱,先不做了。四人位的餐桌在客厅和厨房之间,姜准能帮得上忙的就是慢吞吞地把自己挪到餐桌边,再提醒他别忘了拿碗筷。 菜饭上桌,聂诚洗干净手,坐到姜准对面,说:“没做汤,我看牛奶还没过期,一会儿热些奶。” “好。”姜准不等聂诚说完,已经伸长筷子,夹起了一块儿五花rou。他是真的饿了。 聂诚父母去世得早,高中开始就一个人生活,生活技能满点,这些饭菜不止色香味俱全,并且很照顾他的口味。住院期间聂诚隔三差五也给他送饭菜,但是保温盒里闷过的远比不上这些刚出锅的,医院里捧着饭盒的探病气氛也远比不上在家吃。 他们好久没这么安生地吃顿饭了,这或许是聊聊往事的时机,但是姜准一点都不想提那些糟心事,至少现在不想。 聂诚也闭口不提,他还不太饿,不时动两筷子,大多时候只是抿几口红酒——因为姜准伤未痊愈,聂诚没给他斟。他有些怀念地打量周围的陈设,想起当初姜准决定搬过来时拖了很久,因为他俩作为正副队长很少能一起歇班,最后姜准还是请了天假两人才有一天空闲,既配合搬家公司运来了家具,又全屋擦洗一边放好了衣物,从早上天蒙蒙亮一直忙到晚上天黑。 他环视一圈,看了看墙边的楼梯,问:“你怎么上楼?” “不上,先住下面。” “睡沙发吗?”聂诚问。 “嗯,它拉出来是张单人床。”姜准头也不抬地说。 聂诚“啧”了一声,半天没说话,等他差不多快饱了,吃饭的速度慢下来,提议道:“要不先住我那?” 姜准夹菜的手顿了顿,煞有介事地思考道:“你家那楼没电梯啊,我怎么上四层?” 聂诚为难道:“我也犹豫在这,慢一点上或者我背你,总有办法的,也比你天天对着楼梯发愁强。”他说到一半看姜准米饭见底,起身去厨房热牛奶,边走边说完后半句。 姜准背对着他,先是勉强维持着上半张脸面色不动,却情不自禁翘起嘴角,继而眯起了眼睛,露出带着几分狡猾和得意的笑容,又在听到聂诚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后迅速恢复到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淡然。 “我那儿你也不是没住过,前段时间你喝醉那回我看你也住得挺习惯。我也省得特意往你这跑一趟。”在聂诚的一再劝说下,姜准总算同意了。 这里和聂诚家分居海东区分局左右,相距不过两站地,一旦说好两人立刻着手收拾起来。原本放在沙发一角的衣物直接回了行李箱,刚放回原位的洗漱用品倒省了这趟“出差”,聂诚那边给他备了一套。若落下什么先用聂诚的或是明天回来再取,都很方便。 姜准万分不愿地坐上轮椅,由聂诚推着,吹着晚间春风,惬意地进了聂诚家小区。上楼是个大问题,聂诚先将轮椅折好并行李一起送上楼,再回来扶他,他下楼时姜准一手拉着栏杆一手撑着拐杖已经走到一二层之间。 “不说让你等我吗?” “我先试试。” 起初还算顺利,上到二层姜准有些不耐烦动作快了些,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到三层就出了一头汗,平时用不了两分钟走完的楼层,他挪了半个多小时,认真考虑之后请医生来家里换药,再也不想受这个折磨。 聂诚一步步扶着陪着,比伤者本人更有耐心,到了四层他一手架着姜准,一手拉开半掩的防盗门,先带他坐进沙发里才去拉帘开灯。 屋内整齐温馨,姜准此时心情与上次短住时不同,他窝在沙发里,全身心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