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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导一愣,笑了笑,“没有,这部剧是嘉盛投资拍摄的,当初季笙欠了嘉盛老总颜宣的人情。”

    既然没有投资,那么这钱就是完全打了水漂,也不知道这人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钱多到没地方扔了?

    袁凉跟在薛导身后经过早已枯萎了的玫瑰树,踏上大理石铺成的台阶,木门被推开,教堂的等同时亮起,四面的彩色玻璃被灯光照射着折射出优美的光线。

    教堂没有耶稣,只有几排还留着的长椅,中路用红毯铺着,厚实的黑红色地毯一直铺到前台,最前方用白纱装潢着,看上去异常素净。

    “我记得不是有一场订婚的戏吗,就在这儿拍怎么样?”薛导回头询问季笙的意见。

    “不行。”这是连商量都不行的态度。

    薛导失落地看了看周围,“唉,这地方确实不错,很有意境,可惜了。”

    袁凉更加搞不清楚了,这地方不就是为了拍戏才买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让人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观览结束之后,薛导就让袁凉和季笙先走,还是从庄园的后门走的,前门围了太多记者、狗仔,门口的保安都差点拦不住了。

    季笙带着袁凉从后门离开后,其他人员才陆陆续续的离开,车上的车载广播被季笙调大了音量。

    袁凉坐在副驾驶一顿尴尬,然后学之前季笙的样子打开手机,登录万年都没有更新过的微博,一点开热搜。

    袁凉瞬间错愕。

    这是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顶在最高处的热搜大大的写着#季笙 袁凉,这是什么天大的误会。

    袁凉本人糊了三年,微博的私信一直没有关闭过,刚一点开信息栏,拦都拦不住的小红点冒了出来,999 的信息,几乎有90%都是辱骂自己的。

    “你是不清楚自己的咖位吗,糊逼快去死,别给我哥沾染上晦气。”

    袁凉眉头一皱点开第二条,“十八线也配合影帝在一起,请不要碰瓷影帝好吗,装死呢?”

    接下来的一条意简言赅,直接是无数个狗和屎的砸在聊天界面上,一阵膈应。

    广播选的是百家讲坛,之前下载的音频——百家讲坛,所讲述的历史故事盖过了两人的尴尬。

    车灯打在路面,细碎的灯光照射出寂寥的柏油马路,一阵安静过后寂寞席卷而来,Omega就是矫情,袁凉裹紧羽绒服试图将呼吸平静下来,然而信息素的外泄却暴露了他。

    季笙旁如无人的开车,视线凝视着前方,就连平时紧蹙的眉头也舒展着,袁凉不由得心慌,好像什么东西就此碎掉了。

    到了酒店,袁凉直接在酒店门口下车,季笙一个人开车去了地下停车场。

    这时杨尧摸准了时间打过来了电话,“小凉,你现在没什么事吧,我觉得影帝好像有点不太对,还有啊,网上现在有一些不好的言论,你千万不要看,知道了吗?”

    袁凉站在酒店门口,一阵发懵,抬头看看天,什么都没有,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也没有一丝云彩,所有的一切寂静的像是死掉了一样。

    “哥,我……好委屈啊。”

    杨尧在另一边也急了,袁凉从来都没有这样情绪爆发过,他左右猜测,只能想到袁凉是被网上那些言论给刺激到了,于是就安慰他,“袁凉,这些网上的人,横竖就一键盘,你别理他们就行,咱们当作没看到行不行,哥知道你委屈,不仅你委屈,哥也委屈啊。”

    袁凉没流眼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估计又是Omega那令人讨厌的自身特质,他反过来安慰了杨尧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走进酒店大堂,袁凉才想起来,自己没记住现在住的房间号,可是又不好意思打电话给季笙,一个人慢慢悠悠地走去大堂另一侧的咖啡厅,咖啡厅是24小时工作制的,袁凉要了一杯冰橘柠檬捧到窗边的座位上,买一杯水只是看的,他并不是很想喝,窗外是酒店的花园,这个时候花园里的路灯全部亮起。

    不需要其他色调的灯光,仅是朴素的白光就已经显露出花园的独具一格的美,花园里还有一座花房,外面罩的是钢化玻璃,里边的灯光要更亮一些,袁凉看了看转过视线。

    晚上十二点,距离回到酒店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袁凉还是没有回来,季笙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双手交错在一起反思,这一切到底哪一环节出了差错。

    从一开始,两个人的见面就是一场错误的开始,可是即便是错误的,季笙也亲眼见到了属于自己唯一的光辉。

    他叹息一声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出门,开始在各个楼层开始找人,足足找了一个多小时,从十楼开始一直找到一楼,又从泳池找到花园找到花房,然而都没有人。

    他慌了。

    开始后悔。

    无力的捶墙。

    冷暴力,没错就是冷暴力,自己居然对袁凉冷暴力。

    直到之前在房间见过的服务生走到自己身旁拍了一下肩膀,他带着季笙走到一处玻璃前,隔着那道玻璃,他看见了自己要找的人,正趴在桌子上乖巧的睡觉。

    “谢谢你。”

    服务生摆了摆手。

    袁凉在梦里梦到自己浮了起来,轻轻的挪动,直到睁开眼又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这次没有推开季笙。

    “对不起。”季笙先开得口,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已经完完全全的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