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沈画棠苦笑着点点头:“我自然是记得了,谁曾想我在自己的院子里都能遇上这平阳侯,也是让我大开眼界。” 桂嬷嬷面色也显然有些为难,想了一瞬说道:“姑娘不必烦忧,老奴会想法子解决的。” 沈画棠心里显然更奇怪了,桂嬷嬷本事再大也只是一个嬷嬷,她能有什么好办法?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心里想着那平阳侯最好只是好色,别是真的惦念上自己了才好。若依着他那个恬不知耻的德性,若真叫他惦念上了自己可真是有的忧心了。 沈画盈同施庆在沈家一道吃过午饭,便准备乘马车归家。沈画盈走到平阳侯府那辆大马车前,脚步突地就迟疑了一下。施庆挑开马车帘子,面色有些不满地说:“怎么,夫人还不快点过来?是舍不得自个儿家么?” 沈画盈不自觉地轻轻一抖,在荷香的扶持下上了马车,却没有叫荷香跟上来,偌大的马车里只有沈画盈和施庆两个人。 沈画盈刚上车,马车便辘辘地离开沈府。施庆突然嗤笑一声:“怎的,还是不敢叫你那丫鬟跟上来,怕她知晓自家主子是个什么货色?” 沈画盈脸上竟沁出了些细汗,勉强一笑说道:“侯爷说的哪里话,今儿个在我娘家可还开心?” “开心。”施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阴厉地一笑,“你想想办法,我要你那七meimei给我做小。” 沈画盈心头一惊:“侯爷怎么瞧见我那七meimei了?” “哦,我就是想去看看你以前的住处,没想到碰上了你七meimei,”施庆露出垂涎的表情来,“你们沈家藏得够好啊,我怎么没想到你家还有这么一个美人儿,纤瘦弱质,姿容楚楚,真是对我的胃口。” 沈画盈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浑身禁不住地轻轻一抖,勉强笑着说:“可那七meimei的婚事是父亲母亲说了算的,妾身怎么能做得了主?” “是吗,”施庆目光阴郁地朝沈画盈轻轻一瞥,“既然夫人没这个本事,那我就只好寻个由头说你不规矩,与人私通,叫我面上无光,然后找沈家退货。你说...依照你那嫡母讨好我的架势,是不是为了掩住这件事,把你那七meimei嫁与我呢?我看她也比你小不了几岁,说起来正合适呢。到时候你一个声名狼藉又被休弃的女子,会落得什么结果我可就不知道了。” 沈画盈浑身又是一抖,依照眼前这位的狠心思,到时候自己只会死路一条。她立马朝施庆一笑说:“侯爷放心吧,妾身定想法子让七meimei嫁给侯爷。” 施庆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才听话,到时候依旧你做大,她做小,爷会好好疼你们两个的。” 沈画盈已是满身冷汗,匆忙点了点头不敢再说话。 施庆却一副神情恹恹的样子,突然嘴唇一启轻轻吐出两个字:“脱掉。” 沈画盈身子一颤,浑身冷汗地勉强笑道:“侯爷这可是在路上...” 施庆却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夫人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这路程远着呢,你让爷这么陪你干坐着?” 沈画盈不甘地咬了下下唇,开始慢慢解身上的衣服。 施庆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别一副贞洁烈妇的委屈模样,我看你是回了趟娘家就不知道自个姓什么了。” 沈画盈心里一震,立马手脚飞快地解下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便脱的只剩下一件鲜红的肚兜,肚兜上水戏鸳鸯图案绣得栩栩鲜活,使得马车里的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沈画盈俱冷地环住自己,施庆却眯着眼睛从腰间取下马鞭指着她说:“还等着爷给你脱光?” 沈画盈眼眶一红,屈辱地解下身上最后一件遮挡。 施庆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突然一把拽过不着寸缕的沈画盈,粗砾的手指毫不怜惜地狠狠扯住女子胸前的殷红。沈画盈痛呼一声,却只是顺从地躺在他怀里,不敢反抗。 “好好替爷办事,爷不会亏待你的。”施庆凑到沈画盈耳边,轻轻说道,手上却在扭捏撕扯,沈画盈强忍着疼痛娇笑着应了一声。 施庆却扬起手中的马鞭,嘴角一勾狠狠打在女子雪白的娇躯上。 沈画盈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马车里凄惨的叫声连连响起。马车夫却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一般,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将马车继续朝平阳侯府赶去。 第37章 .秘戏图 景泰殿中暖香袅袅, 乾元帝一身明黄便装,难得悠闲地坐在紫檀雕龙小平几前与陈嘉琰对弈。 乾元帝陈启皓大约二十二三岁的年纪, 生得眉目端正, 俊秀疏朗, 虽不若陈嘉琰的五官那般俊美逼人, 却也看起来甚是清朗舒畅。他轻轻落下一子,似笑非笑地看向对面的陈嘉琰。 “皇兄这棋艺是越来越高超了,”陈嘉琰轻轻皱了皱笔锋流利的剑眉,“臣弟愈发地不是对手了。” “是朕交给你的事务太多,让你没时间摆弄这些闲情风月了,”乾元帝看着陈嘉琰略显清瘦的面庞, 语气不自觉地染上了些愧疚, “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朕瞧着你消瘦了不少。” “没有, ”陈嘉琰思付着落子说,“皇兄不必忧心,现如今京城里本就人心惶惶,值得信重的人并不多。臣弟能为皇兄分些忧也没什么。再说京卫那边臣弟也就领个闲职, 碍不得几分事的。” “却还要劳得你两头跑, 既得看着朕这边还得兼顾着那边, 若是皇叔知晓朕这么累你,估计心里头也得指责朕了。”乾元帝说。 “怎么会, 父王以前还镇日闲我清闲呢, ”陈嘉琰语气里不自觉地轻微一抖, “能为皇兄分忧,也能让父王在那边宽宽心。” 乾元帝心底一暖:“也幸好还有你陪在朕身边,不然朕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陈嘉琰轻轻一笑,少年眉梢眼角间俱是与日见长的沉稳英气:“皇兄怕什么,臣弟又不会走。” 乾元帝心中一动,状似不经意地问:“思齐你可否有心仪的女子了?” 陈嘉琰落下一子,脸色微微泛红:“皇兄说这个做什么?你明知道我要为父王守孝,考虑不得这些的。” “朕就随口一问,你年纪儿也不小了,虽不能成亲,可提前定下来也是好的,”乾元瞧着陈嘉琰的脸色,心头猛地空落了一下,“不会真有心仪女子了吧,可是成国公府的赵四姑娘?” 陈嘉琰面色一滞,随即慌忙说道:“皇兄说什么呢,我对表妹半分那种心思都没有。” “朕也瞧着那女子不好,”乾元帝似乎是心情不错地说道,“虽然家世显赫,相貌也是数一数二的,可这性子骄纵,自小也娇生惯养的。若由她照顾你朕也不放心。” 陈嘉琰看着面前的黑白棋盘,突然想起了画棠纤瘦秀美的小脸,这么想着他不禁唇角一勾。 乾元帝见陈嘉琰不答话,还以为他对这事儿没有头绪,便接着说道:“不这么早想着这事也好,你还年轻,容得着慢慢挑,朕一定会挑个这世间最好的女子配你。” 陈嘉琰回过神来笑道:“这事就不劳皇兄费心了,臣弟自个有主意。” 乾元帝落子的动作一滞,直直地盯住陈嘉琰说:“你果真有意中人了?” 陈嘉琰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复而又抬起眼说:“但现在只是臣弟的一厢情愿,她还没有答应臣弟呢。” 乾元帝心中一恼,突然把手中的棋子往棋盒里一摔,倒把对面的陈嘉琰吓了一跳:“皇兄这是怎么了?” “是哪里的狐狸精勾引的你?居然还拿捏着不肯答应?你年纪轻可不要被外头那些有心机的女人给骗了!” “皇兄!”陈嘉琰也生起气来,“她是个正儿八经的好姑娘,臣弟不许你这么说她!” 乾元帝知道自己这个堂弟一向是个脾气好的,轻易不动怒,一旦生起气来就是真触到他的禁忌了。想当初自己年少时候身体不好,为五皇子所耻笑,小嘉琰二话不说上去就揍比自己长了四岁的五皇子,直把五皇子打得向自己连连道歉才肯罢手。 乾元帝瞧着他的脸色,突然不自觉地捏紧了手心,原先只会为自己动怒的思齐,现在也会为了女子生气了么... 乾元帝盯了陈嘉琰一瞬,状似不经地撇开眼说:“朕只是怕你上当受骗而已。” 陈嘉琰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缓了缓口气说:“对不起皇兄,她真是个好姑娘,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子。” “思齐,你长那么大还没尝过女子的滋味吧?”乾元帝突然说道,“许是没怎么接触过女子你才会对一个女子如此在意,接触的女子多了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皇兄,”陈嘉琰有些不解地说,“你忘了父王最讨厌那些花天酒地的纨绔之徒了么,你怎能如此告与臣弟呢。” “皇叔对你的要求有点太严苛了,”乾元帝又捏起一粒棋子在手中转动着,“你长这么大了,没接触过女子也有点说不过去。” “我不觉得,”陈嘉琰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那北胡公主天天往我房里塞各种妖妖娆娆的丫鬟,我瞧见就烦。” “那可能只是因为你并不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子,”乾元帝继续循循善诱地说,“你看中的那女子是个什么类型的,你可以找个差不多的去试试...” 陈嘉琰的脸立马就红了起来:“皇兄!莫要再说了,臣弟不愿就是不愿,臣弟每日为皇兄办事就已经够忙的了,没时间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忙你还被小妖精勾走了魂!乾元帝在心里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堂弟虽然文筹武略样样精通,但心思还是太单纯了,不论怎么说自己一定要替他把好关,莫要让他被什么居心叵测的女子给骗了。 “你儿时还同我一起去偷看那秘戏图呢,现下怎的如此拘谨了?”乾元帝玩笑似的说,“我瞧你那时候瞧得很开心啊。” “皇兄怎么老是取笑臣弟,”陈嘉琰有些懊恼地说,“臣弟...臣弟那时候只是觉得那些人光着身子好玩这才多瞧了几眼的,再说臣弟那时候才六岁,又哪里懂是什么意思了?” 乾元帝的思绪陷入回忆中,突然有点想念起了那时候玉白乖顺的小嘉琰。他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唇角:“是吗,那现在瞧,滋味大概不太一样了吧。” 陈嘉琰刚要答话,突然乾元帝身边的李公公悄悄走了过来,躬身俯首说道:“陛下,王爷,秦指挥同知说有事要寻王爷。” 陈嘉琰面色一变,立马站起身说:“皇兄,子越寻我,定有什么要事,我先去看看了。” 乾元帝握住棋子的手指一紧,慢慢点了点头说:“去吧。” 陈嘉琰前脚刚走,乾元帝就目光阴厉地将李公公招过来:“查查思齐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是否和女子有什么牵连。” 李公公点点头应了,乾元帝眼中的阴郁却久久未散。 秦兴逸是上位景王还在世的时候收养的孤儿,比陈嘉琰长了两岁,从小和陈嘉琰一起长大。陈嘉琰奉皇上的命令管着京卫,他便也在京卫领了职。只不过陈嘉琰在京卫那边挂的只是虚衔,他在皇上身边的职务才是要紧的,因此京卫那边的事也一般都交给秦兴逸和其他心腹。但秦兴逸还掌握着他身边要紧事务的联系,若非有什么要紧事,秦兴逸也不会这时候来寻他。 “怎么了?可是她那边出了什么事?”陈嘉琰刚走出去便皱了眉头问道。 秦兴逸面色有些难看地点点头,将今日在沈家发生的事说与了陈嘉琰听。 陈嘉琰越听脸色越难看,不禁一拳锤在了皇宫的紫檀木雕纹栏杆上,秦兴逸只看的胆战心惊,生怕这位爷一个不开心就损害上了皇家御物。 “那老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她?”陈嘉琰语气阴郁地说,“竟然还碰着她了?” 秦兴逸冷汗直冒,讪讪道:“亏得沈姑娘机灵,也只扯到了沈姑娘的袖子而已。” “扯袖子还不行?”陈嘉琰不满地打断他的话,冷笑说,“你忘了那老东西是个什么货色了?谁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龌龊东西。” “可沈姑娘一直没去王爷给的那个地方,想必还不知道平阳侯的本质吧。”秦兴逸说。 “上回她托我打听那事,我费了好多功夫,好不容易才知晓那老东西竟是那么个货色,可没想到她又对这事儿漠不关心了,”陈嘉琰语气有些郁闷地说,“想必是她那个jiejie不嫁了,她也懒得探知这事了。不过不知道也好,这些肮脏的事没必要让她知晓。” 秦兴逸点点头:“那王爷的意思?” “算起来,那平阳侯还算是我的下属呢,”陈嘉琰冷哼一声说,“你寻个由头好好整治他一番,现在京城诸事复杂,不宜大动干戈。等过了这一阵,我非得弄死这个恬不知耻的老东西。” 秦兴逸点点头:“现在确实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听闻那平阳侯背后的水也深着呢。” “本王管他深不深,这混账东西!”陈嘉琰越想越气,一想到平阳侯那猥琐的目光是如何落在她身上的,他就止不住地怒气翻涌,“你让人把沈姑娘那边给盯好了,要是他敢再想她一下,本王才不管他是不是什么侯爷!” 秦兴逸点点头:“这事不值当的王爷出面,王爷放心交给属下就是了。陛下想必还等着你,快回去吧。” 陈嘉琰回去之后还是越想越生气,乾元帝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下完一局棋后便叫他提前回府了。 临离开时李公公神秘兮兮地将一个锦盒递给陈嘉琰:“王爷,这是陛下叫奴才交给您的。” 陈嘉琰疑惑地接过盒子,皇兄这是干什么?还搞这么神秘。 等他骑马回到府上,又不放心地叫身边的人去探听了一番平阳侯那边的消息,等把一切都安排好才放下心来。直到临睡时他才想起来盒子的事,他略带疑惑地打开盒子,可一看之下立马满脸通红地将其丢开。 只见盒子里面正躺着一列精致的玉牌,而玉牌上色彩明艳栩栩如生的,俨然是他小时候和皇兄一起偷看过的秘戏图... 陈嘉琰复又拿起盒子,想把这羞人的东西快些收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去。可鬼使神差地,他想盖上盒盖的时候手突然一滞,犹疑了一下翻看着那玉牌多瞧了几眼。 那图画上的男女光着身子摆出羞人的各种姿势,陈嘉琰看得耳根发红,将盒子“啪”地一声狠狠合上慌忙丢到一边。 可脑海里突然就浮过她秀美的眉眼,陈嘉琰晃晃脑袋,自己怎可如此亵渎她! 可晚上他就做梦了... 梦里她衣衫半落,清澈的眼眸里仿若含着一汪秋水,神情妩媚而动人。他一把搂过她,连带着她肩头的大片衣衫也一并散落,他颤抖着双手环住她,看着怀中娇美的胴、体,迫不及待地分开她的玉腿... 陈嘉琰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突然感觉到了身下的变化,羞耻和愧疚一并涌上了心头。 丫鬟听到响动,清脆的声音立即在外间响起:“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陈嘉琰变了变脸色,沉了语气说:“下去。” 丫鬟知晓这位爷一向不喜丫鬟伺候,便低低应了一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