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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肩斜方肌、三角肌被抻紧,背手上铐的滋味林都早就习惯了,咬嘴不吭声。 脸被摁进冰凉的泥地里却火辣辣的一阵疼,这会儿估计已经肿了,他觉得被逮住倒也没什么,跟着他哥早晚都得有这么一天,只是最讨厌的还是半边身子砸进泥浆地,衣服都弄湿了,捂着骨头一时半会儿没得换,容易得风湿。 “说,你同伙在哪?”冯旌海抬手再扇他的后脑勺,恶狠狠的质问 林都还是不吭声,对警察他有天然的敌意,心里挂着岩壁那边又不敢偷眼去瞅,生怕被这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发现端倪。 “草!跟我装哑巴是吧?”冯旌海揉揉严重不对称的脸颊轮廓,嘶了一声,恶狠狠的说: “等咱们回源鹤,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源鹤?! 林都一懵,怎么是源鹤的人?再认真听一听这叨逼叨的语气和玩笑的音调,十分熟悉,立马想起一桩事儿来,脱口反问: “你是那个……那个QQ昵称‘主席夸我长的帅’的?好几个月前兜三绕四说要找我拿药,让我到源鹤拿钱,结果最后都没出现害我被逮进拘留所那个?” 正压着自己的警察一愣,明显是想起有这么回事的意思,林都不干了,猛烈挣扎起来大骂: “我就知道是陈振辉在玩我!你们警察钓鱼执法!” 冯旌海恼羞成怒,抬手狂扇他的头顶: “你个贩毒的还他妈有脸说我钓鱼?属兔子的吧你逃跑第一名!这次要再让你跑了,小爷我就跟你姓!赶紧告诉我,你同伙躲在哪?不然,我真把你当鱼一样装麻袋里拖回去!” 脑壳顶被扇得cao蛋窝火,林都立马就不想配合工作了,当真上岸鱼一样不停的扑棱挣扎,贼胆包天以身抗法,被摁在地上照样敢拿脑袋撞警察,又踢又扭还啐了他一口。 冯旌海也被他的无赖气质震撼到了,怒气值爆表智商税欠费,不管不顾飞身扑进泥地里,两人扭打在一起。 突然间,耳畔“砰!”的一声,场地里回音震颤,有人开枪了。 先一懵再一齐往地上蹦起来,两人立马看向枪响的方向。 “草!”林都定着往山壁方向看了一会儿,便拔足往前奔,全然不管身后警察的急声呵止。 冯旌海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边赶紧追过去,边拿出手机给张程勉安排来配合他追捕林都的临潭警力拨电话。 ———————— 枪响的同时,林逆涛赶紧匍匐到地面迅速探出隙口,把已经拉拽住登山索的赵虎又拼命拖了回来,紧接着,山谷里又响起“砰!砰!”两声,就在赵虎刚刚落脚的位置,细碎的石砾滚落山崖,两道白色烟尘被风吹散到空中。 一进洞便跌趴在岩壁口,赵虎大汗淋漓,气儿都没喘匀就手脚并用的爬回通道里面,瑟缩在岩壁旁边。 林逆涛一拉枪栓拨到单发位置,背靠岩壁慢慢地挪到隙口处,掩在岩壁后面架起了枪,闪身向外观望。岩缝下方不到10米处,德彪风干腊肠一样的吊着,拼了老命往下滑,晃晃荡荡且目标明确,枪声却停止了。 他们没敢对德彪下手,看样子是对预判弹着点没什么信心,林逆涛飞快思考着,再细心观察岩壁下方正冒烟的三处位置,最高处几乎打到了山隙隙口下部。 手=枪=是近距离武器,射击距离越远越影响预判弹着点的精准度,纵使越改枪枪管稍长,也不可能从采石场将近50米的斜坡下方向上射击,更何况从高处向下俯视,场地上的情况一览无遗,根本找不到可以掩藏枪手的地方。 再抬眼偷瞄外面空荡荡的山谷,从岩壁弹着点判断,最有可能的射击位置就是环形山脊凹面的另一侧,极有可能就在对面作业平台脚手架附近,但是脚手架有运料箱和铁皮出檐遮挡,一时半会儿,还真判断不出放冷枪的到底躲在哪…… 而且,这一处开凿废弃烟道所形成的山隙,位于厂区最靠外的半山坡凹面边沿,远离厂区正中央的破碎、制砂作业区,与隐藏制毒工厂的工棚更是两个方向,偌大的半山坡采区,光作业平台前后就有3,4公里远,潜行到这里,他们最多也没超过30分钟,那帮老缅是怎么这么快就发现这处岩壁的山隙出口的? 正皱紧眉头思索着,仿佛猜想到了他的疑惑,姜铎忽然说: “你身上虽然有烂蒜味但是太淡了,熟悉加工=冰=毒=时降解出的磷化氢气味的人,就知道你不是从排烟管道里爬进来的,只要根据你出现的管道口位置,找到场子里负责铺设管道、填埋炸=药=和设计爆破孔的技术员,问清楚岩层情况……” “我知道。”林逆涛倔强的一咬嘴皮打断他,愤恨到:“早知道就多在管道里滚两圈。” 姜铎走到他旁边抬手掐住他的后颈,使劲一扯,都被他气笑了, “脑子呢?真忘看守所了?那玩意儿剧毒,再说,你要真浑身烂蒜味儿,我才不亲你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林逆涛皱眉抬手挥开姜铎的爪子,据着枪专注的瞄向洞外。 姜铎悻悻的收回手,贴到林逆涛身后,悄摸揽紧他的腰边观察山隙对面的情况,边在心内计算。 偷跑出来时压根没有料到会遇上如此危急的状况,救援索降设备倒是为了以防万一一直放在登山包里,但只有15米登山索、4个D形扣,2个八字环和1副防割手套,连固定器、防坠缓降短绳、上升器和安全带都嫌占地方没带出来,眼下仅靠这些装备就想把洞内的5个人全部带到岩壁下面,本就十分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