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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迪走上前,发现她爸手上还拿着一份资料,顺口问了一句,“这谁?” “你未来的搭档。”简父悠悠答。 “爸,你还真不死心啊。”简迪侧头,在她爸看不到的角度默默翻了个白眼,转过脸时,又是端庄从容的模样,接着道,“这次出外勤,我更加发现自己有作用,绝对不能浪费了这么优秀的能力啊,要为国家做贡献,你说是不是啊厅长!” 越说,语气就越慷慨激昂,恨不得播起进行曲给她做背景音乐。 简父相当无奈,扶额,“我选好人了,你看看。” 简迪凑上前,瞄了一眼,“挺好的啊,帅。” “我让你看他的能力,怎么互相配合工作!还看脸?你以为相亲吗?!”简父要被气炸了。 “爸,别这么激动嘛。”简迪按着手,示意她爸冷静,“相亲我怎么会只看脸呢?更何况,就我这条件,哪里还需要相亲,对不对?” 她笑眯眯地捧脸,一副我就是个独一无二的小仙女样。 简父:“……”没眼看了,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智障女儿,以前没早发现,扔掉啊! 现在,简父精心安排了小组分配,目的是让他们能力得到最大的发挥,有效工作。只是怎么都没想到后来简迪和那个人工作得非常和谐,还和谐愉快得过了头,反而是简父看着觉得闹心。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市区的游泳馆。 宽阔的泳池里,不少灵活的身影如鱼一般,畅游前行,每一个动作,都溅起了水花。游泳,是一项相当不错的健身选择。周末时间,游泳馆里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沈文钦提着袋子走进更衣室,站在储物柜前,余光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走廊,往泳池的方向走了过去。 ……应深? 如果是的话,真的很巧了。 他加快换衣服的速度,穿着泳裤走向泳池,不像往常一样很快下水,而是走在边缘四处张望,找着那个身影。走了半圈,却看到他又往更衣室的方向走了。 这次看到的不只是背影,大半张侧脸清清楚楚,的确是应深。 但才进来吧,怎么就走了? 沈文钦不自觉皱眉,眼里满是疑惑。 更衣室里,应深接到一个电话,是定期见面的心理医生打来的。 “近段时间有进展吗?心情好不好?”温和宁静的男声,听着很容易让人情绪平缓下来。 应深:“我在游泳馆。” “这样……有下水吗?” 应深微微皱眉,语气却十分正常,“下了,游了几圈。” “嗯……我半小时之后的咨询者临时有事取消了,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你要过来和我谈谈吗?距离上次见面也有段时间了,你可能很快又要出外勤。”医生沉吟一会,如此说道。 “好,我待会就过去。” “那好,我等你。” 和应深通话的正是邹远扬医生,省厅外聘的心理咨询师之一,专门为警员开展心理服务。由于职业的特殊性,长期紧张的工作和无规律的生活,不仅伤害警员的身体健康,心理压力也极重。他们接触许多心理精神层面扭曲的嫌犯,第一线直面黑暗,同时又因为忙碌繁重的工作,无暇顾及家庭,导致动摇甚至破裂……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且很可能影响到公安工作的开展。所以,各级公安部门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开展心理辅导活动,缓解警员们沉重的心理压力,而个别警员在经历某些糟糕的事件之后,还会被要求必须定期与心理医生会面,交谈之后医生会递交一份报告给警员的上司,以作为判定他是否合适继续工作或者应该休息一段时间的参考。 而应深的问题,则相对有些复杂。不能近水,表面上来说,对他的工作并不见得有多大影响,但因为他的导师苏越捷教授强烈坚持,他一直都有在进行心理咨询。 敲了两下门,清脆的声响。 应深推门走了进去,邹远扬坐在沙发上,温和微笑,正等着他。 简迪也曾来做过几次咨询,还笑着说省厅的颜值水平线全靠应深和邹医生拉高的。邹医生容貌清俊,但更为重要的是,他气质十分好,眼神宁静淡远,大约是职业原因,又极其的有耐心,每次说话时,都能让人很快放松下来。 看着应深在对面沙发坐下,他温和笑着问:“应深,今天心情怎样?” “还不错吧。” “来,喝茶,吃点饼干。对了,方便说说你们这次的案子是怎么样的吗?”邹远扬端着茶杯,认真地看着他,眼里有明显的好奇。 每次来会面的时候,这位邹医生都对案件非常感兴趣。应深除了一开始有点讶异之外,也颇为理解。那些离奇怪诞的案件,作案手法,曲折的发展,都如同小说一般,容易引起人们的猎奇心。这和一些人上网查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一个性质。 而从身边的事情开始谈,也更容易让前来咨询的人进入状态,减少抵抗情绪。应深便拣些能说的内容来说,满足了邹医生的好奇心。 半个小时之后,才真正开始心理咨询。 因为应深本就是心理学专业的人士,熟知这些的大致流程,知道说些什么才是对的,没有问题的。所以邹医生面对他时,一般都会不按套路走,只是单纯聊聊天的样子,从他的自然反应里,猜测进展和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