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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拉莫托夫斯基案最终的判决如下:约瑟夫赫扎诺夫斯基、马里安日卢克、切斯瓦夫劳丹斯基、文岑蒂高希茨基、罗曼扎瓦兹基(Roman Zawadzki)、亚历山大沃耶夫斯基(Aleksander?ojewski)、欧根纽什希里维奇(Eugeniusz ?liwecki)和斯坦尼斯瓦夫歇拉瓦被判无罪;卡罗尔巴登被判死刑;耶日劳丹斯基被判15年有期徒刑;齐格蒙特劳丹斯基、瓦迪斯瓦夫米茨尤拉和贝莱斯瓦夫拉莫托夫斯基被判12年有期徒刑;斯坦尼斯瓦夫泽耶尔和切斯瓦夫利品斯基被判10年有期徒刑;尤瑟夫日卢克、安东尼涅布日多夫斯基、瓦迪斯瓦夫多布若夫斯基(W?adys?aw D?browski)、费利克斯塔纳茨基和罗曼高尔斯基(Roman Goacute;rski)被判8年有期徒刑。 档案记录中包含了一些令人费解的矛盾之处,这些分歧点都是关于究竟有哪些人出席了庭审。在拉莫托夫斯基案的庭审记录中,我们发现了一份手写的《主案调查书》(Protokoacute;? rozprawy g?oacute;wnej),是一位法庭速记员姆罗茨考夫斯卡(Cz.Mroczkowska)在1949年5月16日整理出来的。在这份文件中,我们读到了这句话:庭审期间,所有被告人都在场。这句话后紧跟着一个20人的名单,包含每个被告人的个人信息(MC,SO?123/200202)。另一方面,在沃姆扎安全部的控制调查档案中,我们找到了《关于庭审的进行与结果的报告》(Raport o przebiegu i wyniku rozprawy s?dowej),该报告的递交日期正是《主案调查书》日期的后一天,即1949年5月17日,由沃姆扎地方递交给更高一级的机关,比亚韦斯托克省安全部。这份报告只列出了16个被告人的名字。除此以外,这张名单提到了亚历山大亚诺夫斯基(Aleksander Janowski),此人仅作为证人出庭过(他起先于1949年1月8日被捕,但随后从防御性拘禁中释放)。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两份文件结果是有所重叠的对于谁被判有罪,获判多少刑期,这两份文件所提供的信息是一致的。 对于如何解释这些分歧,我感到很茫然。于我而言,一份公开备案的庭审记录应该比一份秘密警察报告更可信。到头来,这种信息上的矛盾可能只是又一个暗示:耶德瓦布内屠杀案的审判只是走走形式,安全警察只是草率对待,因此他们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在此也应该简略一提约瑟夫索布塔案。在拉莫托夫斯基案审理期间,索布塔已经在接受调查了,但他没作为被告出庭,是因为他当时正在接受精神病治疗。很显然,沃姆扎安全部(UB)不想延后开庭时间,因此在1949年3月24日告知检方,索布塔一出院,他们就会逮捕他。 索布塔的精神病很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出院之后,他并没有被捕;相反,他在沃兹市(?oacute;d?)定居,在那里经营一家商铺,后来他因试图贿赂国家公务人员而被判罚12个月的劳动改造。1953年,两位精神病医生鉴定了他的精神状态,评估他是否有能力出庭。在医学鉴定的过程中,索布塔无法说出他先前被控告的罪名。当被问及他何时离开劳改营时,他答道:当大门打开的时候,因此总体上给人留下了一种他精神受损的印象。但两位医生认为他有能力出庭(MC,SWB145/205)。在他接受调查的过程中,他照例坚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但对有一件有可能让他陷入严重危机的事许多证人指出,在耶德瓦布内大屠杀期间,他是摧毁列宁纪念碑的主要煽动者他编了一个非常聪明的谎言(MC,SWP145/267270)。基于索布塔案和1949年拉莫托夫斯基案的多份证词,我很确信他是那次集体迫害行动中最积极的参与者之一。但他为何被判无罪了? 1953年,索布塔面临着两桩起诉。他被控参与将耶德瓦布内中几百名犹太人活活烧死,此举也说明他在1941年6月22日至1944年6月期间协助了德国希特勒政权;他还被控为德国宪兵队指认了民兵组织的一位工作人员、波兰共产党的一位成员,谢斯瓦夫克鲁品斯基(Czes?aw Krupiński)(或姓库比茨基[Kupiecki]),后者后来遭德国宪兵杀害(MC,SWB145/199)。比亚韦斯托克省的调查官维克多乔姆奇克(Wiktor czyk)在1953年10月2日得出调查结论:无理由以为德军指认谢斯瓦夫库皮奇,一名苏据时期(1939年9月至1941年6月,耶德瓦布内属于受到苏联统治的波兰领土)的前民兵为罪名起诉索布塔。在此之后,整个案子立刻失去了推进力,索布塔也很快就被无罪释放了(MC,SWB145/274)。很显然,如果没有更恶劣的罪行,在战时参与将耶德瓦布内中几百名犹太人活活烧死,并不是一个值得斯大林主义司法机关提出正式控诉的罪名。 6.为什么被告人早前会说漏嘴,而不去,比如说,将罪名推给德军?首先,一个人在被抓时总会感到震惊,在被警察盘问时也总会感到惧怕。其次,在这起案件中,被告人并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因为大屠杀已成为一个公开的、公众的事件,人人都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他们不可能肆无忌惮地向沃姆扎安全部的调查官说谎,后者也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如果他们胆敢说谎,调查官肯定会殴打他们。因此,他们自然只能尝试淡化自己在这起事件所扮演的角色。但这起事件的总轮廓是无法被否认或恶意歪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