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疯了?那就送医院呗,一家都疯了,这得是什么样的一家。”我觉得有些无聊。 “你知道那一家三口是怎么疯的?” 我随口答道:“吓疯的?” “卧槽,你怎么知道。”胖子惊奇的看我,“他们就是让鬼给吓疯的。” “让鬼吓疯?”胖子一下说道了我的兴趣上,毕竟干了这么多年的老本行,说到鬼上我来了兴致。 “先是男的,他觉得自己在海里一样,每天都要游来游去,连走路都无法正常进行,人就跟魔怔一样,天天学着游泳的姿势,飘荡在外面,后来是女的,最后是孩子,每天到了晚上,他们家就会把窗户打开,往外放水,还时不时朝外面喊着什么,邻居觉的扰民就报了警。” “是中邪还是鬼上身?” 胖子摇头,“警察到了这家才发现,这家人一看全部都疯了,就给送到精神病院了。” “一家全送走了?” “是啊,不过后来男的又回来了,就他一人,女人和孩子还在精神病院,他说他们没病,要找人驱魔。” 我仔细听着,胖子又喝了口小酒,往嘴里夹了几筷子菜,“更巧的是,这人我还认识,叫王诚,他是个照相的,搞摄影,我前段时间办租房登记缺照片,就碰上了他,给我照了几张证件照,也算萍水相逢,如今这人落了难,我想帮帮他。” 我一皱眉,“怎么帮?你去给他驱鬼吗。” 胖子笑了笑,“我是不行,这不有你张大师吗,墓子里的老尸体都不怕,还会怕个这灵体的东西,管它是骡子是马,你一并给他收拾了不就得了。” “用人家手短,我可以去看看,能不能驱鬼先不好说。” “得嘞,这以后店里照相什么不就有人了,远亲不如近邻啊。”胖子也是热心肠的人,自己力所能及的,定会帮人一把。 我又问,“他家人都是干什么的?” “嗯……他是照相的,搞摄影,他老婆还真不知,孩子这年纪应该是在上学。” “这男的在什么地方照相,搞清楚,还有他老婆的职业,工作地点,都得调查详细了。” 胖子嘿嘿一些,“明白,都是行内人士,我懂,吃完饭就去。” 正好我也好久没有行动了,这次就当活动活动,帮胖子做个顺水人情,胖子吃过饭,就屁颠的跑到中央情报局搞情报去了,他租的房在我楼下,消息传递极快,相信用不了半天时间,晚上胖子就能满载归来。 店里也基本没什么生意,现在是淡季,店里有伙计看门,有事会给我打电话,古玩这行业,基本上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也清闲的紧,只有凌天若时不时会给我些新的情报,大多是些没有价值的,我更加理解为,凌天若定期给我打电话,是特地问候我。 至于我爹,我几乎掌握不到他的行踪,多少次去找他都不在家中,总感觉二叔出事后,他就跟变了人似的。 也许是我放下太久了,当年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进展,我竟有些玩物丧志,沉浸在生活中,忘乎所以。 第145章 殡仪馆照相师 胖子的消息果不出所料,很快就来了,看样子,他是准备把晚饭也在我这解决了,我没有着急问他得来的情报,先解决了晚饭。 饭后,胖子抽着烟,坐在沙发上,好像已经了如指掌,我问他:“事情打探的怎样?” “是这样,得到消息有这么几个,我慢慢告诉你。” 我品着茶,听胖子述说。 “这家人,男女白天基本上都不在家,只有晚上接上孩子才回家,所以小区里人际关系并不好。”胖子掐灭了烟,喝了口水。 继续说道,“孩子是在旁边街对面的小学上学,每天大概六点多一家三口到家,这女的好像是什么主持人,也说不清是在哪里主持,小区里没人知道,我觉的可能是流动司仪。” “还有呢。” “这男的在什么地方照相,还真没人知道,女的也是,这件事情好像特别保密,小区里没人知道,我可是动用八方关系,都没打探出来。” 我思考着,为什么他们要把职业有所隐瞒?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地方,胖子分析说:“也许是在什么高档秘密机构,对我们这些平常小老百姓不方便透露呢,” “就这些?还有什么?比如他们最近做了什么事情之类的。” “还有这男的每天八点从家走。” 我还等待胖子再说些什么,他却不说了,直盯盯看着我,像是等我说一样,“没了?就这?” “这都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打探到,一般人能知道这些?”胖子像有成就的秘密工作者,炫耀自己的成果。 胖子的这些消息基本和没有一样,中央情报局的消息还能在水一些吗,我吐槽胖子,“你是不是被大妈套路了,就告诉了你这些没用的消息?” 胖子一脸无辜,“不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胖子坚决认为大妈们没有骗他。 “这人不是出来了,多会回家,我们去见见。”我问道。 胖子看了眼表,七点一刻,“这点应该就在。” “走,去会会。” 我和胖子去了旁边楼上,九层,这一层上住的另一家是租房的,平时也没人,从电梯里出来,显得特别冷清,我没发现什么异常,胖子去敲了那家人的门。 “王哥,在吗?我是胖子。” 敲了一会,门开了,开门的是个三十多近四十岁的人,他应该就是王诚。 王诚没有说话,开了门就了里面,胖子追了上去,“王哥,知道你最近发生的事情,找了个人,来给你瞧瞧。” 我走了过去,没有先急于看什么情况,总得和当事人了解些情况,“介绍下,这是我一兄弟,张墓,这是王哥,王诚。” 王诚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神涣散看着我,“你看出些什么吗?” 我这才环视四周,家中只有客厅的灯是亮的,电视也没开,其他房间都是黑着,在我们来之前,他就是一直坐在这里的。 “王哥,别急,我这兄弟定能找出些门道。” 我大概四处看了看,王诚家里,挂着各种驱魔辟邪的符咒,墙上的黄纸贴了一大堆,除了感觉王诚有些神经质外,没有再多的发现,家里没有什么鬼祟,也没有什么摆放冲了大忌。 胖子坐在沙发上陪着王诚,我远远观察,这人似乎不像是中邪,看起来也没有成精神病,而王诚一人坐在那里,更像有什么心事,我看了他家中的摆放的相片,本该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却成了现在的模样,我发觉,王诚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胖子在说着人生大道,“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啊,当年我还遇到过比这更难的处境,那是前无生路,后无帮者……” 胖子一顿胡侃,这是他的爱好,王诚毫无波动,像是对牛弹琴,哪有心情听这个,他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对我们没有抱任何希望,希望我们赶快离去,给他一个清净。 我走了过去,王诚没多余的反应,就坐在沙发上,我让胖子闭嘴,也找地方坐了下来,我开口问:“王哥,有些事情我要问你。” 他没说话,我继续说:“你这房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的心里,接下来我问得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王诚眼睛往我这里瞅了一眼,他没有拒绝,我就问了:“你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 胖子给了我个眼神,大概意思是这样问太直接,不太好,我没理会他,能看得出王诚的面相上,五地发黑,眼鼻口额颊,均泛有黑相,想必他被折磨了许久,如果他不愿意说出,不出半个月,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 王诚缓缓开口,他声音嘶哑,“我是照相的。” “在什么地方照相?” 他憋了一会说道:“殡仪馆。” 胖子惊呆了,我紧接着问,“是给死人照相的?” 王诚点点头,胖子开口叫道:“卧槽,你是给死人拍照的,那你怎么还给我拍?” 胖子也没想到王诚是给死人拍照的,当时胖子还让他给自己拍了照,这是多晦气的事情,王诚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发抖,是在胖子叫后,我心想,难道是胖子的吼声吓到了他? “你老婆是干什么的?” 胖子猜测道:“不会也在殡仪馆做司仪吧。” 王诚点头,还真让胖子说中了,怪不得胖子打探不到这家人的职业,真在殡仪馆工作,谁会向外人透露,我的心中基本有了谱,他定是在殡仪馆里,给死人拍照时,拍到了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 胖子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王诚手上的抖动越来越大,我发觉他可能是要有什么症状出来,加快了提问的速度。 “你想想最近,有什么让你感到异常的事情,比如某张相片,某件事情,某个死者?”我在尽量提示他想起,想解决问题,就必须找到根源所在。 王诚突然变得慌张起来,“水来了,水来了,好多水啊,赶快游。” 我看向胖子,胖子也看向我,满是不解,王诚就像变了人一样,站在地上,开始空手游泳,跑到窗户边把窗子打开,“水来了,赶快游啊。” 第146章 另择高明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真觉得王诚就是一个神经病,他的举动,完全不是正常人,如果不是刚才的谈话,我想我会拿起手机,立刻给精神病医院打电话。 面对如此情景,我和胖子两眼一抹黑,谁也没遇到精神病该怎么处置,我想总不至于陪他一起疯吧,还是要以镇静为主,我对胖子说:“别傻站着,让他先停下来。” 胖子上手去阻止王诚的举动,根本没有作用,精神病人要是能乖乖听你话,就不叫精神病了,胖子和我陪着王诚在地下转悠了半天,无果。 谁知王诚这时,又突然一改之前的口吻,不在重复那两句话,“水来了,赶快游。”他的面色阴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瞪的老大,嘴唇不停颤抖的说,“天星南,运道北,火西不灭,东气紫来。” 我静静的听听了,问胖子听懂了没,胖子觉得好像是一句咒语,我觉得也像,可却听不出当中寓意何在。 我和胖子暗自分析他说的这句,也许能寻出让他成为这样的原因,眼下,王诚成了这样,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死马当活马医,我分析道:“天星南,应该是南方有一颗天星,运道北,是指运势道路在北面,火西不灭,西面的火永烧不灭,最后一句应是紫气东来,这很简单,祥瑞之气在东方而来,可这几句汇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 胖子瞪大眼看我,“什么意思?” 我想半天,毫无头绪,“谁他妈知道什么意思?” “他这是鬼上身了?要不你给治治?” “怎么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情况,要是鬼上身,是恶鬼还是怨鬼,是讨债的还是索命的,冤有头债有主,得知道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王诚就在地上发疯,似乎还在游泳,我真是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个淹死鬼?他说的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觉得没那么简单。 胖子迷茫不知该怎么办,“张墓,怎么办?咱哥俩就坐这看精神病表演?还是麻溜走人?” “现在走了,万一他等会从窗户上跳下去怎么办?那你我可就是见死不救了,着了急警察那都说不清,还是在这等他正常些再离开,正好我琢磨下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别人看来,一准认为我和胖子有病,真是吃饱了没事干,看精神病发病来了,坐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我还从未近距离观察过精神病发作,也许也不是精神病,可能是一种附身的东西,让他精神有些不清,说些胡话。 我渐渐想到了吴家人,他们是否也经历过如此饱受折磨的过程,时间过得很快,我和胖子是七点多来的,现下已经近十一点了,胖子看着电视,我看着王诚,思考那几句话,怎奈三个小时都没有个结果。 王诚说的这句话,完全和任何东西挂不上勾,在十一点的时候,胖子关了电视,过来问我想出个结果没,我依然摇头,王诚还是那副样子,我不知该怎么办。 电梯突然响了,有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接着,王诚家的门就发出了敲响声,“当当当。” 大半夜的会是谁来了?是王诚他老婆?还是别的什么人?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胖子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腰里挎着侧包,带着黑墨镜,头顶一方道帽。 他从门外一连进入,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过吃了碗麻辣烫,没耽误时间吧。” 我一看他就是江湖骗子的主,他进来后,把墨镜摘下,瞅了一眼四周,“你们俩是谁?王诚人呢。” 我和胖子让开,指了指地上的王诚,“你又是谁?” “在下是王师傅请来做法的,路上有些堵车,走到小区楼下,肚子有些饿了,就吃了碗麻辣烫,应该没耽搁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