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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记重拳,重新打开了被她强制封存的记忆。 从跟闻池确认关系后,这根曾经的刺,就被她牢牢压在了心底。 不想,不提。 她觉得,既然两个人重新在一起了,至少他们彼此拥有对方,又何必再拿往事斤斤计较,当过不去的坎。 可是这一刻,面对这个身着浴袍站在闻池家门口,自称是他未婚妻的女人,栾月发现,她的“闻池女朋友”五个字的分量,轻飘的简直随风就散。 “没太太,没女朋友,没暧昧不清的女性朋友。” “我是真的想养你。” “往后余生,负责到底。” “嗯,我也爱你。” …… 那些往日情意绵绵的话语,此刻想来,像极了对她无情的挖苦与嘲笑。 十年前,她被闻池伤的遍体鳞伤。 十年后,她仍旧义无反顾被他的甜言蜜语融化。 闻池他,就是吃定了自己,对他毫无招架之力? 心痛,狼狈,无处遁形。 眼眶积蓄上屈辱的泪水,栾月的手在身侧狠狠攥紧,指甲嵌入手心,整个人因羞愤,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轻颤。 “小姐,你没事吧?” 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关切响起。 却如同脆生生的巴掌,扇的栾月骤然清醒。 “抱歉,我走错了!” 她仓皇转身,热泪从眼眶滚落,紧抿着唇,大步离开。 精心挑选的食材,被她一股脑全部塞进了垃圾桶。 依靠在门框看着这一幕的年轻女人,嘴角慢悠悠挽起一抹轻笑,随即关上了门。 * 机场高架,闻池给栾月打了不下十遍电话,却无一例外,无人接听。 开始还能打通,后来,索性直接关机。 他的眼角轻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钟南,还要堵多久?” 车满为患的机场高架,因为宁市年后返工的第一波小高峰,堵的水泄不通。 钟南知道闻池着急跟栾月见面,也有些着急,“老板,照着架势,至少也得半个小时。” 闻池心浮气躁的看了眼手表,距离预计到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他给栾月打电话也有半个小时了。 他不能再等了! 闻池拉开车门时,钟南都被惊了一跳。 没等他反应过来,闻池已经下车,“砰”地关了车门,顺着高架朝下跑去。 那火急火燎的不镇定模样,钟南见所未见。 闻池这边,一边靠两条腿跑下高架,一边契而不舍的继续给栾月打电话。 等到了交通稍微宽松点的路口,拦了辆出租,直接前往栾月所在的小区。 这一路没有停歇,当闻池跑上栾月所在楼栋的五楼时,后背的衬衫都已经湿了大片,热汗与蒸腾的冷意交织。 站在门口,闻池稳了稳气息后,才伸手按响门铃。 “谁啊?” 房屋里,似乎有人问了声,但闻池能听出,那并不是栾月的声音。 过了小半分钟后,防盗门被人打开,露出时悦一张素面朝天,俨然刚睡醒的脸。 “闻池?” 没想到门外会是他的时悦,带着几分惊讶。 风尘仆仆的男人,黑发凌乱无型,凝着热汗,汗水顺着额角直直滑入鬓角,气息起伏不匀,一看就是刚进行了激烈的奔跑。 整个人更是呈现出一种,好似天塌下来般的焦灼感。 老实讲,时悦从没见过形象气质如此崩坏的闻池。 “栾月在吗?” 时悦还未从闻池带给她的形象冲击中回神,便听他急急问了这么一句。 她一愣,旋即不解,“月亮?月亮不是一大清早就去你家别墅找你了?” 一听这话,闻池也顾不得跟时悦打招呼,当即转身,顺着楼梯又往下跑。 这一系列不稳重且又失常的行为,把时悦也给弄懵了。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景山别墅,闻池匆忙赶回,却没有看到半分栾月的身影。 手机再打,仍旧关机。 闻池扶额,舔了舔发干的唇角,强迫自己冷静。 正要离开别墅再去别处寻人,别墅门却“咔嗒”一声在他身后打开。 “闻总——” 闻池下意识闻声扭头,就看到了静立在别墅门前,身着职业套装,优雅端庄冲他浅笑的秘书——梁闻月。 不同于梁闻月的喜悦难藏,闻池的神情却十足淡漠。 开口的语调,更带着某种不悦的质问:“你怎么在这里?谁准你进我家的?” 梁闻月得体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优雅如常,恭敬应答,“闻总,是夫人让我过来协助您追人的,钥匙,也是夫人给我的。” 闻池听了这话,眉心突突的跳,简直要被气笑了,所以,这就是他妈,说要给他送的“礼物”? “shit!” 他低咒了声,清冷的视线再度转向梁闻月,“我不管你是得了谁的命令,现在立刻马上,从我家离开——” “好的,闻总。” 被当面撵走,梁闻月表情始终无波无动,听话非常。 闻池走出一段距离,却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梁闻月,“栾月来过了吗?” 闻池身边,但凡跟他久一点的老人,没有人不知道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