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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振河的道歉,她永远不会接受,但她也会顾及闻池的感受,不再对他多说一个字。 道完歉,夏振河才再度转向闻池,“闻总,这歉也道了,您看,咱是不是可以谈合作了?” 夏振河笑的满脸褶子皱成一团,闻池却冷回了他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谈合作。” 沉冷又自带轻狂的话语,把夏振河一震,“互利共赢的事,我想闻总应该有兴趣了解?” 都是商人,哪怕看出闻池待栾月不同,但女人嘛,哪里比得上商业利益重要。 闻池轻笑,笑不达眼底:“夏总错了,我闻池推崇互利共赢,但夏总,不配与我合作!” 一句“不配”,彻底将商场人虚与委蛇的假面撕碎,不留一丝情面。 连带着,夏振河讨好的笑脸也变了:“闻总,您毕竟是年轻人,年轻气盛,不懂国内商场的规矩,有些事,我就不跟您计较了。” 他有意给闻池一个台阶,谁想人偏偏不肯就驴下坡。 “我闻池的合作对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品好,可惜,夏总没有!” 字字犀利,完全将两人的合作可能截断,不留丝毫转圜余地。 夏振河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冥顽不灵的人,也不再多说,眸眼瞥向闻池身边的栾月,又重新落回到他身上。 “闻总,希望你日后不要为今天的所言后悔!” 说完,夏振河一脸阴霾的转身大步离开。 待夏振河走后。 栾月有几分不安的抬头望向闻池。 “闻池,其实你不用因为我,跟夏振河说那样的话。” 她知道闻池在帮她,可商场如战场,闻池刚回国,国内外商界形势不同,他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自己得罪夏振河那个小人。 闻池凝了她片刻,才淡然开口:“我的眼睛有那么瞎吗?” 栾月不解看他。 “还是你觉得,我连自己的合作伙伴都不挑,栾月,我的眼光很高,我看上的,必然都是最好。” 他望向她的眸眼深邃,像是要将她吸入那沉黑的眸底。 最后那句话,更带着某种,诱人揣摩的深意。 * 画展还在继续,夏振河的出现,就像是一段不足以引起波澜的小插曲。 直到今天私人画展的主人,陈漫生老先生出现。 那些原本或欣赏画作,或言笑攀谈的宾客们,才目不转睛,将目光投向了那位自带艺术家雅气的名画大师。 像每一个见到偶像,就激动到挪不动步的小粉丝一样,从陈漫生老先生出场,栾月的目光,就跟众人一样,牢牢黏在了他的身上。 那就是她想要成为的人啊…… 栾月愣着神,冷不丁被闻池攥住了右手腕。 等她反应过来,闻池已经拉着她朝陈漫生老先生的方向走去。 这一步步跟偶像缩近的距离,让栾月都忘了顾及闻池攥住她手腕的动作。 也因此,当闻池将她带到陈漫生面前时。 栾月整个人,僵硬的像个木头桩,只除了眼底,掩不住的崇拜光芒。 “陈老——” 闻池开口的语调熟稔,就像两人是相识多年的挚友。 陈漫生偏头看到闻池时,平和的眸眼也不禁漾起一丝激动:“小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让人通知我一声?” “知道您忙,不敢叨扰。” 闻池话上看似郑重,实则是熟人间言语的随意打趣。 陈漫生指着他摇头轻笑:“你小子——” “陈老,给您引荐一个人,她是您十年的忠粉。” 闻池说着,轻推了推还在走神的栾月。 栾月一秒回神,对着陈漫生就九十度鞠躬:“大师您好,我是您的粉丝,我叫栾月!” 鞠躬到介绍一气呵成,语速之快,让人不禁怀疑,她会不会不小心咬到舌头。 “这还没到过年,小姑娘不必着急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陈漫生觉得这姑娘率直可爱,也难怪,某个回国数月都不联系他的小子,会突然上门找他讨要私人画展门票。 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栾月被陈漫生这句玩笑弄的脸色有点泛红,心中的紧张情绪却随之舒缓了不少。 与印象中不苟言笑的大师形象不同,私底下的陈漫生是个随和且爱笑的老人。 有了闻池的引荐,栾月有幸得到了陈漫生在绘画上的指点。 一番对话下来,茅塞顿开,很受启迪。 包括曾经困扰她多时的凝滞点,都好像一瞬,被人打开了任督二脉。 甚至在最后离开画展时,陈漫生还送了她一本,亲笔签名的典藏版花季。 怀抱着那本画集,栾月开心的像个小傻子。 看的一旁的闻池,忍俊不禁。 却在她要走下台阶时,忙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无奈示意她好好看路。 并为了避免她行走再出什么纰漏,暂时没收了她手中的画集。 * 栾月去开车,让闻池在艺术馆大门口等她。 看着女孩因为喜悦,脚步轻快到蹦跳的背影,闻池的冷眸中也浸润了些许暖色。 以至于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冷淡气场,都减淡了不少。 见栾月将车开出车位,闻池正要朝她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