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重生之澈溪在线阅读 - 第420页

第420页

    可是人都到家门口了,若是再带他们去别墅区谈,未免让人觉得被轻视慢待。这种没必要的敌意能避免还是避免吧。

    “闭嘴。”因此,对于于晨的解释,兰澈溪只给了这两个字,以及一个淡淡的瞥视。

    意为:等有空再和你算账!

    于晨看懂了,不由在心中哀嚎。惨了,澈溪连他的解释都不去在意了,这是打定主意要整治他了。

    将人请进门,看着餐桌上刚刚摆好的饭菜,里昂和陆煜不由有些尴尬,在主人家就餐时间拜访是件挺失礼的事。也怪陆煜太急切,连一刻也不愿意等下去。

    虽然尴尬,他心中却在庆幸,还好来了,晚了说不定就不能碰到温童和闪闪了。

    至于于晨,他这会正为即将到来的悲惨生活哀怨沮丧,根本没去注意餐桌。

    “开饭。”里昂正想开口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却见兰澈溪径自坐到餐桌前对着温童开口。恍若他们根本不存在。

    ——兰澈溪虽说不得不将人请进门,但这不代表她要为他们委屈自己的五脏庙。

    温童倒是有些疑虑,但她从小就习惯遵从兰澈溪的话,自然不会开口反对。

    于晨这会却因为兰澈溪的话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立刻看到那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他已经过了近半年东躲西藏的日子,自然也很久没吃过一顿安心饭了,口水立刻有些泛滥。对着兰澈溪可怜兮兮道:“澈溪,我还没吃晚饭。”

    “你知道我这的饭菜一向都是有量的,你是想让我饿肚子?”兰澈溪神情似笑非笑道。

    于晨一窒。他绝不敢有那样想法,赶紧摇头道:“怎么会。”他倒是想过让温童把饭菜让给他,只是想到澈溪的护短。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那就好,在旁边看着吧。”兰澈溪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

    于晨内牛满面,不带这样的……让饥肠辘辘的人看着别人享用美食,这实在太残忍了!

    旁边的陆煜和里昂对视一样,心情是同样的默然,很巧合的,他们同样没有吃晚餐。

    只是他们不告而来,也怨不得主人家不招待用饭。

    哪怕他们知道这位桑榆冕下是故意在对他们撒气。

    一顿饭,兰澈溪丝毫没有因为有外人在而不自在,用餐礼仪丝毫没有乱,优雅从容,不紧不慢地吃完了。倒是温童,动作虽同样优雅,但从她握筷的右手指尖微微的发白和她一直只在吃最近的两道菜,就能看出她心中的紧张。

    饭后,佩佩将残羹剩碟收拾好,沏好了茶,众人转移到客厅。

    兰澈溪拿起红茶轻轻啜了口,放下后道:“不知两位前来有何贵干?”语气算不上善意。

    里昂看向陆煜,他可不敢轻易惹这位桑榆冕下,要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三年前的绿茵盛会就是现成的例子。

    陆煜在来之前就发现了里昂对桑榆冕下的忌惮,对他作壁上观的态度也不意外失望,反正他本来就只是想借他的力进入江南道。

    只是,要对付的人从原本的于晨冕下变成了桑榆冕下。

    “夜安桑榆冕下。”陆煜微微欠身行了个尊礼,然后说出自己的来意:“我希望能够带回自己的未婚妻和儿子。”他清楚,在面对冕下时千万不要拐弯抹角,否则,事情还没说,对方对你的感官就差了。

    他的目光落在抱着闪闪的温童身上,话中的未婚妻和儿子指谁不言而喻。

    温童低头轻抚着孩子,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有澈溪在,她只要沉默就好了。

    兰澈溪挑眉轻笑,“你确定是你的儿子而不是我的养子?”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陆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就连温童也有些惊诧。

    兰澈溪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脸上却仍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吃饭的时候她已经想好怎么应对陆煜了。

    大联盟的领养手续非常全面,一旦孩子有养父母,哪怕是血缘父母找过来,只要养父母不同意,抚养权就无法被夺走。

    冕下有任性的权利,她无法无天一回又何妨?

    陆煜坐直身体,他心中波涛汹涌,面色却竭力保持了冷静,直视着兰澈溪沉声道:“可否请冕下出示一下领养证明?”

    他不能和冕下发生争执,却以此话提醒兰澈溪领养非孤儿孩童是需要在世的血脉父母同意的。

    只是兰澈溪不吃他这一套,她漫不经心地一笑,“你若真想看的话我马上去办。”

    顿了顿,“很快的。”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陆煜敢把孩子要回去,那兰澈溪就敢把闪闪变成自己的养子。

    她其实并不知道温童和陆煜之间的孰是孰非,但温童不想说就算了,她只要一直站在温童这边支持她就可以了。

    陆煜的脸色这回是真的变了,他没想到这位桑榆冕下的态度会这样强势到毫不相让。

    原来他想着桑榆冕下是公爵府出身的,外界对她的评价也多以大方从容、温和知礼为主,理又在自己这方,今天的谈话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哪想到……

    他并不怀疑这位桑榆冕下能不能在没有他同意的情况下办好领养手续,冕下都是无视律法的存在,更何况是这位仅有的女性冕下。

    到这里,两方已经谈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