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书知青白富娇在线阅读 - 第2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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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黎跟萧贺钦默契对视一眼,再看看陈东山,这男人现在就像个只会吃饭的木头人,夹菜、刨饭、嚼食物……

    对面的萧燕梅又何尝跟他不一样。

    “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去卢城发展了?”

    萧贺钦出口打破空气中的凝固,外面的雨慢慢下小了,陈东山闻言去灶台上添了一碗红薯糊糊,走来餐桌的时候故意偷瞧了眼萧燕梅,却只能瞧见她黑漆漆的发顶。

    他紧了紧手里的碗,落了座,“嗯,那边管得没咱这严,做那种事情注意点还是没啥危险的。”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那种事情是什么事情,但没挑在明面上,萧贺钦点头,看了眼他姐,“听说你赚大钱了,家里老房子也要翻修了?”

    说到这里,明显感觉陈东山的心情都畅快不少,“可不是嘛,最近已经开始准备找人帮忙了,大概年后开工吧,贺钦你要是有认识的勤快点还会修的,给我介绍介绍。”

    “嗯,到时候我去问问。”

    他自己也是会修房子的,像是家里如果屋顶漏水之类的破损,都是他亲自修葺的。

    陈东山终于挤出一抹笑,伸手就要去夹菜,筷子尖儿正好跟萧燕梅的碰到一块儿,她快速收回,转而夹了另一盘。

    本来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就这样重新僵掉,好在萧贺钦又发出疑问:“房子收拾好就要搬回来了吗”

    他说的是搬回来,而不是…搬过来。

    温黎去学校的时候总会经过一段路,那路上有一户很小的老房子,房子面积跟萧家差不多,却荒芜了,极度荒凉,墙体是用黄泥糊的,但因为常年没人住,一层层干泥钱簌簌往下掉,好在房子附近长了不少野草,至少那风吹来不会说一下子就黄沙漫天。

    房子虽然破旧,还没人住,但距离萧家很近,走路大概十来分钟就能到,她以前好奇问过自家男人,他说那房子的主人搬去了云锣村,但搬走的主

    人是谁…他便没再开口了。

    现在想来…除了陈东山一家人,还能有谁。

    不过怪就怪在,这几年他们都已经在云锣村安家落户,突然搬回来…可能吗?能行吗?

    但幸运的一点是,随着高考恢复的消息,各方面的政策似乎都是转变,而这转变,也恰好与人们的生活有关。

    至于陈家要搬回红旗村的消息目前还没有人知道,要修房子的消息也就是萧贺钦平常老跟表舅一家来往才知晓的,但他没到处传,也就让温黎几人现在才知道。

    一顿气氛颇沉重的晚餐终于吃好,温黎吃得还剩几口,萧贺钦正跟陈东山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就见萧燕梅蹭的一下放了碗筷,站起身的时候推开了后面的木凳子,发出粗噶的一声响,她的眼睛却仍是没看对面的男人。

    她对着温黎和萧贺钦说:“我吃完了,贺钦你跟小黎慢慢吃,姐先回屋了。”

    萧贺钦望着她没说话,温黎反应过来对着她甜甜一笑,“好。”

    萧燕梅走了,大步流星仿佛身后有人追她一样地逃跑了,温黎回头,陈东山正一瞬不瞬盯着萧燕梅的背影,迟迟没其他动作。

    视野的尽头处,是外面院里的一片漆黑,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而倘若你拼命想要去窥视黑暗里头的景色,那便是无尽的深渊。

    饭吃完了,雨也停了,好像老天爷是故意让陈东山这次留在萧家吃了这么一餐饭,吃完却又不留他,故意晴了天,连乌云也全都退散开,月光可辨。

    陈东山终于告辞走人,尽管内心是不舍,却又无法表现出来。

    临走前他笑得很灿烂,从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身上,温黎见到了成熟,也见到了只有历经千难万险后,才有的沧桑。

    他说,“我走了。”

    萧贺钦没说话,安静地看着他,陈东山却猛然转身,一句话梗在喉口,干涩僵硬。

    “贺钦,照顾好你姐。”

    *

    两人合力收拾了餐桌又洗了碗筷,温黎去猪圈里淋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萧燕梅的房间里灯还亮着,里面却传出争执的响声。

    “我们俩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贺钦你能不能别老往姐心窝子戳!”

    萧燕梅的声音很悲痛,是说不出的无尽辛

    酸。微启的木门缝隙中,温黎看见昏暗的灯光下,闪烁在她眼尾亮晶晶的泪珠。

    “抱歉。”

    沉默许久,萧贺钦只说了这么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随后走出了房间,正好与外面的温黎对上眼,他敛眉牵起她的手大步往屋里走。

    是他的房间。

    木门轻轻合起来的一瞬间,温黎看见外面唯一的灯光被熄灭,是萧燕梅房间的煤油灯,她这么快就睡觉了?

    不及她再想些什么,萧贺钦把她拉到床沿坐好,而后是密密麻麻的吻侵.袭她的红唇。

    但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便放开来,紧紧抱住温黎,他在汲取她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顺便温暖她站在门外沾了寒气的身体。

    “怎么了。”

    其实两人都知道怎么了,温黎却还是问了出来。

    她轻拍萧贺钦的背,环抱住男人窄瘦的腰身,嗓音软乎乎,真的有静心效果,萧贺钦心里头本升腾起的难受情绪,忽然就被这娇小的女人抚平。

    “没怎么,就是想抱你。”

    沉默间除了呼吸声,便只有院外小雨滴从屋檐坠落的清脆音,他终于出声:“温黎,你说我…是不是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