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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奶奶……” 小猴子抱着杨夫人的脖子,小脸在她侧脸上蹭着,撒娇道:“等爷爷,回家。”她拍了拍胸口态度坚定,“我要等。” 被这两口子宠着,越发任性娇纵。若梁辛听到她这语气,又忍不住要训她。 “好好好,知道小猴子跟爷爷好,咱们等他回来再开饭。”杨夫人哪有不依的?赶紧招了个落花居里帮工,去那酒楼催人去了。 若不是秦浩那孩子太粘梁辛,性子又过于沉静早慧,不爱与meimei玩闹,便是一起带出去也只在旁看着meimei玩耍,偶尔递一下汗巾茶水,回了家又一头扎进梁辛的书房,与她学算术,也练珠算。 他们不忍让孩子太累,也不再强迫他跟着出来,要不然一人牵一个娃,他们夫妻用不着抢。 毕竟连梁辛这做母亲的都拿他没辙,不再逼他做个“孩子”,他们就更没法子了。 果然,不出一刻钟,梁辛带着小尾巴秦浩到了饭厅,才摆完饭,步履匆匆的杨老爷已赶了回来,当即就将坐等开饭的小猴子抱了起来。 “杨叔,她沉得很,别老是抱她,最近活动少都长胖了。”梁辛见他们爷俩互搂着一股子亲热劲儿心里都泛酸了。 当初刚离京时,这臭丫头跟她闹了好久的别扭,见她就哭,在身边陪着又不愿理她,但她一走开就哭得更凶,都不知道怎么哄。 这气呕了好多天才歇。 那阵子她们娘俩吃不好睡不好,导致李勇小毛也跟着愁。等猴子气够了又像个挂件挂在她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闹得太过,接着便病了一场。虽是伤风感冒,因为没有特效药,在小镇上折腾了半个月才重新启程。 后来怕两个孩子劳累生病,他们这伙人就走得更慢了,拖来拖去走了四个月才到岐南。 “哪有胖?这小脸瘦得跟猴子似的,一两rou都没有。再说了,咱猴子去陈家园子是摘果子的,那可是体力活,大人都嫌累,这几步路不走也不打紧的。”杨叔对小猴子眨眨眼,将她稳稳地放在椅子上。 相处两个月,他们夫妻早摸透了梁辛的脾性,知她不会当真计较,也放开了去宠这小宝贝。 再则,这是秦商唯一的嫡女,可不得当成亲孙女来待? “那肯定没少祸害果子。” 梁辛斜眼扫向一本正经端坐的女儿,故作严肃的脸没几秒就绷不住了,叹息道:“算了,杨叔你没忘了给钱吧?一会儿我去看看都有些什么,明日得空折腾点果脯罐头给大家尝尝吧。” 自从上次分开过,她教育的原则都快是“没原则”了,所幸猴子本性很正,该懂的规矩礼数也都能懂,顽就顽些吧。 还是让秦商做严父,毕竟这么多人争着去宠她女儿,为了维持亲密母女关系,她还是做个能给猴子收拾残局的慈母吧。 至于秦浩,这孩子简直是秦商翻版,根本不用她往正道上引导。 半年相处下来,她倒成了他恪守严规的绊脚石:不让他起太早睡不够,不让他读太久伤眼睛,不让他学太多费精力。 童年不可追。 本该天真烂漫的珍贵阶段,不能让他和猴子像她一样……追溯那段回忆发现毫无色彩。 “主子,果脯蜜饯的事明日再想,快趁热吃rou,这红烧rou可真香。”小毛用公筷给主子夹了块rou,拉回她的思绪。 她虽蠢笨,但已与主子日夜不离近身相处几年,怎不知如今的主子早已不是当初别院里的那位姨娘。 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你近来似乎很爱吃rou?” 梁辛挡了那块泛着油光的五花rou,接过筷子反手送进了小毛的碗里,“落花居的风水真好,把你们之前掉的rou都养回来了,不过晚饭应以素食为主,别吃太多荤腥。” 这丫头和小猴子一样,小脸圆润多了。 “你这年纪怎地这般讲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什么好忌讳?像小毛小猴子这样才好,就你们母子连饭都不好好吃。”杨老爷一口闷了杯种的新酒,继续道,“待念哥过来见到,会以为落花居亏待了你们。” 这个梁辛一开口,那三个就不敢不听,且她连他们夫妻的作息饮食都管了。 “杨叔,可别当我没看见,这已是今晚的第一杯了。”梁辛夹了一筷子清炒芹菜搁在这位长辈的碟中,面色从容:“这落花居他都已经给了我,这些小事就让我说了算吧。看看您的肚子,都比隔壁张家媳妇的大了。” 念哥是秦商的小名,据说是他祖母起的。这杨氏夫妇是他祖母那边的亲戚,具体亲属关系人家不说,她也没问。 来落花居的第三天,她已看出这夫妻俩的饮食习惯不太健康。 杨老爷贪酒好rou,杨夫人做得一手好菜,因惯着丈夫,几乎顿顿荤腥为主。长此以往,厨艺日渐精进,便越发重口腹之欲。 这是个恶性循环。 梁辛吃了两天就明白他们并非是因为要“待客”才顿顿不落“大菜”,故而提了……建议。 明面上是建议,相当于管束。 “这是刚起出来的新酒,淡得很——” “再淡也是酒,正因不是烈酒才能喝两杯。杨叔若不嫌弃,我上回酿的葡萄酒倒能再给你加一杯,不过得饭后喝。”她为杨老爷斟满酒便顺势将酒瓶搁在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