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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幼子的出走,她委实无法释怀。 如珍如宝养大的儿子,被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糟蹋而被逼得浪迹天涯…… 是何等的恨! “太太便是不喜我、迁怒我,媳妇也不敢有何怨言,但您怎可诬蔑媳妇的名声?”赵如凝眼眶一红已挤出泪滴,哽咽道:“是五爷醉酒错把媳妇当丫头,媳妇也曾推拒求助过的,可进了秦家您便告知爷们是主子……” 都是秦家的女人,谁都不比谁高贵,她的名声不好,难道秦太太就好么? 赵如凝以帕拭面,如泣如诉,心中则讥讽嘲笑上座的婆母。 一丘之貉,谈何高低? “你倒敢用诬蔑二字,真当我的儿子们被你迷昏了头?你与那些妾室的区别也不过多个生育机会,才出月子就如此迫不及待……你以为坏了此项能耐还能老死在秦家?” 秦王氏冷眼瞧着这故作柔弱的女人,暗叹自己对付男人的手段的确弱了些,好在肚子争气连生五子。 “多谢太太关心,媳妇会好生休养,努力替秦家开枝散叶的。”赵如凝乖巧应下,权当这番恶语为厚爱。 但心底那一阵激灵,骗不了自己。 秦家确实未曾出现休妻再娶之例,可她嫁进来几年只育有一子,倘若迟迟不能再孕,难保秦家不会出手段。 会让她“病逝”再娶吧。 婆母的五胎已让长辈颇有微辞,倘若她仅一胎…… 今日这番话便不是威胁。 “我不与你废话,自今日起,老三不会再进你的院子,大夫明早上门替你诊脉,安安分分地吃几月的汤药调理身子吧。”秦王氏牵动唇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让她痛苦的人,她不会轻易放过。 对付秦家人或许不易,但拿捏一个低贱的生子器具不费吹灰之力。 毕竟她还拥有秦家主母的身份。 “太太!媳妇已养了整月,也看过大夫身子并无任何不妥!”赵如凝急了,当即激动地起身辩道:“是药三分毒,岂能连吃数月?” 如今府中只一个三爷,若连这个男人都拢不住,她在秦家还有何用处? “不过吃几贴汤药,你怕什么?老四自幼吃过的药比吃过的饭多,不也越养越结实了?你尚在壮年,何须急于一时?”秦王氏半眯着眸子,饶是语气温软,却透着冷气。 寻回幼子之前,她不会给这女人出路! “可是太太……” 赵如凝跪在婆母跟前啼哭求饶道:“媳妇这几日未曾停过伺候,肚子里许是有了三爷五爷的骨rou,万万不可胡乱吃药啊!” 自出了月子,一夜都未曾空过,她补了一月补肥了良田,这几日的播种极有可能会发芽生根呐! 她苦心积虑努力良久,费尽心机破了五爷之身,又夜夜取悦三爷,怎能因婆母一句话便抹煞这一切? “你放心,翟大夫是杏林高手,便是悬丝诊脉也能诊得出你是否有孕。我再厌弃你也不会轻视秦家的骨rou,回去歇着吧。” 秦王氏很满意媳妇的狼狈样,便招来丫头送人出门。该给的体面,她不吝啬,该下的惩罚自然也少不得。 搅乱秦家她不反对,但千不该万不该对小五那孩子下手。 “太太,你我处境相同,媳妇以为只有您最懂媳妇的苦楚……”赵如凝失魂落魄地被扶出了门,恐慌忐忑得迈不动步子。 婆母要报复她,该如何应对? 这个秦府后院,秦太太的权利远在她之上,而宠她爱她的二爷短期回不了京。 “夫人,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去请大夫——” “不用!” 一听“大夫”二字,赵如凝瞬间惊诧,打起精神道,“我很好,快回西苑去,派人去各个商号寻一下三爷,定要在他回府前找到他。” 至少,她还能在三爷身上搏一搏。 “大爷一直在别院吗?” 丫头才应了声,她思绪一转想为自己多争一条活路,秦商对她虽冷淡薄情,却是个不失公允的正人君子。 “大爷……” 丫头们满心疑惑,均是摇头,“咱们平日关注的多是二爷三爷,倒不知大爷的近况。” 西苑是有几个丫头被夫人打发在各处结交,用以搜集府里各位爷的情况。但因大爷常年不在京,并无专人注意他的行踪。 即便大爷此次在京时长已超过以往,但夫人处卧床阶段并不往来,那位又是个宠姨娘疼庶女的…… 便是在府里,也不出东苑一步。 “去打听一下。” 赵如凝想起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携妾带女避去了别院快活自在,心中恨意滋长。 若不是那个男人不肯正视她的地位,非要闹着分家废除祖制,让她这些年的努力全部归零,她如何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主仆几人步履沉重地赶回西苑,各路打听的丫头也分别派了出去,包括去北苑留意秦三爷几位妾室的动静,还不忘嘱咐几个人出府去查问翟大夫与秦家的关系。 一时间,西苑走了个干净。 在赵如凝忙碌在恐惧中时,梁辛正在别院悠闲度假,十分惬意自在。 许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病态瞬间消散,她上蹿下跳蹦跶得与小猴子不相上下,第一时间访遍院中“老友”,踏遍院中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