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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不能嘎嘣一声,到此结束。 “罗爷您这好奇心比我还重呐。” 李勇开启瞎说实话的吐槽模式,打量着眼前这位如胡闹孩童般的男人。 可不是这好奇心作祟? 否则他吃饱了撑得慌,要参与秦家的这些破烂小事? “你不能有点长进?” 秦商一脸嫌弃,又不想明着与一个男子拉拉扯扯,若较真,对方会越来越起劲,若不阻止,这家伙定会扯到问明白才放。 于是,他选择口舌之击。 “你不能痛快爽利点儿?咱们多少年的交情,又为你出这许多力,还无权得知你一个侍妾的身份?你就当哄女儿睡觉,把这当个故事给说了,不耽误多少功夫。”罗续脸皮够厚,又熟得不能再熟,自然不在乎形象。 可李勇有些听不下去,弯了弯嘴角偷偷侧过了头。 这罗爷因好奇梁姨娘竟愿自降身份给爷当子女!他一个下人不能妄加评论,只能说,哎,真是……不羁? “你如此信奉清玄真人,便如你所想的那般,她已不是我那侍妾。具体原因与细节,连道长都不知,我一个庸俗生意人,岂能看得透?”秦商试着抽走手臂,但行不通。 罗续是习武之人,臂力远在他之上。 “清玄说的自然不会有假,我可是亲眼见过他捉鬼度化的!但你是她男人,怎会不知这个中缘由?你究竟当不当我是兄弟?” 据说是在东苑同床共枕的,怎会不知? “你没听清玄真人一直称她为姑娘?” 秦商长叹一声满是无奈,又实在没功夫耗在这里,只得劝道:“你别胡搅蛮缠,我亦满腹疑惑,待忙完应酬便要回去问她。你若有兴趣,至少待我知悉明细再告知你。” 不是他不说,确实未曾有机会与那女人详谈此事。 “对啊,她不是喂着孩子呢么?怎能还是个姑娘……”罗续这么一疑惑发愣,秦商便趁机使力挣脱束缚,李勇又迅速蹿上来掩护,顺利拦住了他的二次攻击。 “秦老呆!使个新招你会死啊,下回别指望我再帮你。”他对着马车放狠话,视线一触及谄媚的李勇更是气得不轻,“浑小子,我教你的那点儿三脚猫功夫都用来对付我了吧?” 这主仆委实可恨,将他用完就丢,从不满足他的探知欲…… “别酝酿了,你哪有什么委屈?秦家还有什么是你不清楚的?那批货到京城时,记得安排妥当。”秦商掀开车帘扫了一眼五官扭曲正努力装可怜的好友,一针见血地戳破。 秦家内里的阴暗难堪早已被他挖了个一干二净,还有何事会瞒他? 不过是嫌他啰嗦烦人,今日没时间理会。 “罗爷,小的下次来陪您吃酒请罪。”李勇见状,悉知主子着急那饭局,与罗续打过招呼就扬鞭驾车离开。 常言只道礼多人不怪,在罗爷这儿却是会怪的,反而直来直往随性些倒能入他眼。 主子多年在外,素来礼数周到,也只在这位罗爷跟前不作那些讲究,未有嫌隙怪罪,反而自在轻松。 “回府。” 李勇正准备赶往昨日订下的飞扬酒楼,身后突然响起主子的指令,疑惑道:“翟大人那边不去了?” 没让他延期或取消啊? “父亲带老二去,咱们回去。” 秦商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丝毫情绪,清清淡淡的,像是退却了所有情感。 身心疲惫的滋味,他尝够了,也从未贪恋过秦家的荣华富贵。 是时候放手为自己而活了。 “二爷先还在夫人那儿呢……” 李勇嘟囔了一声,虽不觉得二爷会丢下夫人出去替小五爷应酬,但主子开口,也不得不掉转马头。 哎,期盼早些分家,主子才有好日子过。 主仆二人驾车回府,顺道还在酒楼带了份香辣酱鸭。不过待他们回东苑时秦老四早已离去。 他本就是引个道起护送之责,饮上几杯茶水静坐片刻,实在不愿与梁辛大眼瞪小眼,酷酷地起身就走。 都没一句告辞之语。 秦商将酱鸭搁在卧榻的小几上,耐着性子听小毛粗略汇报了她主子今日的惊险,便打发她去找遛狗的母女俩。 梁辛耐不住女儿的含泪撒娇,只得牵她出了东苑在附近较偏的小道上撒欢。 所幸府里规矩多,下人不可擅离职守也禁止串门,东苑附近又没有其他院子,她才放心出来溜达。 小毛出了院门只拐个弯就见到那红扑扑的两个人影。 “什么东西这么香?” 梁辛刚跨进门槛,鼻子就被那香气吊住了,满屋子环视一周,朝坐于榻上的那男人走去,“你买什么了?” 他拿账册的手边,搁着个荷叶包。 “去过母亲那儿就胆肥了?不是让你安分待着别出去么?”秦家自是没理会她那幅馋猫样儿,板着脸先质问一番。 “可我之前让你别带猴子出去你不听啊,她在整个府里跑过,小小的东苑哪能关得住?”嘴上这么严丝合缝地将责任丢了回去,梁辛将手探向了那荷叶包,“我们就在拐角那条小道上走走,反正没什么人经过。” 啪地一声,她的手掌被账册拍开了。 “不热么?脱了衣裳去洗手。” 秦商抬了抬下巴,扫过她那身赤红棉衣,一脸的严肃如同她指使小猴子饭前洗手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