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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羞愤至此,是真不喜欢,还是暗自窃喜? “我十六!” 秦晋顺口驳道,可迎上那倾听的脸又瞬间转头避开,低声辩着:“你懂什么叫办喜事?不过是在屋里放个伺候的丫头,算什么喜事?大哥十四就有个丫头,只后来被大嫂卖了,二哥三哥更早,十三就有,只四哥身子不好,便是母亲安排了也被他赶了出去,至今都是小厮随身伺候。” 他今年已是十六,比起哥哥们都已晚了几年,怎么在她嘴里说出来,就好像他迫不及待要丫头似的。 这事是母亲找长兄商议的,他可一个字都没说过。 “哦——” 梁辛拉了恍然大悟的长音,憋着笑意问道:“这么说倒是委屈小五爷了,显然这些年你母亲只顾着你几个哥哥,倒是忽略你的需求了?好在你大哥觉得那紫烟温柔恬静美丽贴心,放前院也是白白耗费青春……” “哪个说委屈了?我整日里读书的时间都嫌不够,谁要什么丫头伺候?我正要找大哥说此事,那紫烟本就是母亲给大哥的,我……我就是来还紫烟的!”秦晋被逗得气急败坏,蹭地一下又站了起来。 这回儿不打算再待着,话都已经放出口,自是要找长兄兑现的。 “别急别急,是我说错了。” 梁辛迅速出手拽住了秦小五的手臂,换了语气安抚道:“我就说嘛,小五爷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小君子,哪有闲功夫理会聒噪的丫头们?这事的确是你大哥办得不妥,没问问你的意思擅自做主,但……还就不必还了,你看我这儿,不还有紫云梅香呢吗?” 她真是觉得这日子闲得寡淡,才找点谈资。 不过没想到猴子爹这么早熟?十四岁就有了第一个女人,还凄惨得被正室给卖了,都说男人对第一个女人特别难忘,这悲剧结尾岂不更刻骨铭心? 可怜呐可怜,可恨啊可恨,十四还没上高中吧?就摧残祸害姑娘家家了。 “你走什么神?我大哥瞪你呢,定是听到咱们说的话了!” 秦小五轻喊了两声不见反应,索性推了一下神游的女人,用眼角指了指正房门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长兄,呢喃道:“叫我们进屋呢。” 这下定会被训个半天,他怎么就跟个姨娘谈起这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手机码字,今晚赶时间突然换了电脑,有些不习惯触屏cao作,粘贴错了。 呜呜呜……字数还弄少了,这下糟糕了! ☆、037 当秦商的身影进入视线时,被抓包的梁辛情绪复杂,有羞涩,有尴尬,也有心虚。 因好奇青少年的十八禁内容而向异性套话,且这异性可算是她的“小叔子”,还被她名义上的男人抓个正着……换谁都不自在。 故而借着给猴子喂奶,躲去屏风后了。 不过这院子是真的太挤。 你看,但凡来个客人就得领进主屋招待,即便她要哺乳也只是避至屏风后的床上。 没有一丝安全感。 梁辛背朝外坐于床沿,一心二用地竖着耳朵听那对兄弟的谈话。他们正讲到秦王氏听闻家会后的态度,她忽地嘶了一声,到抽了一口气。 “松口,不准咬!” 她用两指掐着孩子的两颊,迫使其松开牙关,那痛感才稍稍缓解。 尚未来得及批评,怀里的猴崽子倒咯咯地笑开,清澈纯净的双眼直直地望着她,用灿烂开怀的笑容讨好与致歉。 闹得她不知该笑还是该骂。 许是见她缓和了脸色,小猴子再度凑近打算继续进食,却被推住了脑袋,敞开的衣襟已瞬间合拢。 “我警告过你的,再咬就没有了。” 梁辛将卧于腿上的孩子扶起,往脚踏上一放就铁面无私地扣起扣子。 这动作急得小猴子直跺脚,扑在母亲腿上开始一场无泪假哭。 戏瘾上来了,又开演。 “哭也没用,去找小毛jiejie喝米汤。” 梁辛的语气里有故作的怒意,快速整理好衣物便撇开了脸。 坚持喂到现在,已是尽心尽责,猴子咬的虽是骨rou血亲的娘,但疼的人是她! 不能再惯这坏毛病。 “又咬了?” 因孩子哭闹,秦商在幼弟满是不解的注视下,不得不起身“闯”了屏风问询,以示关怀。 以他的了解,对孩子说一不二的女人定然已收拾妥当,才敢贸然靠近。 否则她那防贼防狼的目光会锁定他一整晚。 “许是又要冒牙了。” 梁辛神情蔫蔫地接话。她虽被突然闯入的男人吓了一跳,念着屋里还有另一人在场,只得压下情绪送他一个白眼。 她都借口要回屋奶娃,他还是将人往里带,就算要防着隔壁两个丫头,前院不还有大片谈天说地讲秘密的地方?屏风里一副哺乳画面,外头坐了两兄弟……这算什么风格? 也不知何时能多点尊重,懂一下回避。 不过到底是重口味的秦家,她只脑补了几个更不可思议的画面,心里的埋怨吐槽就偃旗息鼓了。 这鬼地方,她与乳娘无甚区别,不叫她当面奶娃已算万幸。 “让小毛给她块老硬的rou干啃啃,昨夜已在我胳膊上磨了好几口牙,是得好好训一顿。”秦商俯身抱起趴她娘腿上假哭的女儿,回想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战绩,便同情地忘了一眼微微拧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