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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符合科学。 “太夫人是自缢的,就在那根梁上,众人皆知的事,大爷没告诉您吗?”李勇被贬得心中不快,指着房中央的一根横梁说道。 他怎么就迟钝了? 是她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谁能跟得上她的脑子?就不信她跟主子也是这般说话。 不过主子睿智不凡,再刁钻也难不倒。 “吊……吊死……的呀?” 梁辛心跳如鼓,连声音都哆嗦了,下意识地再退一步,撞到了门板上,“那……闹鬼事件又是怎么回事?闹过几次?都……什么情况?” 虽然是□□,可在鬼宅聊鬼故事,心里也瘆得慌呐。 “大爷既不跟您说,自有他的用意,我一个下人哪敢多嘴?”李勇忽然发现这女子面色惨白,眸中具是恐色,才明白她先前的行为并非为旧物生怒。 是自己会错意了。 “你反正都多了好几嘴了,再多一嘴有什么区别?”梁辛又急又怕,在别院待得好好的,被骗来住个鬼宅,心情自然不好。 “区别大了!不慎被您套话,爷会罚我月钱抄话本,若明知爷想瞒还是被您套话,爷罚完还会将我扫地出门!” 想着自己即将被罚的下场,李勇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近来似乎读了不下十本话本,该是无法好好过年了。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您当我傻啊,您吓成这样,知道后必定转身就找爷的麻烦。爷让我来瞧瞧厨房是否可以正常开伙,刚才瞧见婆子在洗菜了,我先去给爷回话!” 李勇忽觉不妙,担心自己再度泄密,便脚底抹油,先溜之大吉了。 “小毛!小毛——” 梁辛无可奈何,只得把主意打到小毛身上,知道一半猜一半,会自己把自己吓死。 早知道就把秦小五那死小子留下来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迷迷糊糊写了点,今天干脆更个大章。 ☆、027 秦府的大年夜不如往常喜庆热闹。 保胎数日汤药不断的秦夫人赵氏,终在年夜饭前小产。 望孙心切的秦太太伤心欲绝卧床不起;秦家两位太爷因看到家族人丁单薄而郁郁寡欢;几位老爷则因此事联系秦商在祠堂的一番言论,心绪不宁面目沮丧;几位爷们也似被黑云罩顶,黯然神伤。 家中没一个主子高兴的,下人们也将嘴闭得死紧,连眉毛都不敢往上挑,做事时个个故作哀愁与主同忧,深怕没控制好表情被误会偷着乐。 也就回到自己房中才敢松懈片刻。 这种情形,年夜饭已没有任何意义。由于两位女主子缠绵病榻,男主子们也只聚在一块儿坐于席上,象征性地动一动筷子。 席毕人散,各自回房,冷冷清清。 倒是废弃多年的东苑略有些年节气氛。 因消息闭塞,秦夫人落胎一事并未影响院中的主仆们,除去胆小姨娘非要抢占小丫头们的下人房外,院中未曾有何突兀之事,一切如同在京郊的别院。 由于餐桌气氛凝重,秦商在那边仅夹了两筷子,撤席时并不觉饿,到了东苑门外闻到那股子香味,才闻腹中擂鼓。 细听便知门内欢声笑语,该是不敢招摇刻意压低了些,倒是过年应有的祥和喜乐。只不知那女人又搞什么名堂,听动静怎像是聚在院子里吃年夜饭? 大雪方止,竟不知怕冷。 秦商上前扣了扣门,静待片刻后无人来开,显而易见,是吃得太欢没能听见。他不禁皱了皱眉,面上已有不悦,加重力道再敲。 听话是听话,让她别随便出去刺赵氏的眼,干脆锁上门不管不顾了。 “像是有人在拍门?” 小毛曾做过粗使,多是在院中洒扫,顺便留意院里院外的来往走动。习惯使然,她是第一个从嘈杂中听见拍门声的。 她这一开口,围着圆桌的几人顿时安静下来,个个竖耳去听。 “应该听错了,这会儿谁有闲心来咱们这儿?都忙着一家团圆吃年夜饭,快吃吧。”梁辛夹了一筷子白菜下去烫,一脸平静。 小毛在幼时卖入秦家,未与亲戚在一处,只与几个同院丫头是泛泛之交,今日才低调回府,那几个不至于丢下主子不伺候来串门。 两位婆子是李勇买的外乡人,入了秦府更不会有人来寻。而她……那家伙已算事无巨细安排周到,又言明这几天很忙,自然不会来。 “呀,真有人敲门。” 胡婆子惊了一声,这下大家都听见那带着脾气的扣门声。 “是谁啊?” 小毛下意识地搂住坐于她与主子间的孩子,大眼中浮起一丝恐慌,“会是来抱小姐的吗?今日是除夕,长辈似是……要分压岁钱。” 明明担心小姐,又怕吓着姨娘,她只好强行将话题转了个弯。 “轻点过去,往门缝里看看,若不认识就当没听见,反正你们大爷让我能拖就拖。”梁辛自顾自地吃东西,不准备理会门外来客。 得知屋里的房梁有长辈荡过秋千,她这小心脏还没平复呢,哪有闲情应付大宅门里的小心眼。 谁都别想找借口带走她女儿。 小毛惶恐不安地望了一眼满脸事不关己的主子,犹豫片刻便放下手中的孩子出去了。这里只她有相识之人,她不去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