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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他为此逼自己走上十年苦读之路。但若毁在一条小伤疤上,也是命里的定数。 “有……这么严重吗?” 梁辛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直到此时才清楚外头那些人为何大惊小怪。 原谅她脑洞不大,没想这么远,毕竟高考同个考场上还遇见过脸上有巨大红色胎记的女孩,无法将伤疤与考试资格挂钩。 这地方这么严格么? 她疑惑的目光转向门外的小毛,这次难得有默契,那丫头读懂她的意思并点了头。 好吧,书生可真是脆弱。 难怪这脸保养得比女人更谨慎。 “外面那个小书童,你叫什么?” 梁辛招了招手,把秦小五的小书童叫进了屋里,看这孩子一脑门的汗,该是五味杂陈。 主子受了伤,担事的必是他首当其冲。 “梁姨娘,五爷就叫小的为书童,说名不名的不重要,反正五爷的书童就只一个。”书童进来回话,提起这名儿笑得略僵。 虽在府里被人笑了三年,但每回外出都少不得经人取笑打趣,他也没法子。 “嗯……” 拉了半天音,被书童那道简单直白的目光盯着,梁辛总算想到句不伤人的评价:“这是我听过最符合身份的名字,不过这也掩盖不了你的主子有多懒。” 家仆的名字大多是主子给的,还有可能换一次主子改一次名。 “小毛又不见得有多诗情画意,没听出哪里富含神韵,取这名好到哪里去了?”秦小五斜眼扫过躺枪的小毛,不满意某人的评价。 梁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比起红楼里的丫头名,小毛确实不上档次,但……Who care ?又不是她起的。 “书童小朋友,有些事是无需主子下令的,就好比收拾东西。不论是搬到你们四爷那儿住还是回秦家,都得先做好准备工作不是?”与其站她门外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做事。 打发走小跟班,估计这个大的也没脸强留。 “不行!大哥还没回来呢!” 秦小五一把抓住听得点头的书童,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急什么?大哥若让我住下岂不白忙活了一场?” 长兄素来最疼他,还不知见了他的伤口会何等忧心,到时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的要求便可轻易达到了。 “要等你大哥也可以,出了月亮门多的是厅房供你等候,还不缺吃喝与下人伺候。我说这位小五爷,你总不能一直在我屋里坐着,我好歹也……曾是你大哥的……女人,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有瓜田李下之嫌,传出去了也不好听吧?” 这几小时里,梁辛好话劝过了,臭脸也摆上了,遇见个油盐不进的倔孩子也没辙了,只得拿坏名誉做威胁。 胸前有点涨痛,得让小猴子吸几口了,送客之事刻不容缓。 “在府里都没人敢说我嫂嫂一个不是,哥哥们留宿屋里也从不觉得要避嫌,你不过是个姨娘,屋里我还坐不得了?既怕人说闲话,我向大哥要了你便是!”砰地一声,秦小五拍案而起怒目而视,白润脸颊泛起一阵红潮。 “等会儿等会儿,你先别气,让我先捋捋。” 梁辛听得快炸,这暴怒少年的一番话听似没什么大问题,但她隐隐觉得话中信息量惊人,还是惊雷滚滚的那种…… 小毛与书童两个早已应声跪下,只差把头都埋进地下,庆幸婆子们刚被使唤去小厨房烧热水,离得够远应当听不见。 她惊的不是对方能轻易要走她,姨娘嘛,毫不值钱的失宠小妾,被人当个礼物送来送去也能理解。 但…… 嫂嫂? 哪个嫂?秦老大的老婆?或是另一位人妻? 哥哥——们? 还不只是一个哥哥?!留宿……谁屋里来着? “小五爷,从你的话中我好像,联想到什么不该知道的,不会……被灭口吧?”梁辛准备干笑两声掩盖自己的惊愕,张了嘴却笑不出声。 其实那通话刚出口秦小五便已后悔,此时见丫头小子吓得胆颤,梁姨娘又是一副不知情而被惊到的神态,恨不得自己能将话收回。 “你自己问大哥!” 匆匆丢下一句话,他这会儿倒是走得干脆利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有一个惊雷设定,但对男女主影响不大,男主奋力改革型,女主基本属看好戏型。如果无法接受可以等懒作者的下个文,谢谢。 ☆、015 秦商忙完京中之事,已是夜幕降临时分。 他对着灰暗夜空凝视片刻,只觉得自己仿若那细碎微弱的星光,在浩瀚无垠的幕布上,寻不到自己的正确位置。 无尽的疲倦一阵阵袭来,令人莫名孤寂。 “爷,不若就回府里歇息吧。” 李勇看着主子静立的背影,心中很是酸涩,放低了嗓音柔声相劝。 众人皆知这位是秦家未来的家主,会是家财万贯权益盖天的秦氏族长,亦是整个秦家赖以生存的顶梁柱。 可谁人得知他的辛劳与苦楚? 主子在外头受的冷眼讥讽与嘲笑奚落,怕是大老爷都未必清楚。 秦商闭着双目深呼吸,驱散些胃中的酒气,才拉回思绪走向马车。 “那几位可都送上车了?” 今晚喝得太多,他已起不了身送客,也记不得方才是如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