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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只能跟着绿葶走,她们穿过了一条很长的回廊,有一个穿着华贵的公子与她俩擦肩而过。 她们手上拿着油纸伞,伞上的水还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这人身上的气味很是独特,凉风没忍住朝这位穿着华贵的公子看去,两人视线相对了一会,凉风回过头去继续跟着绿葶。 只是很无意的一眼,她或许都没有放在心上,那公子却是转了身停留在原地看着凉风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凉风跟着绿葶朝左走,隐约能感受到视线,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公子正深深地看着她。 那眼神三分震惊,而更多的却是探究。 这种视线很危险,凉风下意识觉得不妙。 她连忙转过头,走得快了些一不小心碰上了绿葶的背,绿葶转头问,“怎么了?” 凉风摇头,抬手拂了一下发,“我太心急了,撞着你了。” 绿葶道没事,同她挽了手一并走。 君子珩身旁的侍卫看他这一副出神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太……珩公子,怎么了?那姑娘有什么问题?” 君子珩愣在原地,知道那姑娘的背影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他才道,“这姑娘和皇叔画里的女子竟有七八分像,皇叔和子誉眼下也有一颗这样的痣。” 他很清楚的看见了凉风左眼下的那一颗痣,心下震动,久久无法回神。 “莫非她就是……”当年走失的北宁王之女虞溱?侍卫没问出口却被君子珩先一步打断了。 “不急,你先去查查她,如果真的是玄和……罢了,你先去。”他叹了一声,摆摆手,似是心烦意乱。 她的容颜太耀眼,令人想不注意都难。 原本这次来看论剑完全是兴趣驱使,君子珩领了父皇的命令来襄州体察民情,得知江湖上已经多年没有人敢选死剑,他倒想看看这是一场怎样的生死决斗。 如果真的因为这一次而找到了虞溱,皇叔的病情说不定会好转一些吧。 君子珩转身继续走着,心思沉沉。 暮荷客栈,名副其实,客栈后院有一大片的荷塘,是一位女老板开的,她夫君英年早逝,唯喜欢这片片簇簇的荷花,睹物思人或许便是如此。 陆行之所在的客房门紧闭着,门口有人看守着,看见凉风和绿葶皆打了一声招呼,说是庄主在里面议事,是否需要通报。 凉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里面似乎在争吵。 “庄主,若是这样我们会损失不少,此事万万不可!” “把你们派过来不是要你们阻止我的,是为我做事的。”陆行之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凉风抬手,不顾门外守卫的阻止推开了门。 她看见一地的瓷片在客房外没有进去,里面的人视线皆朝着她,凉风也不怕,下巴微微抬起,看着坐在主位的陆行之。 “没人来收拾吗?”她淡淡开口,站在门口不动,有小厮从她旁边走进去清理了一地的碎瓷。 里面只有五人,绿里秦屿,还有站在陆行之身旁的陆仪,以及两个未见过面的家臣。 陆行之看见凉风,朝门外的守卫使了个眼色,绿葶也走进来,守卫把门重新关好。 朝他们点头示意,凉风走进去:“开封武家有资料么,我来看看。” 毕竟论剑的人是她,这些人再怎么焦急也没用。 秦屿从袖口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凉风,凉风接过拆开,慢慢从头看到尾,“皇家亲卫……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是被贬,而是转为了暗部势力?” 那俩家臣似是明白了凉风的身份,默默退在一旁不说话。 “很复杂。”绿里开口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等论剑那日,你若是赢了,我们会采取下一步行动。” “什么行动?” “这些你不必管。”一直阴沉着脸的陆行之终于发话,“好好准备论剑,那两个人的武功在你之下,最好速战速决。” 陆行之一直都清楚凉风的爆发力,可她是女子,持久战体力定会不支。 凉风心里大致也有了个底,她点头并未多说,准备离开,“我知道了,那你们忙。” “我陪着她。”绿葶也连忙跟着凉风离开。 陆行之收回视线,手慢慢敲打着桌面,“就按我刚刚说的去做,武家现在已被沦为弃子,只是临了了还不甘心被人利用了一把,这次论剑总共有多少人要来观看。” “三百余人。”秦屿答道。 “真爱凑热闹。”陆行之站起身来,“到时候控好场,可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就看谁蠢蠢欲动藏不住狐狸尾巴了。 是他这些年太专注在陆绝山庄的生意上了,忘了在江湖之中,武功高的人才有资格说话。 现在唯有以战止战,以杀止杀。 陆行之敛了这么多年的暴虐因子,终是被挑了起来。 第32章 君子珩查不出那女子的身份, 只知她是今日下午跟着陆绝山庄的庄主陆行之一起到的暮荷客栈。 这次论剑一方就有陆绝山庄,君子珩很少有这样坐不住的时候,他一向运筹帷幄, 现下却是踌躇不安。 他命下人准备了一些小礼物, 送给来暮荷客栈住着的房客, 打听到那姑娘所在的客房后, 亲自去敲了凉风所住的客房。 凉风在屋内正擦拭着风吟剑,听见敲门声她朝房门看去, 声音不高不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