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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却连忙跪在地上制止虞溱出房:“公主高烧五天不止,还请公主谅解,顾着一下自己的身子,用了膳后再去吧!” 虞溱沉默,她歪歪头摸了摸肚子,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是好久没吃东西了,她让茯苓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确实是忘了,还让你担忧着,快起来吧。” 她长发披肩,眼眸明亮,茯苓见她气色确实是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茯苓站起来,又为虞溱披了一件衣服,伺候她洗漱,用完膳后才领着虞溱去偏室向那位江湖大夫道谢。 进入偏室时虞姬见那江湖大夫正捧着一本医术细读,见有人前来连忙站起来还以为是虞溱又犯了病前来通报她的,见是虞溱,她露出一个放心了的笑容。 没想到那江湖大夫竟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女子,身着绿衫,笑起来的时候脸颊还有两个小梨涡,看起来十分甜美。 虞溱朝她福了一礼,随后轻笑道:“没想到救我的大夫竟是一位如此年轻的女子,多谢您的药,此次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也不似先前沉重,还请问是有什么妙法吗?” 绿葶不懂这些宫廷礼仪,依葫芦画瓢回了一个,怕人家说她没礼貌,看着虞溱这张熟悉的脸她实在是没办法严肃起来,只能笼统地道:“你觉得身体沉重是因为你被人下了毒,而这毒是生长在极高处的一种花。” 虞溱心下一紧,身旁的茯苓急忙道:“公主的膳食我们每天都会有下人先试过,再用银针测毒才敢呈上来,公主怎么会中毒?” 茯苓亲手打点虞溱的膳食,听见绿葶这话忍不住辩了两句。 “别急听我说完。”绿葶对这侍女可真是一点没有好感,仿佛虞溱是小鸡而这侍女就是急着冲出来保护她的母鸡,她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继续道:“这毒是三年前种在你身上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坏处,只是让你觉得身子沉重,时常想睡觉而已。” 绿葶其实还诊出了其他的一些症状,只是她现下不方便说,要抓紧时间汇报给庄主才好下决断。 虞溱呼出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只可惜我三年前被王兄带回来,已什么都不记得了,姑娘若不嫌麻烦,可否为我拔毒?” “拔毒自然是没问题,不过也是有条件的。”绿葶早就等着虞溱说让她帮忙拔毒了,故意买了个关子。 虞溱点头,“姑娘请说。” 绿葶的神情也终于严肃了起来,她正色道:“还请公主前去一趟刑部大牢,把我家庄主接出来。” 虞溱不解,问道:“你家庄主是谁?为何……一定要我去接?” 绿葶这下算是被问住了……让她说些什么好?她总不能说她家庄主就是前几日轻薄公主的人吧。 看着眼前疑惑脸的公主殿下,绿葶突然生出几丝感慨来。 陆行之和凉风的亲密,他们以前见多了本来也就习惯了,三年前陆绝山庄发生变动,凉风失踪后三年不仅变成了公主虞溱,把庄主下了大牢,还让她家庄主挨了整整五十大板。 刑部大牢无法阻止陆行之与外界的交流,他的暗卫淮右前去找君子珩,君子珩没说什么,本来是要把他给放了,谁知道陆行之就待在那不走了,口口声声说要见凉风。 虞溱身边的消息基本上都被君子誉和君子珩封锁,她是不会知道那日轻薄了她的男子现下是如何境遇的。 话说刑部大牢来了一位爷,圣上说是把他放了,结果这人好生无赖,还就不走了。 这可急坏了刑部侍郎,请了折子,圣上只是说随他去。 绿葶给陆行之送药,陆行之叫她来北宁王府看看虞溱,那日见她身子虚软无力,陆行之一直担心着,绿葶也只能领命来了。 为了能让自家庄主出来,绿葶和自家师兄商量好后装作江湖大夫混入王府,医好了虞溱的高烧,怀着满腹的心事来帮陆行之做事。 茯苓仔细端详着绿葶的脸,她像是想起什么道:“你就是那日那登徒子的属下?” 她隐约记得绿葶的脸,那日在寺庙之时她们对视过,没想到一不留神就让这人混入了王府。 绿葶没办法和虞溱解释陆行之的抽风行为,只能将现下的情况如实相告:“实不相瞒,我是陆绝山庄凌烟阁绿葶,那日轻薄你……确实是我家庄主不对,可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我家庄主实打实挨了五十大板,已是皮开rou绽,需要好生治疗,皇帝陛下也说把他给放了,可是他就是不愿出来,吵着要见你,我们是他的属下,他是我们的主心骨,不能让他就这样下去,他的伤口再不医治,怕是要留下病根,还请公主多包容,把他接出来吧。” 虞溱垂下眼睫,疑虑颇多,对于她那失踪了九年的记忆,她也是想知道的,莫非……她曾经真的和那男子有什么牵扯吗?想起那男子炽热又霸道的吻,虞溱耳垂微微泛粉。 这三年来虽然经常会在睡梦中梦见一位男子的背影,可是她却一直都不敢深究。 王兄说三年前见她时她满身是血,怎么想都知道不会是好事了。 绿葶的医术高超,他们对自己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坏心,帮了这个忙也无妨。 更何况绿葶确实是救了她,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报,恩人要求的事情,虞溱当然要办到,“茯苓,备车。” 茯苓此时却有些急:“公主,您身子刚好一点,那大牢阴暗潮湿,岂是您能受得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