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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起来,对于家中耳聋的阿爷她也确实很佩服。 这两日旁得事没搞清,倒是摸清了家中干农活的事。 她阿爷确实值得乡亲们经常的提起,早年当货郎到处走走往往,算是村里头走得最远、见识最广的人,再说现在,那媳妇嘴中分田的事,也是她最近才知晓,不由对老爷子敬佩不已。 崔家上上下下加在一起有二十多口人,如果细分的话就是五家。 老爷子两口、剩下的四子。 家中有良田十二亩,崔老爷子也不偏心,每人分得三亩,谁的田谁种,想要其他兄弟帮忙,那就掏钱。 收来的粮食除了交税之外,便上缴一些在两老手中,其他的银钱全让四子自个拿着。 这种和分家的家族来说没两样,可偏偏他们崔家分房分田却未分家,这样一来,也无人会埋怨自个做多旁人做少。 别得不说,对于他们三房是特别的公正。 不然就崔大那一家子好吃懒做的人,干活得事只能靠她爹和两个兄长了。 ‘行万里路’四子。 崔行一儿两女,崔万只有一子,她爹两儿一女,崔路一儿一女。 崔大一家都是懒货,崔二叔身子不好连带着唯一的儿子也是体弱,崔小叔常年不在家在外跑商,媳妇又在镇上当教养嬷嬷,一儿一女都是老两口养着。 这四子硬生生有三子没法出劳动力,能干活愿意干活的就只有他们三房。 如果不是阿爷有了这个规定,家里田地都得他爹和兄长来干,还是免费劳力,累死累活半点好处都没的那种。 可现在不同。 崔二叔和崔小叔家中出不了人,只能花钱让他们家帮忙,虽然也是干了活,也好歹能挣一些。 三个汉子加上几个妇人,九亩田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反而觉得欣喜,除开上缴税再给家中两老的一些,年岁好的日子他们家算得上丰收。 正想着时,旁边又响起了八卦的声音。 “不过那老婆子说得也没错,章家小儿真是个痞子,听说前个还偷个隔壁村的鸡鸭,好歹没被捉住,不然会被打死。” “你瞅着吧,这绝对不会是第一回儿,指不准以后就在咱们村偷了。” “可不是么,章老头去世,家里没人给他撑腰给钱,又是个好吃懒做的汉子,不偷哪来的银钱挥霍?你们以后得仔细着家里的物什,千万别被他占了便宜去” 一声接着一声,崔小云在旁边听得是静静有味。 难怪人们乐于八卦,这些琐事在没任何娱乐的农家,算得上唯一能消遣的事,听得是跌宕起伏,有趣得很。 当然啦,之所以说得起劲听得有趣,也仅仅是因为这些事不是发生在自个身上,不然只会觉得气闷。 崔小云不愿意当长舌妇,只听不说,等清洗完衣裳便起身打算回家。 结果刚起身,就见到一旁的芽丫头不见了,崔小云心中一慌,快步走上前,喊道:“崔芽?” 好在,话音落下,旁边的石头窝里响起了回应。 崔小云撩起裙摆快速走过去,边走边道:“不是让你乖乖的待在这里,怎么乱跑……这是谁?” 石头窝处有几块大石遮挡,如果不走进根本看不到这块边角,此时的小芽半蹲,正用手戳了戳身边昏迷的男子。 只见男子仰躺,一截身子淌在溪中一截在碎石上,崔小云连忙上前,伸出手指落在男子鼻尖,好在还能感受到一些鼻息。 “快去叫人,说这里有人落水了。” 崔小云对着小芽说了一声,然后双手叠放挤压男子的胸膛,连着几下感觉到身下人有了些微的动静,还未反应过来,手腕就被紧紧的抓住。 “你是谁!” 沙哑的声音响起,崔小云垂眸望去,就被男子如鹰隼般狠利的眼吓得不敢深呼吸。 好在,几乎是瞬间,男子再次闭眼昏迷,紧紧拽着她手腕的手也松开跌落。 深吸一口气,崔小云只觉得头皮发麻。 “真有人落水了?” “快快,赶紧给抬到这边。” “哟呵,这不是章家小子吗?” 一连来了几人,直接把边上的崔小云给挤到了边上,将人抬到了小溪边。 乡亲们虽然话多了些,却乐于帮人,自发的安排好了所有事。 崔小云知晓男子无碍,便也不在这群人中凑热闹,叫上崔芽便回了家,直到回到家中放下装着衣裳的木盆,她才觉得手腕酸痛,揭开衣袖一看,被男子握住的地方,一圈明显的青紫。 “这力气也太大了吧。”轻声喃喃,这真的是乡亲们口中偷鸡摸狗的小痞子? 第5章 有这么大的力气,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偷鸡摸狗? 在农家汉子都是靠力气来赚钱,崔小云这段时间老是听二叔感慨,就遗憾自个身子不好,如果身子好力气大,虽然累了些捡钱的活却到处都是。 当然这还得看人,力气再大本性懒惰也是无用。 崔小云揉了揉手腕,便没再将放在心上,反正章家小儿和她没关系,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干活呢。 连着几日,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忙得够呛,人瘦了一圈皮也脱了一层,崔小云除了干活之外,是绞尽脑汁的想让家里人吃好点。 只不过没厨艺不说,家里也没这个条件,除了糊糊还是糊糊,唯一的区别就是浓稠与稀淡的区别,再就是干馍馍,又粗又割嗓,两者配起来在农家里算是极为丰盛的吃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