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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看到真实的他? 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帮容籍掖了掖被角, 忍不住想—— 上天派她来,说不定就是来拯救容籍的。 这样一想就都说的通了。有容籍在,安修谨怎么可能坐上仙尊的宝座, 那么原著的剧情里, 容籍有极大的可能是真的为凌微山殒身了。 而自己的出现, 成功阻拦了容籍。 她的手在容籍鼻尖点了下,轻声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要以身相许,以后这条命是我的, 不能再随便牺牲了哦。” 容籍似有所觉,微皱了下鼻子,谢灵蕴赶紧把手收回来。 好在容籍并没有醒来。 谢灵蕴松了一口气,不再对容籍动手动脚。 不知什么时候,她也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当窗边投进第一缕阳光时,谢灵蕴醒了过来。 她轻轻动了动因为趴太久而无比酸痛的脖子,赶紧运起灵力在体内运转了两个周期,这才感觉好多了。 修士也会肩颈酸痛的,不过运转下灵力就好了,这设定让深受颈椎病折磨的现代社畜谢灵蕴十分满意。 容籍还在睡,谢灵蕴简直怀疑自己昨天给他喝的不是一杯果酒,而是酒精纯液。 她又欣赏了下心上人的盛世美颜,然后转身来到桌前。桌上被容籍下了保存食物状态不变的术法,是以还是刚做出来的样子,谢灵蕴刚想坐下吃个早饭,便听到隔壁传来了“笃笃 ”的敲门声。 她隔壁是容籍的房间。 这几日都只有她和卓青玄去找容籍,她担心是卓青玄有什么要事报告,便打开门向容籍房门口望了一眼—— 结果来人竟不是卓青玄,而是孙裔。 孙裔闻声看向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掌门人呢?” 谢灵蕴下意识就想把房间里容籍的气息隐藏起来。 孙裔不是卓青玄。 她知道孙裔不是坏人,可明显孙裔并不怎么喜欢她,甚至对容籍也不像其他长老那样信任亲近,所以没事从不往他们师徒俩身前凑,她也不想第一个知道她与容籍关系的人是孙裔 。 可惜她没能快过孙裔。 孙裔的神识扫过屋内,察觉到床上强大的气息,便直接瞬移到了床边。 “孙长老,”谢灵蕴立刻也回到床边挡在他身前,“我敬您是长辈,可作为长辈,您是不是有点失礼了?” “你不必敬我,我找容籍有要事,你可以出去了。” 谢灵蕴扬起一个笑容,身体却是一动不动:“您教徒弟的时候,都是这样教的吗?在师父毫无防备的时候,随便将他丢给一个来意不明的人?” 孙裔怒极反笑:“来意不明?” “不是吗?”谢灵蕴正要继续追问,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灵蕴。” 回过头,容籍已坐了起来,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起身对孙裔道:“孙长老有什么话,来我房间说吧。” 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在孙裔面前,他又恢复了往常清冷不好亲近的样子。 可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身对谢灵蕴温声道:“仙盟大会前一天,惯常会有庙会,叫上赵柳一起去玩吧。” 谢灵蕴下意识笑笑,点点头。 等到他和孙裔的身影都消失在门外,她才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还有点事没说明白。 所以容籍这态度是什么意思,不会一觉醒来全忘了吧! 她期待了一整晚,想象着他醒来两人浪漫地互诉衷肠的场面,结果…… 就这? 她冷笑一声,气得一个人吃光了桌上所有的饭菜,然后去找赵柳逛庙会。 走出主院的门时,她的右眼皮莫名跳了几下,她回首看了看容籍住的方向,隐隐有些心慌。 房间里,容籍坐在桌旁,率先开口:“魔域还没有放弃联络你?” 孙裔本在琢磨怎么开口,闻言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容籍冷笑一声:“我最近没去西面,倒让他们越发猖狂了。我只是好奇,这次他们用什么理由来挑拨你。” 魔域在灵隐大陆最西方,魔域中人天生凶残好战,一部分是出生就在魔域的人,修炼方法与修真界完全相反,阴毒诡谲,还有一部分是修士走后入魔后,自暴自弃进入魔域,这些 人被统称为魔修。 魔修在不狂躁的时候很难与修士区分开,可是容籍在第二次下山的时候就发现,他对魔修身上的魔气十分敏感,可以凭借魔气捕捉到隐匿在暗处的魔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孙裔身上就总能沾染上魔气,结合他之前对自己的敌意,容籍很容易就想明白魔域在其中干了什么。 孙裔沉默了下,半晌后拿出一只玉牌,轻推至容籍面前。 玉牌只有女子手掌大小,通体晶莹玉润,灵气逼人。玉牌一面雕了金乌负日图腾,一面是一串繁复的花纹,花纹共同缠绕收拢于右下角,那里雕着一个秀气的“颜”字。 容籍看着那个“颜”字,瞳孔狠狠一缩。 他那个未曾见过,甚至连东西都没能留下一件的母亲,名字里就带着一个“颜”字。 “这只玉牌是掌门师伯为你母亲亲手打造,她一直带在身上,可她回到凌微山后却再没有将它拿出来过。我不曾想到,竟会在魔界中人的手中再次见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