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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苦寒,你出发定然很急,只带这些rou干便可,你喜欢的辣味最多,那个御寒最好。 ——你出发的同一日我就派人往固城去,放心,绝对饿不着你也冻不着你。 ——前阵子我写信给空青让他送了许多上等伤药下山,全给你装上了。 写完了信她的心还是慌慌的,在地上乱转,绞尽脑汁想还能准备什么,总感觉自己没准备齐全。 上次送空青上山像是送孩子去读书。 这次要送祁行周去固城简直就是送孩子上战场啊。 啊啊啊啊啊啊,焦虑。 桂五看着眼前装满满的三辆车吞了下口水:“小姐这是给世子送年货?” 谁家年货送这么多rou干rou脯。 梁云禾看了一眼感觉是有些多,干脆只留下一辆车,把伤药全带上之后剩下的位置塞满了rou干rou脯。 “就先送这一车吧。” 转头对安叔道:“让祝掌柜把之前挑出来的去过边疆的掌柜小二都带过来,再选一次经验丰富的,最近准备走一趟。” 安叔神情严肃,郑重点头。 祁行周没想到桂五来的这么快,让抱石亲自去大门外迎他。 如今边疆告急,眼看着皇上像是有意要重新启用有边疆定海神针之称的定北侯府,一时间侯府的大门都快被送礼的人踩烂了。 祁行周以守孝为由拒绝了所有人上门,定北侯府的老夫人这个时候才知道了燕欢他们的真正身份。 又是生气定北侯和祁行周连她都瞒着,又是庆幸还好有这些人在,不然祁行周去了边疆岂不是要抓瞎。 心里对祁行周总是不满多些,自他回来这些日子,可丁点没把她当成祖母看。 今日一听那梁家来人了他竟然让贴身小厮亲自去迎,气恼不已,又什么都不敢做,生怕在这个紧要关头出了什么岔子。 憋得她派人狠狠去阴阳怪气的责骂了侯夫人一通,这才出了些许恶气。 天气如此寒冷,侯夫人本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前阵子被侄子间接败坏两个女儿名声气了一回,今日又无缘无故被婆婆斥了个没脸。王嬷嬷刚出门她就哭着晕了过去,院子里又是闹了一场。 侯府其他人不管如何闹,祁行周的院子里永远如此安静。 抱石卸了门槛,让桂五直接把马车赶到他的院子里。 桂五气喘吁吁的掏出一封信:“世子,小姐给您的信。” 祁行周眼前一亮,一把夺过来,没等桂五反应过来就进了书房关了门。 桂五看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转头对抱石问道:“世子这是怎么了?” 抱石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都往来京城这么久了,竟然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摸出一块桂五特地给他带的rou干嚼的开心:“主子的事咱们别管。” 桂五:......... 怎么感觉抱石像变了个人一样,还能不能做好朋友了。 祁行周捏着这封来之不易的信手都在微微颤抖,小心撕开信封就贪婪的看了起来。 越看他心中越是震动,眼尾现出一抹艳红。 这半年来没有收到她的只言片语,他一直惴惴不安,生怕自己递过去的信她一封没看。 直到今日…他才确定她看了。 梁云禾处处替他想在前面,整封信通篇都是他,像是自从某封信他无意中与她提起过自己许是要去边疆之后,她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她细细碎碎的交代了许多,祁行周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记在心间。 ——万事小心,定要平安。 最后这八个字祁行周看了许多遍,唇角笑意渐深。 他现在迫切的想去陵城见她一面,哪怕只远远看她一眼… 祁行周拿出皇上派人悄悄送来的暗旨,又确认了一遍,推门出去与桂五道:“你在侯府留两日再回去。” 桂五懵逼的应下,旁边的抱石已经搂上来闷声闷气的笑:“咱们以后见面怕是没这么频繁了,正好这两日你我兄弟多说说话。” 被他拉了一个趔趄的桂五一脸懵逼。 定北侯府的人都怎么奇奇怪怪的了! 是夜,祁行周用貂绒披风把自己包裹起来,带着燕欢燕离如上次那边夜赴陵城。 风大雪大,顶着刺骨的寒风奔波一路,在梁府门口跳下马的祁行周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他弯下腰揉了揉已经冻得僵硬的双腿,松开缰绳略带蹒跚的走到熟悉的墙边,强撑着跃进梁府。 几乎在他一落地,淳崖就现了身。 “是你?世子?” 祁行周微点下头:“云禾可休息了。” 淳崖眼前一亮,难不成这对身份不符的绝美爱情隔了半年终于要有后续了? 想到这半年来梁云禾都没以前欢实了,他有种想马上放他进去的冲动。 “还未,但我得去说一声。” 祁行周并不硬闯,沉默地站在原地,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眼睁睁看着淳崖翻身进了梁云禾院子。 风声呼啸,遮住了他的耳朵,让他听不清院中的动静。 祁行周静静地伫立在雪中,想到半年前那个温暖夏夜自己在她院外时候纠结反复的心情,突然有些悲哀,又有些想笑。 也不知道第几次见她,才能光明正大的走进去,靠近她,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