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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云禾还要说什么,祁行周已经接过了古朴的木盒子,放到她手上:“小姐。” “跟你有些像。” 梁云禾:??? 这是个人类能说出来的话吗,求求你闭嘴好吗。 她狠狠瞪了祁行周一眼,抓紧手里的木盒子,不要白不要,反正这也是她梁家的钱。 祁行周淡然的移开眼睛,丝毫没有把她气鼓鼓的脸放在眼里的样子。 她咬牙切齿的憋出一声“哼”,在她自认凶狠的注视里,祁行周淡定的行礼:“小姐,酒楼在前面右转。”仿佛刚才那句话就像她幻听了一样。 梁云禾抱紧怀中的木盒子,沉着脸在前面大步往酒楼走。祁行周依然牵着那根布条慢悠悠的坠在她身后。 二人刚一拐过路口,一道粉色的身影就朝她奔来:“小姐!!!” 梁云禾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接住扑过来的人,粉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祝掌柜也激动的直搓手,饱含深情的喊了一句:“小姐。” 声音都在发颤。 梁云禾心里酸酸的,摸了摸粉珠的头哄她:“别哭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也不嫌丢人,要嫁不出去了。” 粉珠被她说的破涕为笑:“那粉珠一辈子不嫁人,就跟着小姐。” 梁云禾做出惶恐的表情:“那不行,你不嫁人我还得娶相公呢,我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 粉珠:??? 看着粉珠一脸懵逼的表情,祝掌柜忍不住笑出来:“等咱们小姐娶了相公,招了女婿,那咱们梁家定会越来越兴旺。粉珠可不能拖小姐后腿。” 祁行周闻言眯了眯眼睛。 梁云禾给了祝掌柜一个你懂的眼神,没想到祝掌柜竟然听懂了她的梗,这种有人捧哏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她两眼泪汪汪,对着祝掌柜猛点头,在祝掌柜略显得意的眼神中缓慢而庄重的说了一句。 “我饿了。” 祝掌柜:......好的。 粉珠吸了吸鼻涕:“小姐,那个炙鹿rou我带回来了,咱们赶紧上去吃吧。” 梁云禾大惊:“我都走丢了你竟然还记得鹿rou?” 粉珠差点又要哭出来:“是...是那个摊主非要塞着让我拿走的...” 没想到梁云禾一拍手假笑:“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的丫鬟。” 求你了,可别再哭了我的粉珠。 粉珠要掉不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瘪了瘪嘴说不出话来。 祝掌柜赶紧带着三人进了酒楼,坐在熟悉的天字间里,梁云禾一时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她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竟然还系着那布条,瘫在榻上伸手让粉珠给她解开,一边朝祝掌柜打听:“那个撒金银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掌柜也正了正神色:“这刘家也是陵城大户,家中专做布匹成衣生意,自八年前起就开始每年腊月底撒金银,日子各不相同,今日碰巧被咱们遇上了。” 梁云禾见祝掌柜似有未尽之言,点点头:“然后呢。” 祝掌柜想了想梁大娘子的叮嘱,神色愈发认真:“刘家原本依附咱家老爷起家,只是两家侧重不同,后来渐渐没那么亲密,但生意上还是有合作,也以世交相称。 咱们家那间成衣铺子里面的布料大部分都是派人跟着刘家的商队进的货。只是这些年刘家老爷退下去,当家做主的变成了刘家二爷,刘二爷这人性子阴狠狡诈。面上对咱们家一如原样,背地里已经下了五六次手了,幸亏都被大娘子一一化解。” 梁云禾听到这若有所思,想到今天那些领金银的人...... 这刘家是一个有野心又有着良好群众基础的对手啊。 第16章 色令智昏 梁云禾忍不住替刘二爷鼓掌:“每年几车不值钱的粟米就能换来这小半城的拥簇,值了。” 祝掌柜有些郁闷:“其实这主意本是大娘子想出来的,结果刘家老太太上门与咱家老太太说话儿的时候老太太没设防说了出去,当年腊月二十六刘家就先撒了金银。咱们家囤积的粟米吃了大半年,险些没发了霉。” 梁云禾瞠目结舌:“这刘家什么人啊,一点儿脸不要了吧,就娘这性子能吃这哑巴亏?” 说到这祝掌柜就更心塞了:“这事儿出了之后,刘老爷跟刘老太太抹着泪就上门了,一坐就是一整天,连口水都不喝就骂刘二爷。又哭又跪的求老爷跟大娘子原谅,就差引咎自尽了。 到底两家那么多年情分,最后还是大娘子出面,要了刘家商队的名额跟最低的进货价,翻过年就做起了成衣铺子,这些年在陵城也算站稳了脚跟,狠狠抢了刘家的一部分生意。” 梁云禾叹为观止,不愧是她的女强人美人娘,那刘家红白脸唱的响,谁知自家娘亲将计就计狠咬一口,这架势,衬托着梁大娘子平日对自己可真是过分温柔。 祁行周听了这段话却突然开口:“今日在刘家门口有人唤小姐‘梁meimei’。” 祝掌柜看了看被随意仍在榻上的面纱:“不应该啊,那么多人,小姐又挡住了脸。” 余光一撇看到面纱边的大氅恍然大悟:“对了,做这大氅的月华蜀锦全陵城只有一匹,当时大娘子就没往外卖,直接给小姐留下了。刘家怕是有人认出来了。更何况小姐这番气度,只要稍一注意,哪里有认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