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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追的我。” 丝丝不置信地望着司莹,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震惊的话语。 司莹被她看得有点尴尬,点头默认了这个说法。丝丝忍不住给她竖起了大拇指:“难怪说出手要趁早,这样的极品当真要早下手为强。” 说完又跟曾明煦打听司莹上学时的样子。曾明煦就这么托着腮,装出一副认真回忆的样子,一一细数司莹的过往。 “学习很好很认真,是老师们的宠儿。很讨男生的喜欢,总有人给她写情书。她这人脸皮薄不会拒绝,每次都要我出手帮忙。话说得重了又会圣母心发作,生怕伤了别人的心。想要事事周全,让每个人都满意,却总是不经意间委屈了自己。很善良但不够坚决,因为重感情所以很容易被人左右。也因此会错失一些东西。所以这些年来都是我在坚持,坚持留在她身边,坚持日复一日缠着她。因为我知道哪怕她会犹豫,只要要一直守在她身边,她心里的天平就始终会偏向我这一边……” 起初曾明煦说话的时候,司莹和室友还会自顾自地吃东西。但慢慢的两人都停下了筷子,听得越来越认真。 尤其是司莹,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怀疑曾明煦已经想起了从前的一切。 他是那么了解他们的过往,仿佛事无巨细样样记在心里。那温柔的语调宠爱的眼神,完全跟从前一模一样。 甚至眼里闪过的一丝狡黠,都像是那个少年重新附身,又像是回到了过去。他们根本还没有长大,依旧生活在校园里。不需要为别的事情烦恼,只需每天完成学业,剩下的时间便可以腻在一起。 那时的他们想的都很简单,只想那样长长久久地相守下去。 谁都不会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有了那么多的波折,甚至到了差点阴阳两隔的地步。 晚饭后司莹和曾明煦在楼下小区附近闲逛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了那个问题:“所以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过去的事情,是记起了什么吗?” “有些是猜的,你这个人从来性格如此,从现在反推从前也不难。有些是听朋友讲的,赵念然宁冬,还有一些九中的同学。陶俊飞也跟我说过你的事情,他说……” 曾明煦突然的沉默让司莹起了好奇心:“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以前喜欢过你,也是因为这个,那时候计萍萍不太高兴,有一段时间总是针对你。” 司莹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儿,站在路灯下仔细回忆了一番,当真什么都记不起来。 她从来跟谁关系都不错,但都走得不近,除了赵念然这个闺蜜剩下的都是普通朋友。所以计萍萍针对她这个事情,她甚至没有感觉到。 曾明煦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性格,当初要是没有我罩着,怕是日子不好过。太软了。” “被你罩着也得被你欺负,其实没多大差别。” “多少有点不一样,至少你还收获了一个男朋友。” 今夜的风不太凉,两人走到家门口的花坛边,便找了张长椅坐了起来。也因为提到了陶俊飞,话题不可避免就扯到了计萍萍的死上。 “警方找了陶俊飞来问话,但也只是配合调查。当天就放他走了,听说潘队去找他的时候,他正跟你打篮球,所以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他跟我说的那些,你们潘队早就知道了,你应该也听说了。” “是,他认为是计萍萍杀了他后来的女朋友刘宁,听说在警局就大骂计萍萍活该。” 这件案子目前看来,大概率会以自杀结案。不管是尸检报告还是警方的调查,都没有显示出计萍萍有遭人杀害的嫌疑。 她是服毒自杀,有证据显示毒药是她自行购买。当天查看酒店监控,也没有在案发前后的时间段看到有人出没。她身边跟着的那些工作人员在询问时基本都反应,她这段时间精神很差。 睡不好吃不下,也无心工作,每天魂不守摄精神恍惚,并且逢人便说自己有抑郁症。 她的死虽然突然,却也被所有人看做理所当然。只是这一天来得太快,快到大家措手不及。 “所以陶俊飞不会有事,他跟这件事情撇得干干净净。他依旧能回去当他的纹身店老板,甚至可以再找一个女朋友结婚生子。可是曾明煦,你真的相信他跟这事没有一丝关系吗?” “我不相信。”曾明煦一双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在前,双手插兜懒洋洋地往后靠,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可这不关我的事情。这是你们潘队该烦恼的事情,我现在只在意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什么时候把你娶回家?” 司莹颇为无奈地望着他:“所以你什么都没想起来就想娶我?” “不可以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此刻就喜欢你想要娶你,和我们有没有过往其实没关系。再说……” 曾明煦凑近了,靠在司莹的耳朵说悄悄话,“那些记忆你记得不就够了。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你可以慢慢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告诉我。” “我告诉你?” “是啊,不仅可以告诉我,还能告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孙子。从前奶奶是怎么追的爷爷,怎么哭着喊着想嫁给爷爷,怎么死心塌地跟着爷爷不肯撒手。不管经历什么都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