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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食堂打饭的时候留意他的饮食习惯, 结果发现他不怎么挑食,除了偶尔会吐槽食堂的炸鸡腿太油腻。 司莹也觉得太油了。 再看他跟同学的相处,跟男生在球场打篮球踢足球,也没发现有仗势欺人的做法。除了因为自己球技太好会嘲笑别人臭球外,跟其他男生别无二致。 到后来赵念然都有点绝望了:“莹莹,他好像就是一个长得特别帅打架特别厉害的优等生而已啊。” 不龟毛不挑剔,连对女生的表白拒绝得都千篇一率,实在让人无处下手。 司莹也觉得很棘手,直到她某个周末来奶奶家玩,事情才发生了转机。 因为她发现,原来曾明煦的外公家也住同一条胡同。不同于司家占了半条胡同的巨大四合院,曾明煦的外祖家就是京城里最常见的那种小四合院。在胡同的前半部分,左右邻居间都走得很近。 司莹那天从奶奶家离开,就看见曾明煦和一帮胡同里的小伙伴刚打完球回来。他胳膊下夹了个篮球,身上还带着和那个季节不符的潮气,汗水不仅布满他的额头,连无袖的运动背心也隐隐透着湿意。 司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来了勇气,大概是身后半条胡同的四合院在支撑着她的底气,她就这么走了上去,主动跟这位并不熟悉的隔壁班男生打了招呼。 围在曾明煦身边的全是这边胡同的男生,都不是九中的学生。对司莹也只是有些脸熟罢了。青春期的男生对感情本就敏锐,司莹又是那么的漂亮惹眼,当即就有人大肆起哄拿他俩打趣。 曾明煦淡淡地扫了那群人一眼,还把球扔给了其中一位。那些人大约是忌惮他的打架实力,通通一哄而散,却都没有走远,躲在自家的院门后面看热闹。 司莹那会儿只觉得自己骑虎难下,又暗下决心今天一定要把这事儿给弄成了,于是就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你要回家了吗?” 曾明煦大概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愣了一下才点头。司莹便又接一句:“那你能骑车送我一段吗?” 当时两人就站在曾家的门口,那辆男士自行车放在那里十分显眼。司莹也曾见过曾明煦骑这车上学,所以便问了这么一句。 问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瞬间记起曾经也有女生在学校里问了差不多的问题,当时得到的回答是:“不好意思,我这车是公的,不能接待女性。” 司莹也很怕他给自己来一套车有公母之分的说法。 结果曾明煦只微挑了下眼皮:“我还要冲个澡,你要不介意等等的话就进来坐会儿。” 他边说边推开院门,司莹明显听到了身后的欢呼声。她赶紧摆手:“不用了,我在门口等就行。” 曾明煦也没勉强,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司莹一个人靠在四合院的门前拿出本书来背单词,结果还没背下来五个曾明煦就出来了。 他应该是冲了澡,头发比之前湿了很多。身上的运动衣裤也换成了平日里的居家服。然后他解了自行车的锁跨上去,回头示意司莹:“上来吧。” 后来两人好了之后司莹提起那一天的情景还心有余悸:“我是第一次坐男生的自行车。” 曾明煦就吐槽:“难道我不是第一次让女生坐我车后面吗?老子就骑了从家门口到公交车站那一路,两只手心全都湿了。” 又笑话她:“还以为要我一路骑你回家呢,结果刚出胡同口就跑了。” “公交车就在胡同外的马路上,我当然坐车走。” “所以我就是个车夫,每次都得把你从胡同里带出来是吧。” 司莹想起那段日子也觉得好笑。那次之后她似乎每个周末都会找个借口去奶奶家一趟,而在那边也总能碰到曾明煦。 以至于她一度怀疑曾明煦是不是根本住在那里。 结果后来听徐训听起过一次,说他平时都住自己家,只周末去外祖家。 “突然不知道怎么了,一到周末就找不到人,后来才知道去了外公家。问他干什么说是去打球,我约他又不肯出来。那边的球场大概特别好。” 司莹就拿这话去问曾明煦,后者当时在打游戏,头也不抬回了她一句:“球场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主要是人好,人特别好。” 司莹拎着一大袋东西慢慢地往胡同口走。东西看着不多却特别沉,装书的那根细带子在她的掌心勒出了几道红痕。 司莹走一段换一只手,挪动得有点慢。 胡同里的孩子们出来玩的越来越多,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像极了当年曾明煦与小伙伴们去打球的模样。 无忧无虑肆意张扬。 她站在那里思绪飘得有点远,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喇叭声,紧接着是引擎的轰鸣声。还没等司莹回头去看,一只手就伸了出来,紧攥着她的胳膊往旁边一拉,随即一辆电瓶车从司莹身边呼啸而过,带起了一阵风。 司莹目送电瓶车远去,怔愣间额头上又让人敲了一下,曾明煦像是从年少一路穿越到了当下,声音经过这些年的沉浸却依旧少年感十足。 “发什么愣,那人帅吗?” 司莹哪里记得电瓶车司机长什么样,就像她当年差点被自行车撞的时候,也根本记不清骑车的男孩长什么样。 但曾明煦就是铁了心“冤枉”她看人家长得帅才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