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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嘲地回应他道:“放心好了,说不定等你回来,我早就染了那种怪病一命呜呼了,也省得劳烦您亲自动手了。” “没听过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吗?那个病恐怕弄不死你。”贺求名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恶毒。 听在我耳里真是既刺耳又恶心,我便想也没想地回了过去:“那我必定每天三柱香祈求上苍快让你死在外头,省得成天找我麻烦。” “你给我闭嘴。”许白羽一把捂住我的嘴,将我往门里拖,边拖边冲门外的两个人喊道:“快起程吧,早去早回。” 之后也不管别人说什么,硬是用力将我拉到了饭厅,扔在了椅子里,喝道:“吃饭。”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帮着男人?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明明是贺求名先嘴贱挑衅,到头来,还倒成了我的错了。 看着那满桌丰盛的早点,想着我半夜爬起来做这些的辛苦,我便二话不说,端起粥碗便吃,哪怕撑死,也不想留一口给这个讨厌的男人。 许白羽却是老实不客气,抓起一个馒头便往嘴里塞,边吃边说道:“我那是为你好,你要真惹怒了他,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他现在功力已经恢复了十成十,要真打起来,我未必是他的对手,到时候,没人救得了你。” “死就死,又不是没死过。”我赌气地说道。 “他恨的是一个叫孙陈芫芷的女人,你不是自称姓姚,名淡月,与那个姓孙的女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若是被他将你当做别人,无端端地杀了,可惜不可惜?”许白羽心平气和地说道。 我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我觉得自己若是就这么被杀了真是很冤的一件事,可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嘴硬道:“可他成天将我当仇人似的对待,任谁心里也会不痛快。” “你就当他在放屁不就行了。” 我有点吃惊地望着许白羽,在我的印象里,他虽有时候讲话爱开玩笑,举止也不算十分稳重,但从他嘴里听到他骂脏话,还是让我觉得有点难以置信。难道他平时在人前的那种斯文儒雅都是装出来的?还是说,他是个有双重性格的怪人,平时人多时,还能伪装一下,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另一个本性便暴露了出来? 许白羽拿筷子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道:“中邪了吗?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我拨开他的手,转头安心吃饭,没有说话。 “你真的不姓孙?”许白羽没有闲着,吃不了几口饭又把头凑过来问我。 我斜眼望着他,骂道:“好好吃你的饭。再啰嗦信不信我药死你。” “好,不问,吃饭,吃饭。”许白羽见我动怒了,很识相地闭了嘴。 我一边将米粒往嘴里拨,一边回想着当初我刚见到许白羽时的情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还记得我吗?”他为什么会问这句话?他的用意是什么?如果说,他只是一个与邱骞长得很像的陌生人,为什么会觉得我应该记得他?而他后来又讲的那些莫名其妙,诸如被我害得很惨之类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我的好奇心又爬了上来,忍不住问他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我昏倒后刚刚醒过来,你问我记不记得你?” “是,我记得。”许白羽没有看我,只是回了一句,继续开着他的饭。 “你为什么要这么问?莫非你也认识那个姓孙的女人?” “嗯,见过几面。”许白羽漫不经心地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与贺求名之间有什么恩怨?”我的八卦心突然冒了出来,打听起别人的闲话来了。 许白羽将筷子反转,用另一头打了一下我的碗沿,笑骂道:“别人的私事,打听那么清楚做什么。更何况,我与他俩都无深交,道听途说来的话也不必传来传去了。” 我见他像个现代人似的,如此注重个人隐私,便也不再追问。等哪一天,贺求名到了非杀我不可的时候,我一定要在死之前问个清楚。 我们两个直到吃完整个早餐,也都没有开口再多说一句话。吃完后,照例是我洗碗,而他则去熬一些药,喂给那些尚未死去的病人。这几日里,又陆陆续续有人被送了过来,也有人因病情太过严重而死去。若不是村里只有许白羽一个大夫,那些愤怒的村民很可能会拿着铁锹镰刀冲进屋来,将他乱刀砍死。毕竟人在极度的紧张和不安时,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来。 我一边洗碗,一边盘算着小叶子他们要多少天才能回来。感觉家里冷冷清清,真是度日如年啊。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被吓了一跳,手一滑,差点将一只碗打碎。我随手在干手巾上擦了下手,便跑出去开门。这敲门声感觉与往日很是不同,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我的心上,让人烦燥不安。 还没跑到大门口,便看到许白羽也飞奔过来。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一改刚刚吃饭时的不正经。我的心不禁一凛。他是不是也从这敲门声中感觉到了什么糟糕的消息? 许白羽抢在我前面将大门打开了。小叶子和贺求名几乎是冲撞着跑了进来。看得出,他俩赶了许多的路,像是一路飞奔回来,连气都顾不得喘似的。 许白羽拉着小叶子,问道:“怎么回事儿?” “进去再说。”贺求名示意大家赶快进屋。 我赶紧上前关上大门,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小跑进了大厅。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会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