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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程珺也加入了男人们的聊天,没话找话道:“听说你名叫日产,这名字,很有意思啊。” “啊?”沈莱峰有点愣了。 路小蔓一看不好,狠狠地踩了程珺一脚,拉过他来咬耳朵:“白痴,人家叫沈莱峰,不叫日产,那是开玩笑的,你有没有脑子啊?”程珺自知说错话,只得坐在一旁,不敢再多说半句。路小蔓怕沈莱峰尴尬,便拉着程珺去前面选歌,留下苏柏一人陪着他。 在场的这几个,唱歌基本上没有特别厉害的,也就能哼个几句,不至于出丑。路小蔓非要给徐夕夕点了首范冰冰的歌,徐夕夕老大不愿意,可底下的男人们都在叫好,她也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唱下去。 就这样,你一首我一首,唱了十来首了,也不见沈莱峰有点歌的欲望,苏柏跟他也是快没话聊了,只得怂恿道:“你也去点一首。” 沈莱峰有点腼腆,不好意思道:“我唱歌不行,还是别唱了。” “那有什么关系,在座的又没有歌星,都是跟着瞎哼哼的,你怕什么。” 徐夕夕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你看苏柏,就他那种破锣嗓子,也敢唱《死了都要爱》,你怕什么,有他在你前面垫底呢,尽管上吧。” 沈莱峰没法子,只得道:“那我去点首刀郎的吧,我就爱听他的歌。” 徐夕夕一听,差点没笑出来,头一偏,正好看见路小蔓在冲她眨眼睛,两个人又一齐看向卫澜,只见她苦着一张脸,做出要捂耳朵的样子。 两个女人悄悄地挪到卫澜身边,劝道:“别这样,听听嘛,说不定,没那么糟糕。” 话还未完,那边的魔鬼式音乐已经响了起来,沈莱峰张口唱了一句,徐夕夕和路小蔓只觉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有种被噎到的感觉。两个人看看沈莱峰,又看看卫澜,说不出一句话。 路小蔓起身道:“我去洗手间。” 徐夕夕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包厢的门。 走了那门,两个人还是不说话,一直往前,进了女厕所,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对方,忽然爆笑出声。 “这这这,天哪,我还以为大半夜闹鬼呢。”路小蔓托着腰,笑得直抽抽。 “这么恐怖的声音,卫澜居然能忍三个小时,我对她真是刮目相看。”徐夕夕边笑边按着眼角,生怕长皱纹。 “灾难,这绝对是音乐史上的灾难。”两个人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在厕所了磨了半个小时,假装在那补个妆,痛痛快快地笑了个够。只剩卫澜和另外两位男士在那儿饱受煎熬。卫澜只觉自己该出门一头让车撞死才行。 那个晚上,后来的时间里,没有人再怂恿沈莱峰去点歌,他只唱了那么一首,很多时候,大家都在拼命唱歌,拼命点歌,生怕留出空档,让沈莱峰抓着机会,再次一展歌喉。 这场笑料从此以后成为卫澜人生中抹不去的一个黑点,在路小蔓和徐夕夕面前,她变得更为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留神,又触动了她们的某根神经,害她们想起这件事来。 虽然在当时,她们嘴里说的都挺好听,可真要把这样的男人塞她们怀里,只怕个个逃得比她快。 那一晚,卫澜拒绝了沈莱峰送她回家的好意,跳上路小蔓的车,像是见鬼了似地催促路小蔓赶快开车,一行人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沈莱峰没办法,只得独自一个开车回家。 除此之外,其余的人都聚集在了卫澜她们那套不大的公寓里。大家本是去给卫澜当个参谋,看看这人的品行究竟如何,可这样一闹下来,谁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要说沈莱峰,似乎也没什么大缺点,唱歌五音不全也不见得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虽然此人五音几乎全军覆没,兼带缺乏自知之明,但总的来说,并不像个恶人。 徐夕夕问苏柏:“你觉得呢?你们聊了一晚上,他这人怎么样?” 苏柏显得很为难:“怎么说呢,没什么不好的,也没什么好的。” 徐夕夕一拍掌道:“鸡肋,十足的鸡肋,要不这样卫澜,你先谈着,慢慢再找上家吧。” “你以为卫澜是你哦,随时都备着几个备胎。”路小蔓白了徐夕夕一眼,道。 “那怎么办,那男人也让人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卫澜怎么回绝人家?她妈那一关她先过不了。人家不就是五音不全嘛。”徐夕夕站在那儿,一手叉腰,一手点着卫澜道,那样子活像一只正在倒水的茶壶。 卫澜痛苦地抱着脑袋,只觉头大如斗,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这不是唱歌好听难听的问题,关键是他这人,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哪里别扭啊?”程珺将路小蔓抱在怀里,问道。 “有点怪,确实有点怪。”苏柏在一旁接嘴道,“我觉得他这人特别被动,我跟他说了那么久的话,他就跟个问答机似的,我问一句他才答一句,从来不会想着找个话题什么的。” “对对对,他就是这样的人,听他讲话,能把人给急死,恨不得在他头上敲一棍子,敲出几个字来也好。”卫澜见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赶忙附和。 “你们觉不觉得,他这人长得有点奇怪。”路小蔓放低语速,阴森森地说道。 卫澜只觉一股冷风从身后飘过,再回想那沈莱峰的长相,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看他那么不顺眼,他这个人长的,本身就有点问题。可是是什么问题呢?她又说不上来,眼睛不小,鼻子不塌,嘴巴也不阔,脸型也不大,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可是这些正常的五官组织起来,却让人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