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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宋词把渔网递给唐诗,“我给你抓鱼。” “那我帮你堵它,我还就不信了。”唐诗再度仔细搜寻目标。 刚过下午三点,海雾悄然抚上岸,最先知道的是刘海、发梢还有袜子。 宋词提着两瓶矿泉水走回去时,唐诗目光嫌弃地从鞋中拿出袜子。 闻秋桦瞧见宋词笑嘻嘻比个噤声,趁夏祁喝水的功夫,抓起一把沙子扔进她鞋里,拔腿就跑。 夏祁拿下水瓶,水顿时喷洒一脖子。她手背抿过下巴,提起灌满沙子的鞋指着他追上去。 “闻秋桦,你他妈给老娘站住!” 因为沙子这事,一直到晚上吃饭,闻秋桦和夏祁都在打嘴架。 海水冲刷岸边的声音,淹没在大排档的翻炒声和聊天嬉笑中。木质围栏缠绕着小彩灯,在白色圆塑料桌间映出色彩。 “我艹,夏祁你真可以啊,都他妈臭了你给我!”闻秋桦蹙眉筋鼻子把生蚝丢到夏祁面前。 “嫌我挑的不好,你自己来啊。”夏祁微笑地瞥眼桌对面的生蚝。 “自己来就自己来。”闻秋桦干脆搬凳子坐到生蚝旁边。 唐诗嘴里叼着一次性筷子,目光在两人话语来往时来回跳跃,耳畔倏然传来“嘶”的一声。 她转头时筷子从嘴里掉出来,骨节分明的手落入视线,她瞥眼宋词指腹的血,恍然明白他意思,静默咽下唾沫脸颊却浮起红晕。 在家就算了,这……不合适吧! 宋词指腹径直凑近唐诗唇边,她正要推,就听见桌边传来闻秋桦要背过气般的咳嗽声。 “词哥,这还两条狗呢。”闻秋桦拇指在他和夏祁间晃,“不他妈合适吧?” 秘密被戳破的感觉,让唐诗脸更烫。她拿过饮料瓶,身子向椅背靠躲开来,余光瞥见宋词悬于半空的食指收回。 宋词手越过碗筷,抽出纸巾抿去指腹的血,把剥好的皮皮虾放进唐诗碗里,又听见闻秋桦长叹。 “世风日下,人心不……” 他表面上全神贯注地剥虾,搭在膝盖上的腿落下“不小心”踩到闻秋桦的脚。 唐诗和夏祁正闲聊,倏然听见奇怪的“斯哈”声。 两人循声看到闻秋桦搭在桌边的手握成拳,身子如同被火灼烤的塑料逐渐弯曲,居然声音轻灵地“布谷”一声。 夏祁当场笑喷,忙扯纸巾擦嘴。 唐诗靠在椅背中,垂眸就看到了事实真相。她扯下宋词的衣袖递个眼神,他才挪开脚。 夜里七点,海水浴场大排档正热闹,公交站很多学生模样的人在等公交车。 风卷着海雾的潮气打在身上有些凉,唐诗一只手提着装小鱼的塑料桶,下意识抱住手臂,旋即肩背便覆上温暖。 她转头看见宋词拉上书包拉链,抬眸目光交接时,他轻声道。 “穿上。” 来时,唐诗还很纳闷,天这么热只穿单衣后背都会湿透,宋词干嘛要背书包来? 答案在这一刻揭晓。 暖意像会游走的风,不一会就能驱走湿凉。 唐诗抓紧宽大休闲外套衣领,瞥眼宋词露在外的手臂。 “你冷不冷?” “不冷。”宋词背好书包,扶起倚靠身子的单车,轻握住她手臂,温热透过衣袖给出回答。 “词哥,你骑车慢,赶紧走吧。”闻秋桦伸个懒腰。 唐诗转回身瞥眼夏祁,迎上闻秋桦目光:“夏祁就……” “放心吧,我不会让她自己回去的。”闻秋桦吊儿郎当地倚着公交站牌。 单车缓慢驶远,熟悉人影渐远。 唐诗搂紧宋词的腰,歪身轻倚上书包,肋骨被硌得生疼。她手里提着水桶不方便去摸个究竟,便抬头看向宋词。 “你包里装着什么?这么硬。” “待会说。”宋词简单回过,便继续盯紧路况。 直到单车在育才园门前停下,他一只脚撑着单车,从书包里拿出盒子递给她。 “给你的。” 亮黄色盒子没有任何装饰,连个数字也没有。 唐诗对着路灯翻来覆去看,又凑到耳边晃几下,抿住唇唇角压不住微扬。 “这是什么?” “你先上楼,到家再拆。”宋词握住唐诗双肩,将她转得背对自己轻声道,“唐小胖,我走了。” 单车在原地转过弯,朝路口驶去。某刻,他回头瞥见唐诗进院子,手按上书包的小侧兜,拇指拨弄几下,嘴角隐有笑意。 他一直忘不了那晚,他们面对面躺着说悄悄话的感觉,很亲密很舒服。 同床共枕的机会不好寻,所以他想到个好办法…… 而此时,育才园楼道里。 唐诗走到二楼还是没忍住拆开盒子,黑绒面塑料壳中间卡着一个巴掌大的纯黑对讲机,只是上面贴了好多大小不一的贴纸。 兔子,蜜蜂,向日葵,狼,太阳,还有玫瑰花。 头顶灯光恰好聚在向日葵叶尖。 唐诗嘴角梨涡深陷,她快步跑回家,把水桶放在鞋柜上方,甩开鞋跳到沙发中。豆奶跳到她怀里,她揉揉它的头,打开开关凑到嘴边。 “喂?” 对讲机里传出呲呲声,旋即熟悉声音用同一音调问道:“喂?” 唐诗瘪起嘴嗔怪道:“你是在学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