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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嘉欣犹豫了一会,还是伸手拿走了三盒。 “嘉欣,我以前都没听你叫过宫赤司,连名字都没有,现在,你好像直接把姓都去了。”我边助跑边对她笑嘻嘻地调戏。 她闻言,眉头微不可查地一拧。 看到她这纠结的样子,我没再继续调戏她,而是朝着那辆路虎车小跑过去。 十多辆校车的排列中,单单一辆白色的路虎停靠在一旁,十分的显眼,尤其是车子旁边那抹庞大的身躯,更是惹眼。 顾北辰本来在弄着相机,见我一来,就放下相机,清冷的眼神瞟向我:“你就不能擦嘴?” 我伸出舌头在嘴边一舔:“本来就吃着,诺,给你也尝尝。” 他瞥了一眼我手里的食盒,然后继续捣鼓相机。 “没时间,乞丐鸡做不了了,嘉欣说,这鸡是你的功劳,所以你得尝尝,你吃不吃?”我看着他那嫌弃的眼神就怒火攻心。 “你吃多点。” “不吃拉倒。”我愤愤地把一块鸡rou塞进自己的嘴里。 但是,我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他的旁边吃,还不停地发出赞叹的话语。 不一会,顾北辰拉开车门,把相机放在司机座驾上,再重重地关上车门,转身,冷冷地看着我。 他这眼神有点骇人。 我停住嘴,准备撤人。 “林鹿。”他喊住了我。 “干嘛?你现在吃,我也不给你吃了。” “这只鸡的所有权都在我手里,它要进谁的肚子,应该是我说了算。” 我突然觉得嘴巴好淡,咂咂嘴。 顾北辰往我靠近几步,冰冷的脸凑了过来。 就在我以为他要抢走我手上的食盒或者要继续谴责我的时候,他倏地张开了嘴,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和粉嫩的舌头。 我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就拿了一块符合他口腔尺寸的鸡rou塞进了他的嘴里。 鸡rou一放进他的嘴里,他就立马合上嘴。 我竖眉:“你急什么急?差点咬到我的手了。” 这人刚才还嘴硬,现在却吃的这般猴急! 莫名,我还是对此无法生气,反倒觉得他好可爱,不自觉地就在嘴角漾起了一抹偷笑。 顾北辰咀嚼了几下,就把脸再次凑过来,嘴唇一张,露出贝齿之间的骨头。 我伸手把他轻咬着的骨头取下来,放在袋子里,手里仍然往他嘴里送去鸡rou,但嘴上一直埋怨:“胖子,你的手是用来摆设的吗?要吃干嘛自己不动手?” 他吃着鸡rou,嘴里发出不大清楚的字眼:“我,懒。” “难怪你这么胖。” “嗯。”他略不悦地将骨头直接吐到袋子里,不再对我张嘴。 我收回往他嘴里送鸡rou的手:“你还是别吃了,减肥。” “嗯。”他沉下脸,拉开车门,又拿起相机来捣鼓。 我看了看他,他以为我是眼瞎还是傻子?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只是把相机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浏览吗? 从我过来,他就一直在弄相机,即使相机里面有上万张照片,他也早就看完了。 显然,他现在是在下逐客令。 “你继续,我走了。”我的脚转了又倒回,又转:“算了,剩下都给你,你回去吃,减肥对身体也不好。” 话毕,我直接把手上的食盒放他的相机一放,转头就跑开了。 回到路队后,大家已经在排队上车了。 童乐乐也回来,不过她明显是拉肚子拉的虚脱了,整个人蔫蔫地趴在纪默的背上。 我走上前,正要唤她。 纪默立即对我挤眉弄眼,轻声说:“她睡了。” “哦。” “我带她坐路虎,那车比较稳。” “那你去吧。”我对他招招手。 纪默对我微微一笑,背着熟睡的童乐乐离去。 我看着他们好一会,才上了校车。 温嘉欣之前说,他们的爱情到了怀疑的第三阶段。 可是,他们凭什么要怀疑对方呢?毕竟,一个人是否爱你,他会表现得很明显,不会躲藏,因为,我们只对自己喜欢的事物才会特别上心啊。 假若你是无关要紧的人,我何必担心你吃多了闹肚子,还特意准备了药呢? 这时,我终于知晓了,为何童乐乐和纪默这一对青梅竹马经历了那么长的光阴还能够相爱如初。 他们之所以久处不厌,全因双方的用心和在意。 第五十章 低头不语 黑夜徐徐而来。 校车里头是轻轻的呼吸声,同学们都在熟睡着。 我的耳边是西村由纪江的轻音乐,还有过往车辆飞驰而过的喧嚣与刺耳的喇叭鸣叫声。 但我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与校车并行的路虎上。 校车是双层的大巴车类型,从我的角度往下看,只能看见折光的玻璃窗。 温嘉欣坐在我的旁边,她一开始在扣扣上跟别人聊天,尔后,她盯着那黑着的手机屏幕看了好久,才决然地把手机塞进书包,阖目浅眠。 华灯初上的城市刚开始了它的夜生活,我们这群充满朝气的祖国花朵却早早躺进了梦乡。 我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指尖停留在“十二”这个备注上许久。 他可能在开车,应该也不可能,他刚成年,哪有那么快考到驾照?就算不是他在开车,今天他去打野战,也应该累了,也许,他也像校车上的其他同学那样正熟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