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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也会在那里,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对我行不轨之事……” 说着说着,有些哽咽起来,如果方才不是谢晗及时赶到,还不知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 谢晗知晓她受了一番惊吓,柔声安抚道,“瑶瑶,没事了。” 当着他的面掉眼泪,有那么一点儿丢脸,元瑶把泪意生生逼回去,努力平复情绪,静默了小会儿,与他说道:“今日我去永安宫,意外见到一位故人,是我义父……” “你的义父,可是名唤元徵?”谢晗打断她。 元瑶有些惊讶,莫不是谢晗已将元小娘子的家世背景了解得清清楚楚,连她的义父姓甚名谁打听过了。 他抚了抚她的鬓发,“你放心去清羽峰,我保证你的义父在宫中平平安安,等时机合适了,再让你们团聚。” 闻言,元瑶心中恍若淌过一道脉脉暖流,谢晗是她穿到书中世界后,遇到的唯一一个不计回报待她好的男子,若是他心中没有那道白月光…… 转念又想,谢晗对她的照顾,皆因白月光而起,她得到这么多,合该知足了。 许是因为烧着炭盆取暖的缘故,内室温度有点儿高,元瑶手心沁出细汗,她轻轻道:“谢侯爷,今日多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他沉声道,“你整理一下衣容,我让音笙送你回清桐殿。” 谢晗起身正要回避,忽被她牵住衣袖,“屋子里有点儿闷热,可否烦请你帮忙开一下窗。” 不过须臾,她那莹白如玉的脸上晕开两抹胭脂色,眸中水泽潋滟,恍若盈着一汪春水。 他觉出不太对劲,担心她受了风寒,便伸手探她的额头,元瑶顺势按住他的手,“真的很闷。” 说着,又往他身边靠了靠,灿若芙蕖的小脸贴在他微凉的掌心,发出一声低低喟叹,“谢侯爷,你的手怎么这般凉?” “瑶瑶?” 元瑶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主动圈住他的颈项,轻吻他的喉结。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取悦他,谢晗浑身骤然绷紧,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谢晗,我好热。”她嘤咛一声,似是在与他撒娇。 谢晗蓦地反应过来,她这般模样,与华音阁里意乱情迷的皇帝有些像…… 未等他细想,元瑶倾身覆在他身上,云鬓松散,珠翠银簪坠落,满头青丝徐徐倾泻。 “我好难受。”她低声呜咽,埋首在他耳边,光洁白皙的额头贴着他的脸颊,动手扯他的衣裳,“我知道你对我好,全是因为白月光。我不会和她争什么,也不奢求你忘了她,对我一心一意,让我睡你一次,就这一次。” 谢晗轻轻捉住她的一双腕子,将她从身上带下来。 元瑶咬着朱唇,极力让自己恢复一丝清明,“我明白了,你想为她守身如玉。” 他无奈地笑了笑,“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元瑶挣开他的桎梏,翻身背对他,今日她已经在他面前丑态百出,不想再让谢晗看不起她。 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谢晗亦不好受,克制住冲动,为她将一缕被细汗濡湿的碎发别到耳后,“我知道你难受得很,可我不想你将来后悔,稍候片刻,我很快回来。” 他离开没多久,果然回来了,从取来的瓷瓶里倒出一枚药丸子,喂她服下。 那药可以解百毒,热潮渐渐退去,四肢百骸皆是乏力,元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也顾不得谢晗了。 他替她掖好被衾,想到李太后竟将云游在外的元徵带到宫中,眸光骤然一沉,皇帝母子对她的要挟与利用不言而喻。 转念又想,今日华音阁发生的事,以及登基大典上她意外跌倒时,都有白美人在场。 可她与白氏一向无牵扯,不管是白氏,还是另有其人,他都会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付出代价。 元瑶再醒来时,是在清桐殿。 元欢守在床边,见她睁开眼,忙端来一碗姜汤:“阿姐,你醒啦,音笙jiejie说你今日吹风受了寒,叮嘱我喂你喝碗姜汤。” 哪里是受寒,元瑶不敢细想这件事,脸颊发烫,“阿欢,快去床上躺着,莫要被旁人看到。” 元欢狡黠一笑,“阿姐,我知道的,等你喝了姜汤,我马上回去。” 元瑶将她撵回内殿继续躺着装病,回到青纱帐中,困意全无,一闭上眼,便想起听雪斋发生的事。 虽说她那时受媚药影响,控制不住自己,可是,怎么能对谢晗说出那样的话呢,他素来不喜欢她当面提起白月光的事。 更令她感到不可置信的是,她居然真的想睡他。 失眠大半宿,翌日,眼底浮着淡淡乌青,元瑶敷了脂粉遮住,还未梳好妆,便听闻云珠禀报,说太后宣召,命她立刻去永安宫一趟。 第30章 离宫 永安宫,李太后神色凝重,一旁的赵琛头上裹着药纱,同样面沉如水。 殿中跪着一个女子,背影纤细如弱柳扶风,楚楚堪怜,正是近来风头最盛的白美人。 元瑶依次向皇帝和太后见礼,暗自思忖道,怎么一大清早的,渣皇帝没去上朝? 李太后清了清嗓子,徐徐道:“人都到齐了,该将昨日的事说清楚了罢?” 闻言,白卿卿抽噎着答道:“禀太后娘娘,昨日陛下带着臣妾在华音阁赏梅,臣妾近来新学了一支舞,想献给陛下。因宫人做事疏漏,带错了舞衣,臣妾便回了一趟流光殿取衣裳,后来便见到宣平侯抱着元昭容从华音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