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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琛把她打横抱起,往帷帐深处走去,“是朕不好,让淑妃娘娘久等了,朕这就给娘娘赔罪。” 晚照透过窗牖照进来,依稀能听见女子的低吟,似欢愉,又隐忍着痛楚。 赵琛没有留宿凤鸾阁,待他离开后,宋以柔接过锦书递来的汤药,拨动玉做的汤匙,“都喝了大半年,本宫的肚子还没动静,这药是不是不见效?” “娘娘还年轻,不必急于这一时。”锦书道,“况且陛下来凤鸾阁的次数最多,再过不久,娘娘定能诊出喜脉。” 宋以柔将手放在小腹处,轻轻抚了抚,“锦书,本宫想尽快有个孩子,皇子也好,公主也好,只要是陛下和本宫的骨rou,本宫都会很喜欢。” 锦书明白她待赵琛的心意,于是道:“娘娘,听说去清羽峰上的明月庵求子最是灵验,等回到洛京,娘娘去明月庵拜一拜。” 宋以柔记下,饮了药,将碗递给她,“打听到元氏的近况了吗?” 锦书压低声音禀道,“奴婢的手帕交跟随元昭容离开行宫后,便一直没有消息了,奴婢也不清楚元昭容那边是什么情况。” 宋以柔抬手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一个无宠的妃嫔突然离宫,还能有什么情况,陛下厌弃她,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锦书附和几句,伺候她睡下,轻手轻脚熄灭烛台,端起托盘去了外间。 两天后,一辆马车停在别院门口,兵士入内通报,说陛下派来送信的使者到了,想求见元昭容。 书中压根就没有这茬剧情,元小娘子来了桓城别院后,被素歆和明容两个侍女看得死死的,与谢晗相处不到一月,就被送去了清羽峰。 既然是赵琛派的使者,想必带来了行宫那边的消息,元瑶心里惦念着凭空多出的小堂妹的贴身婢女,请兵士将她领近来。 那女官年岁稍长,约莫四十来岁,给元瑶行了礼,笑着道出身份:“奴婢是伺候太后娘娘的女官,司掌衣饰,姓冯,名叫箬竹。” 元瑶不记得有这号人物,料想她在宫中的品阶必定不低,于是顺着话往下接,“陛下突然派冯尚宫来别院,是有什么紧要事吗?” 冯氏抬眸看了看立在她身后的音笙,欲言又止。元瑶懂她的意思,柔声对音笙道:“音笙,你先出去会儿。” 终于,屋里只剩下她和冯氏两人。 冯氏取出一封信,交给她,“元二姑娘思念昭容娘娘,特地写了封信,托奴婢捎过来,请昭容娘娘过目。” 元欢在信中说自己一切都好,请她不必挂念,定要安心身子。 看来小姑娘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堂姐被渣皇帝转手送给臣子了。 元瑶紧紧攥着洒金信笺,指节泛白,“她还是个小孩子,不要为难她。” 冯氏道:“昭容娘娘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元二姑娘过得如意。” “你想我怎么做?” “明容和素歆离开行宫后,便没有了消息,请昭容娘娘带奴婢去见她们。” “素歆没了,失足落水,被人发现时已经没了气息,至于明容……”元瑶冷冷打量她,“她在后院养病,姑姑想去见,我让音笙带你去。” 冯氏眸中划过一丝惊诧之色,很快恢复平静,“如此,有劳昭容娘娘了。” 元瑶唤音笙入内,请她带这位姑姑去后院探望明容。 除了送饭的仆妇,谢晗严令任何人靠近后院那间屋子,音笙有点儿犹豫,元瑶道:“此事与你无关,若谢使君问起,你便说是我吩咐的。” 两人很快去而复返,元瑶屏退音笙,留下冯氏单独说话。 冯氏面上没了笑意,“娘娘果然好手段,明容那丫头怕是不中用了。” 元瑶不理会她的讥诮,“姑姑突然来别院,究竟所为何事?” 冯氏取出袖中揣着的小瓷瓶,“这样东西是太后娘娘命奴婢转交给娘娘的,行房后,在茶水中掺入几滴服下,可以避子。” 元瑶没有接,冯氏起身,将瓷瓶放在梳妆镜前,望着镜中那张明艳昳丽的脸,“娘娘生得这样好看,稍微使点手段,何愁抓不住谢使君的心?” “跪下。” 冯氏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很快,元瑶又道:“跪下,本宫没有让你起来,你要是不愿意跪,也可以让音笙帮个忙,只是那样你难免会吃点苦头。” 一别大半月,元氏的变化竟然这般大,冯氏心中诧异不已,终究还是跪了下去。 “希望姑姑明白,这里是别院,不是行宫。”元瑶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本宫不喜欢受人威胁,姑姑要是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不必对本宫阴阳怪气。” 她终究是名义上的主子,冯氏压住心中起伏,低声道:“奴婢谨记。” “冯姑姑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一定累了,本宫让人收拾一间厢房出来,姑姑先住进去,要是缺了什么东西,记得告诉本宫。”该说的话差不多都说完了,元瑶也不想太为难她,“冯姑姑请出去罢。” 冯氏退了出去,她拿起小瓷瓶,打开塞子,瓶中装着淡褐色药汁,闻起来没有味道。 她原本还想按照书中剧情线来走,等去了清羽峰再做打算,可现在赵琛忽然横插一脚进来,恐怕她没法继续苟下去了。 元瑶藏好小瓷瓶,唤音笙进来,交代她道:“等谢使君回来了,你记得请他来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