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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杨嫣的动静太大，不由得他不知情。要是小乔在打架上稍微争气一点，万陵稍微得力一点，他是不会出手的，丢人都没有名目。那时他真认为小乔和万陵有点儿什么。

    小乔试图打破沉默：你在英国过得还好吧。rdquo;她算是江曜的嫡传弟子，发音打架的手法都是跟江曜学的，她英语学得不怎么样，如今打架也打得不怎么好，实在是愧对江曜对她的教诲。

    你已经问过一遍了。rdquo;

    小乔不再没话找话，只转头看窗外。她想江曜对她的那点儿不甘，没准被刚才的乌龙彻底给熄灭了，这样也好。

    到电台门口，小乔再次道谢：谢谢你给我买的衣服，多少钱，我转给你。rdquo;

    除了钱，你就没别的可说的了吗？你要真跟我算得这么清楚的话，咱俩的账得算上三天三夜。rdquo;江曜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又塞了回去，好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只骗过我一个人？rdquo;

    小乔呆在那儿，一时没话答对。她自始至终只骗过一个人，骗他太费劲了，她哪还有气力去骗什么别人？

    江曜没再追问，而是说：你把衬衫从袋子里拿出来，看看还有什么？rdquo;

    小乔犹疑了一下，拿出衬衫，随后她看到了一堆照片。

    我买的那房，不是新的，有几十年历史了，不过面积还行，有前后花园，你可以在里面养个狗什么的。你的英语完全够用，不用再学了，你要还继续想做电台的话，可以单辟一个直播间，现在已经有了雏形，照片上有，你要去的话可以再添设备。rdquo;

    小乔看着手上的照片，三层的独栋，外墙的红砖有些年头。她看到了花园，客厅，每一个卧室江曜都拍了照片，她看到了江曜跟她说的直播间，她偏过脸，避免汗珠从眼眶里滚下来，开了空调还是热啊。

    江曜从兜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打开放到小乔手里：这次是新的。rdquo;

    和五年前送她的手表差不多，不过是新的。

    这表是他前年买的，那时候他知道乔乐乔留学的几率为零，学费的钱可以省了，就卖了一部分股票买了这表，乔乐乔一个电话都没来，他也就一直没送出去。

    昨天他去茶馆就带了表，他愿意原谅她对他的欺骗，和她从头开始。结果一到茶馆就遇到了万陵，散场时孟渊又上了小乔的车，追到了电台，孟渊又在。等乔乐乔主动去问他，他的手表就搁旁边，却没说出口，他仍在等着她开口。生活太爱和他开玩笑，他今天又撞上了乔乐乔和万陵在一起，不用想，他们去的是同一间房。

    在英国的四年，他不是没想到小乔会和别人在一起，可亲眼见到，是另一回事。他等不及她主动开口了。

    小乔握着表盒的手一直在颤：你以后一直在英国？rdquo;

    对。rdquo;江曜连想都没想就答道。

    她是不可能跟他到英国去的，于是她只得合上了盒子。

    表很漂亮，只是不适合我。rdquo;江曜描画的前途很漂亮，只是不适合她。可即使不适合，也不妨碍她觉得表漂亮。

    江曜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小乔不知道盒子往哪儿搁，就这么一直拿着。

    你要不喜欢，可以换一只。rdquo;

    不是表的事。rdquo;

    他压制住内心的波动：那是因为什么？rdquo;

    我很喜欢国内的生活，你知道我喜欢说相声，你觉得我能去英国说相声吗？rdquo;小乔说着自嘲地笑了笑，就算我去说，你认为有人听吗？rdquo;她自己在国内有房有事业，去了英国，她有什么？

    长时间的沉默。

    直播时间到了，我要走了。rdquo;

    这算是明明白白的拒绝吗？rdquo;

    对不起。rdquo;

    我不需要这三个字。rdquo;

    直播时间快到了，小乔没法再停留，也没办法让江曜离开她的车，他刚才还帮过她。

    你该去直播了。rdquo;两人僵持着，江曜把衬衫袋子塞她怀里。

    江曜苦笑：你是等我走你才肯走吗？rdquo;

    江曜人走了，照片和手表却还留在车里，本来四年前就分手了，他今天非要来这一出，表明他从未忘记她。

    小乔换上江曜给她买的衬衫去直播，小导播问她什么牌子，她也要买一件，又问：乔乔姐，你的眼睛怎么红了？rdquo;

    蚊子叮的。rdquo;

    蚊子叮了怎么会是这样？rdquo;

    今天是女相声演员专场，男相声演员的名字说一个钟头都未必能说完，女相声演员就那么几位，即使把他们的作品都放完了，也用不了半个月。女孩儿说相声确实有一定的局限，像《托妻献子》这种传统段子是绝对不能说的，《揭瓦》这种无赖地痞形象女孩子塑造起来也有很大困难。即便如此，小乔也不认为女孩儿不适合说相声。

    整个直播时间，她避免自己去想江曜。

    从电台出来，今天的晚上依然干干净净，一个星星都没有。

    回家途中，小乔格外的焦躁。以前路上有相声相伴，即使堵，她也很少有不耐烦的时候，可今天，每隔三十秒，她就看一眼表。她又想起了以前，她刚接到江曜送她的表，恨不得每一秒都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