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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合同之前,再就业服务中心的主任特意来告诉过她这姑娘的身世,虽说疑点甚多,但也足够让人心疼,何况这姑娘做饭的手艺简直是登峰造极,那些所谓的世界名厨和她一比简直就是渣,这样的人才不赶紧划拉过来不是脑子有病么,至于这姑娘的身世,已经让人去细查了,没有原则上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上官敬慎听到妻子的话,特意去看了静琬一眼,再看着不停安慰人的妻子,完全不明白妻子是怎样从别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紧张来的,深思熟虑后决定不说话转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上官夫妇住的别墅位于云中市南郊,别墅小区环月松湖而建,名字上便也带上了“月松”二字,曰月松山庄。小区内都是一栋栋的独栋别墅,别墅与别墅之间的间距甚远,很好的保障了住户的隐私,绿化景观也做得非常好看,有种古朴原始的大气,因此小区的房价也是贵得离谱,住在月松山庄里的人都是云中市有头脸的人。 车子开进月松山庄,司机将门禁卡又放回兜里,将车停在别墅的正门口下车来帮上官敬慎开车门后又匆匆绕过车子将对面的车门也打开。 静琬有些艰难的从车里出来,期间还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子差点摔倒,默默的站好,意味不明的看了车子一眼,只觉此地的车没有以前的马车好,进出及其不便。 早一步到别墅的上官御兄弟二人听到声音从大门迎了出来,讶异的看着站在母亲身边的古装女子。 这就是妈给弟弟/我找的新助理?一身古装,cosplay爱好者? 静琬听到动静转头看去,顿时心中惊骇莫名,不动声色的打量上官律一番,这人一袭明紫的亲王服饰,莫非是哪位王爷? 可待细看之后,静琬心中那些惧怕不安瞬间都变成了古怪——这人衣着制式确实是亲王,但衣裳用料不考究就算了,身上的纹饰竟也是错的,亲王怎么能绣升龙,这可是要砍头的谋逆之罪,而且腰带上镶的玉片和身上挂着的玉佩,即使自己不太懂得如何看玉,也一眼看出那些玉都是假的。 这人大概是想当王爷想疯了,穷困潦倒也要装出一副王爷的派头。 苏文嘉拉着静琬的手笑眯眯的走到两个儿子跟前,介绍道:“这个穿西装的是我的大儿子,叫上官御,这个穿一身乱七八糟基佬紫的是我二儿子,叫上官律,我还有个女儿在部队里,没有回来。儿子们,这就是我给阿律新找的助理,叫静琬。” 等苏文嘉话音一落,静琬便向兄弟二人道了个万福。 上官御听到“基佬紫”三个字眼皮狠狠的抽搐一下,将视线移到父亲脸上,挑眉——“能管管您老婆么”。 上官爸爸笑眯眯——“老婆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管的” 就知道老爸一点儿也靠不住。 上官御在心里猛翻了一个白眼,那边上官律已经哇啦哇啦的抗议起来:“妈,我这是戏服,才不是乱七八糟,而且这是明紫,古代的王爷都穿这颜色,才不是基佬紫。”说着,还不忘拉上一个同盟,指着静琬,“你看,她还不是和我穿得一样。” 苏文嘉看看儿子又看看静琬,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拍着自家老公的胳膊,“哟,他们穿得是情侣装来着。” 上官敬慎:“……”情侣装不是这样形容的吧? 静琬听到上官律口中“戏服”二字,眉头狠狠一跳,纠结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您为何要穿戏服?” 上官律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妈就抢答道:“他是拍戏的,所以要穿戏服。” 戏子? 静琬只觉得晴天霹雳一声雷砸到头顶上,晕眩了好一会儿差点站不稳,只觉心中悲怆。虽说自己是伺候人的,但在宫里也是正六品的女官,伺候的是正一品的妃嫔,没承想沦落至此等怪诞之地,竟要去伺候下九流的戏子伶人。当初想要出宫,为了活命又逃走,现在倒是活着从宫里出来,却沦落得如此凄凉下场,真真是造化弄人。 上官律觉得自己被鄙视了,虽然面前的妹子毫无表情,但他就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妹子鄙视了,心里很委屈,不高兴的说道:“我都有两个助理了,不用再多一个,免得到时候别人说我耍大牌,而且女孩子跟着我跑来跑去不方便。” 还没有从悲怆情绪中回过神来的静琬,听到上官律的话静静的看了他片刻,垂下眼帘,在心底叹息,她在心里都已经接受自己要伺候一位伶人的事实,原来伶人也不好伺候,如果这人不愿意自己伺候,自己大概便要刚就业就失业罢。 其实剥开曾经在宫中的女官身份,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下人,身份并没有高贵到哪里去,伺候谁不都是伺候,至少得了这份工作,自己也有米粮可以果腹、片瓦可以遮身,何苦将宫里的做派搬出来惹了主人家厌恶,又将重新沦落街头。 自己亲手将事情搞砸,静琬心里有些难受,低头沉默不语。 她这一低头,上官律立刻傻了,自己没有说什么重话啊,为什么搞得自己好像欺负了她一样? 努力解释道:“不是,我是说,女孩子跟我跑来跑去太辛苦。” “行了,不要杵在门口,都先进屋再说。”苏文嘉一拍二儿子的头,不满道:“戴着个头套难受不难受。” 上官律各种委屈,拉着老哥的手寻求支持:“我真的不需要再加助理了,我保证以后绝对按时吃饭,绝对不暴饮暴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