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孙涵晃晃她:“这些都不重要,他现在是真追你吗?” 乔咿放下筷子,迟疑地说:“应该是。” 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冷,就像是万年不开花的女儿终于要出嫁了,异口同声问:“你答应没?” “我……”乔咿憋了半天,“还没有。” 杨枚震惊:“你该不会是怕耽误学习吧?” 孙涵挤过来:“学习你能学习一辈子?” 乔咿很想说一句“可以,活到老学到老。” 孙涵抢先拍桌子:“周学长才能跟你一辈子啊!” “你怎么知道的?”高芸芸忍不住问 “帅!帅中还带着苏!非常极品!我们颜狗一看就知道可以一辈子!” 她们声音大,路过的同学往这边看。 乔咿赶紧说:“用气声说话,不要用丹田。” 舍友:“……” 这是什么职业病。 吵吵闹闹中,日子还是要继续。 乔咿入选主持人复试,除了上课,就是做准备。参加复试的人员不多,乔咿也发挥得不错,她在台上的时候就看见评委老师们频频点头。 复试会选出两男两女四个主持人——也就是校庆的最终主持人。 只是复试的结果,她却没有入选。 这个结果并不是当众宣布的,而是在复试几天后,院里老师通知她落选了的,并且隐约透露,她落选不是因为成绩不够。 那是因为什么? 乔咿不是输不起,只是不能忍受不公的待遇。 她再三掂量后,去找主审杨老师,坦坦荡荡说出心中的质疑。 经历过之前,杨老师从心底里是喜欢她的,也就没瞒着,说:“乔咿,你专业很优秀,复试名次最初是第四名。但是我们又参考了别的,把你替下来了。” “参考了什么?”乔咿想不出。 杨老师扶了扶眼睛,起身道:“身高!” 乔咿疑惑又不敢置信地抬头。 杨老师问:“你多高?” “162。” “这次入选的两个男生一个体院、一个播音系,个子都一米八七,同等条件下,你的身高和他们搭配起来不合适。” 乔咿扯了扯嘴角。 播音系那个男生乔咿知道,据说入校时刚到一米八,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疯狂地长个。 大家同样都吃食堂的饭,乔咿就一点不长。 “以后还有机会。”杨老师安慰道。 下次? 下次烧香拜佛,求男主持矮一些吗? 乔咿觉得这趟自取其辱,最后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办公室。 这个理由她是能接受,毕竟是主持人,站一排像wifi信号也不好看。可身高这事又不是她能控制的,七分靠遗传,三分靠后天营养。 乔松柏个子也不算矮,她也没见过自己mama,但看照片,也不矮啊。 想到这乔咿去小卖部买了两盒牛奶。 - 沈东正说得起劲,发现不远处的人,拍拍周予白:“老板,乔咿自己坐那干嘛呢?” 周予白目光一顿,顺着视线看过去。 乔咿坐在小卖部门口的双杠上,荡着腿在喝牛奶,脸上表情恹恹的。 “失恋了?”沈东问。 周予白斜了他一眼。 沈东扁扁嘴。 那边,乔咿两盒牛奶见底,看见一个男生从旁边走过。那男生也注意到她,又看到她扎着的皮筋,目光明显变得不自然了。 乔咿狐疑地摸了摸头发,心里一咯噔。 她之前急着出去找周予白,临时用了抽屉里的皮筋,这几天日程忙,也就没换。——这根皮筋是很早以前收到的情书里带的,上面有颗珍珠。 她把这事都快忘了。 乔咿跳下双杠,那男生很心虚似的加快了步伐。乔咿看着他的背影:“诶……?” 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落在头顶:“看谁呢这么认真?” 乔咿恍然回头,看到周予白抱臂睨着自己。 “学长,你怎么在这里?”她呐呐地问。 “路过。”周予白朝她刚才看的方向望过去,“你刚看谁?” “我……”乔咿莫名其妙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急于想撇清自己,说,“我就是看见刚才那个人好像是给我送……” 不知为何她觉得“情书”说出来不太好,她在男人突然很有压迫感的视线中脑子发蒙。 “送什么?”周予白黑眸沉着,不依不饶似的,“嗯?” 乔咿结结巴巴地说:“皮筋。”想了想咬牙撒了谎,“他给杨枚她们也送了。” 周予白拖着腔了然地“哦”了一声。 乔咿见他也没再问,觉得自己最近太敏感了,一点小事就想东想西。她转身去拿地上的书包, 刚站起来,头皮忽地一紧。 周予白抬手抓住了她的马尾,轻轻往后一扯。 乔咿下意识地回头,她绑着的发丝像瀑布一样滑落到肩头。她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食指上套着那根珍珠皮筋,把玩着。 眼里的不屑,幼稚的不像他这个年纪。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了,自己夸自己棒棒的菇。 第23章 种草 乔咿不可思议地往后退了一步,枯黄的树叶被她踩得咯吱响。 “为什么扯我头发?” 她的质问对周予白没管什么用, 对方慢条斯理转着皮筋, 然后很不认生地放进兜里:“没收了。” 乔咿无语了:“你怎么这么霸道, 这明明是我的东西!” 周予白弯下点身子, 与她平视, 说:“舍不得给我?” 这让她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 显得自己对这根皮筋真的很在意。 乔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憋着难受, 发不出来的小脾气找到了另外的抒发点,她绷着脸:“学长, 你为什么要弯着腰?” 周予白感到莫名:“跟你说话啊。” 乔咿轻撇了下嘴角:“你是不是觉得我矮?” “……”被问得猝不及防,周予白眯了眯眼,缓缓直起身,笑道,“也可能是我高。” 那就还是她矮。 乔咿背上书包, 拍了拍身上根本没有的灰。 周予白猜测她应该是生气了, 但分析不出确切的原因,双插在兜里问:“想要皮筋?” 乔咿没说想,只道:“你要它又没有用。” “是没用。”周予白偏了下头, 有点坏地说, “想要回去就自己来拿。” 乔咿视线顺着他黑色裤子勾勒出的笔直长腿往上移,裤兜被男人手掌撑着,余光能瞄见他劲瘦的腰。 他的优势无人可及, 有着周围青涩男生没有的成熟,又干净得没有社会浸渍过的油腻。 总是撩拨着人,又可望而不可即。 青春年少时,心和脸皮最不受自己控制。 乔咿不可能主动去他兜里拿皮筋,因为她的脸已经红了。 她把喝剩的牛奶和扔进垃圾箱,周予白跟上她:“生气了?” “没有。”乔咿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照实说,“我只是有点难受。” 周予白目光暗了暗:“就因为一根皮筋跟我难受?” “……”乔咿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是因为这个……可能我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吧。” 周予白静静打量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肯定是没信她说的话,他有点为难地道:“还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乔咿抬起头,认真地等着他后面的话。 “但是给你,我会难受。”他有些无赖地道。 乔咿鼓鼓嘴,小声地嘀咕:“为什么?” “不知道?”周予白靠近一点,手指轻轻撩了一下她的下巴,“不喜欢你戴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 他那轻佻的尾音被秋风吹散,像是揉在了这个微凉的时光里。 乔咿没勇气跟他对视,慢慢垂下头,手攥着书包带,脚尖在地上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