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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忘怎么能接受孟殊苒不管他呢!他巴不得她管他一辈子呢! 他立刻朝她伸出长腿,“别生气啊!敷吧敷吧,本少爷就让你占一回便宜。” 孟殊苒没说话,再次蹲下,掀开他的裤腿。 然后,她立刻愣住了。 陈忘的长腿上,满满都是淤青。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密密麻麻地。 膝盖尤甚,几乎没有完好的一片肌肤。 难怪方才藏着掖着,不愿意给她看,没想到竟是这样触目惊心。 孟殊苒抬头望向他,眼里有惊诧与不解。 陈忘尴尬地笑,解释道:“跳舞时不小心磕的。” 她又掀开另一条裤腿。左腿和右腿一样,都是青紫。 这一刻,孟殊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对他的心疼就像是一个鼓胀的气球,慢慢变大,堵在胸口。 她垂着眼睫,一言不发,细心地将热毛巾包裹在他的小腿肚上。 小腿肚传来温热,陈忘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他双手抱头,放松地靠向沙发,“舒服!” 半晌后,孟殊苒压着心绪,低声问:“你的腿一直这样吗?” 她依旧蹲着,手握住毛巾,不让它掉下来。长长的眼睫垂着,看不见她的情绪,陈忘却察觉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 “哎,你别担心,没事的。”陈忘立刻反过来安慰她,“我是男人嘛,这些算什么!” 如今说起来,自然是云淡风轻。 陈忘出道后,人人都说他是天生的舞者。他那么自信,舞台上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是天选之子,成功来得如此容易。 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这些年,每天十几个小时的练习,数年如一日,才换来了如今舞台上的行云流水。 孟殊苒知道,陈忘从来不对任何人说起自己的苦和难。 他虽是富家长大的孩子,却没有骄纵的脾性。一直勤勤恳恳,坚持自己的梦想,把所有的努力和坚持都隐藏在了自己玩世不恭的外表下。 等到毛巾上的温度渐渐褪去,孟殊苒问:“有没有好点?” 陈忘道:“好太多了。但我还是站不起来,哎,我是不是成废人了?” 她站起来,“我去把毛巾洗热,再给你敷敷。” 方才蹲了太久,此时孟殊苒的腿有点麻,一时站不稳。陈忘扶了她一把,“腿麻了?” 她点头。 陈忘道:“那我给你按按。” 孟殊苒立刻拒绝:“不用不用。” “听话。” 陈忘将她按在沙发上,然后握住她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腿上。 这动作实在是有些亲密,孟殊苒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睫。 陈忘娴熟地帮她揉着腿,问:“你今天来片场作什么?不会是给我探班吧?”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陈忘顿时来了劲,凑近,“真的?” 她点点头。 陈忘心里美滋滋的,笑意立刻从心里传到眼底。 他盯着她看,女孩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像是扫去了世间所有的俗与杂。 她真的是太纯粹了,纯粹到陈忘都想象不出来她是怎么长大的。 感受到他毫不掩饰的目光,孟殊苒耳尖有点红,推开他,站起来要走。 陈忘立刻追上去,拉住她,“你别走啊。” 孟殊苒顿住脚步,诧异地转头。她盯着他的腿,又看向他。 刚才是谁说站不起来的? 陈忘有些尴尬,干笑两声,疯狂给自己找补:“你说奇怪不奇怪,这腿突然就好了。” 孟殊苒用手肘抵他胸口,他吃痛,却笑嘻嘻地说:“我饿了。要不你发发善心,给残障人士做个晚饭吧。” 冰箱里有rou、鸡蛋和蔬菜,孟殊苒就地取材,决定做两碗rou丝鸡蛋面。 她做菜的手艺是从小练出来的。 小时候,mama工作辛苦,常常忙到很晚才回家。她放学到家后,只能自己下厨做饭。 一开始,她个子还没有灶台高。炒菜时,总是要踩在一个小凳子上。磕磕绊绊地做好饭菜,她就趴在餐桌前边写作业边等mama。 那样的日子虽然清苦平凡,却是她儿时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平静。 陈忘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灰色的大理石中岛台上,孟殊苒在忙着洗菜、切菜。 陈忘倚在墙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今日的她似乎化了个淡妆,衬得肤若凝脂。微微翘起的鼻尖上,落下一缕碎发。 陈忘走上前,抬手将她的那缕头发拢至耳后。 他的手无意识地碰到了她的耳廓,带着些许温热,孟殊苒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陈忘知道,她的耳朵一直很敏感。 从前每次亲吻她耳朵的时候,她都会这么缩一下。明明是无意识的举动,却总像是在往他怀里钻,激起他更大的念想,从而更加疯狂地占有。 想到此,陈忘无声地笑了。 孟殊苒抬头,见陈忘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的耳朵,忽然反应过来,耳尖再次红了。 陈忘没再逗她,转身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时,面已经做好了。 他在餐桌前坐下,看见自己碗里的鸡蛋和rou丝,而孟殊苒的碗里只有几根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