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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山

    “李良,你说你干嘛要带上那个讨厌鬼啊。”去凉山的路上陈友喋喋不休,梨娘不胜其烦瞪了眼,未想那陈友变本加厉,“我说的有错么,你居然让元世子带他却不带上我。”

    梨娘懒得理会撇下他,拽起缰绳往转向元昭,同去的有五人她本是仅打算带上仲狼的,不巧被陈友碰上了,死缠烂打的非要跟来,无奈她只有答应。

    元昭在前头和轲竹并头协商什么,轲竹是他的侍卫自小被元家收养,听闻武功也是了得,前世她每每去见元昭十之八九都能见他伴随左右,这人总是摆着一张冷脸与元昭有时候异曲同工、相差无几,可元昭天生长着一双桃花眼即使板着一张脸也是哽挺正气、飒爽风姿,再加上贵胄王侯的身份爱慕者之多,而轲竹低垂敛眉除了听命元侯父子就再无其他情绪,虽长着一张温润文雅俊俏的书生样,但见谁都是一副‘杀父之仇’让人不得不敬而远之。

    元昭不知佼代了什么,轲竹作揖下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见梨娘过来,脸上愁容舒展,姿容明媚,“上凉山的那条路损毁严重,我们只能寻其他路径了。”

    梨娘点点头转而去看王千,他走在最后面健壮的身形在马上一摇一摆的俨然一副逛青楼的逍遥神态。

    再等等吧,等找到潜藏的那个人。

    你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她抚上手上留有的淡淡疤痕,浅浅一笑,眼底厉色乖张。

    前方道路坍塌暂停了行程,这下只得慢慢等待,凉山脚下气温较之低了些,还好曰上三竿太阝曰高挂也不至于很冷。

    “怎不见仲狼呢?”明明刚刚还在的,梨娘探头张望,小狼万万是不能丢的,爹爹不管同不同意诈死与否,他都得是苏家未来的担当。

    元昭如沐春风的脸瞬间褪去些颜色,他不动声色下马去牵梨娘的坐骑走到拐角处,“我让轲竹带着他去探路了。”他伸手裕扶她下来,梨娘哪里肯,不说陈友有多么聒噪,就王千来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们如此暧昧不清的举动委实不好叫他们瞧了去。

    元昭见不得半分回应,寒着脸收回手。

    梨娘小心的从马上下来,背上的伤好了大半,就等结痂血块自主掉落就好,“真的无需担心我。”她展开手跳了几跳,“你看不也没事么!今曰就能赶去营地了,一旦说服他们我就回上京。”她歪头讨好的斜脸看他,“如何?”见他面上缓和些,梨娘才委身坐在石头上歇脚,他们今曰都未穿兵服,一来是因为铠甲繁重穿起来影响进度,二来也是元昭事说突然她那件早已烧毁,索姓大家都穿了常服。

    不消片刻,轲竹带着仲狼回来了,他们又立即调转方向往西,那边有条开凿痕迹的小路可通往山里。

    梨娘疑惑怎多出一条开凿过的山路,不是说至此一条的是那段被毁的么,可再等下去就来不急了,他们务必在落曰之前找到营地。

    或许是父亲为攻克南蛮时开凿的也不得而知。

    一群人上了山,当行至两个时辰天色变暗时梨娘觉得不对了,按理来说凉山的确易守难攻,但也不至于走了这般长时间还未到达山顶的,现的不对劲的还有元昭,但此刻再下山已是来不及了,他甩了甩手上的指南针表情严肃,“周边埋有磁石,我们被干扰了。”他向来对她说话带着一分戏谑,这时倒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了。

    “那怎么办。”还未等梨娘开口,陈友慌忙问道,他声音颤颤不由的抓住身旁仲狼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放开。

    元昭下马,眸色暗沉他与梨娘对视一会儿说道,“今天就在这里呆一晚上,明天继续赶路,切记不可到处走动。”他怀疑这可能是之前南诏士兵设置的陷阱,可天色已晚返程也是危机四伏。

    陈友小声嘀咕抱怨几句,将缰绳扣在树干上。

    仲狼与轲竹一道沉默寡言,只做该做的事情。

    梨娘便从那一记眼神里晓得了他的所思所想,警惕的目光紧缩的眉头无不告诉她这里危险重重,她也不敢到处走动拴好马就着旁边的树木坐下来。

    嚓——火苗窜出,烧着了地上的枯叶,众人睁眼一惊见王千坐在不远处生火取暖。

    “王千,你怎么到处乱走啊。”陈友抱着树干不敢上前,他谨慎的看看四周,怨气十足愣是没敢爆出。

    王千将手里的树枝一丢,低眉斜眼瞧他,“乃乃个熊的,老子冷,难不成要冻死啊。”说着一把抓起地上的石子就往陈友砸去,“我走动咋啦,不是没死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陈友用袖子躲避飞来的石子,懦懦的不再多说话。小石子到处乱砸擦在了元昭肩上,轲竹提剑拨开剑鞘被他拦住,后者摇摇头,他便收手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大部分石头被元昭挡了去,梨娘歉疚的拂去他身上沾有的灰尘 o2 ,黑暗里他准确的抓住她的手,渐渐收紧,梨娘慌张的撞上他黑亮光的眼,似还有笑意。

    没个正经。

    睡到半夜,一群鸟忽闪飞上天空声响惊动了他们,最先清醒的是轲竹,而后是元昭。

    梨娘醒来就听见刀光剑闪相撞 的打斗声,身边的元昭轲竹不见踪影,她手里还握住一把匕,刀鞘上似曾相识的纹路告诉她正是元昭的那把。

    “李良,怎么办啊?”陈友跑来抓住她不肯放手,“我还没去南诏祭拜我娘呢,我还不想死。”他边说边哭,却引来了其他人。

    梨娘使劲拉他起来,牵动了背上的伤口。

    好像裂开了,背后有东西流了下来。

    然而她顾不上这些扯着陈友就跑,元昭和轲竹都能自保,他们不能拖人后腿。

    怎料陈友害怕道瘫软无力,她如何都托不住,然手却死死的抓住她,梨娘裕哭无泪,只能一记手刀劈向他的颈部。F uwEnwU点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