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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刺痛,唐斯羡的意识回归,她掀开眼帘,入眼的便是蹲在旁边,掐她人中的秦浈。 秦浈松开手,吐了一口浊气:“你醒啦!” 暂时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唐斯羡目不转睛地看着秦浈, 目光看起来有些呆滞。 秦浈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见她没反应,开始担忧她是不是刚才倒下去时撞到脑袋, 然后变傻了。 担忧和内疚之余,又觉得她呆傻的模样与平日里的嚣张、耍贱行为有很大的反差, 竟有些可爱。 唐斯羡眨了眨眼, 眼神和意识逐渐恢复清明:“我刚才——” “你刚才被虫子吓晕了。” 唐斯羡:“……” 她掏了掏耳朵假装没听见。 心有余悸地从地上坐起来, 扶着自己的额头,故作虚弱地道:“估计是早饭没吃,有点低血糖。” 秦浈没听懂后面那句“低血糖”, 不过并不妨碍她看出唐斯羡不仅没说实话,还试图掩盖事实。 她“恍然大悟”,道:“因为没吃早饭,所以才被虫子吓晕了?” 唐斯羡摇头摆手,拒绝接受自己是被吓晕的事实:“我饿晕了多久?” 秦浈憋着笑,尔后良心发现,觉得自己继续拿这事逗她好像有点缺德,于是正经地关心道:“一盏茶的时间。你现在好些了吗,可需要吃点东西?” “不用,我现在好很多了。”唐斯羡发觉背后有些黏糊,想来是刚才冒的一身冷汗将衣衫打湿了。 突然,她想起自己在短暂的昏厥中,隐约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她捂着胸口,防备地盯着秦浈,“我昏迷的时候,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秦浈歪着脑袋思索片刻,反问:“掐你人中算对你做什么吗?” “……算救了我。”唐斯羡衷心感谢,“谢谢!” 秦浈的神色有一丝不自然,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起身准备去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既然你并无大碍,那我也无需再守在这儿,我先走了。” 虽然她努力维持端庄优雅的走姿,可行走时膝盖痛得她一瘸一拐。唐斯羡的目光落在她的膝盖处,看见原本干净的裙摆上此时多了一块污垢,还有血丝渗出。 唐斯羡心知秦浈这摔得也不轻,忽然就心生愧疚:“难道是被我连累的?” 她想,她平日有些磕伤碰伤,基本上洗澡时用灵泉泡一下就不痛了,若是将灵泉给秦浈用,想必伤口也能愈合得快些。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秦浈用到灵泉呢?唐斯羡沉思。 —— 秦浈走后,果园里便静了下来。四周树影婆娑,每一个随着枝丫摇晃的橘子在唐斯羡看来都像是藏着一堆虫子的杀伤性武器,随时都要向她袭来。 晚秋的凉风从她的脸上拂过,她打了个寒颤,顾不得去视察池塘,匆匆离开秦家果园,直追秦浈而去。 如今这果园算是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往后便是打死她,她都不会来这边的! 到了秦家门外,她发现秦家似乎因为秦浈受伤而有些兵荒马乱。秦雩紧张地要找郎中,秦浈道:“爹,我也略通医术,这点小伤口,抓些车前草回来敷伤口,很快便可止血。” “哪里是小伤口了?膝盖和手腕都肿了!”苏氏叫道。 秦浈无奈:“爹、娘,我并无大碍,这只是小小的擦伤,至于手腕,明儿就消肿了。” 秦阮伦也加入了“讨伐”她的队伍中,“你上回擦伤便感染了风寒,你忘了?” “那次本来便受了凉,又凑巧摔伤。” “哪儿来这么多巧合!” 秦浈没吱声了。 唐斯羡终于见识到秦浈在秦家人的眼里到底有多娇弱了。与此同时,秦家人对秦浈的疼爱呵护,让她的心底有一种名为“羡慕”的情绪生出来。 秦雩出来找车前草,看见门外的唐斯羡,眉头皱得老高:“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我忙着呢!” 唐斯羡不敢说秦浈受伤跟她有关系,她心虚道:“乡书手在忙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秦雩狐疑地看着她:“你何时会这般热心了?” 忽而明悟了,“哦,你耍诡计的时候最是热心,这会儿肯定有阴谋!” 唐斯羡反省自己之前似乎作孽太多了,以至于老实敦厚的张虎见了她就跟见阎王一样,连秦雩都不相信她是一个热心向上的新时代好青年了! “我能有什么阴谋?只不过是见惯了人情冷暖,深知热心助人的重要性,所以决定当一个热心肠的好人。况且,乡书手你也没什么可以让我图谋的了呀!” 秦雩刚想说,他家还有个黄花大闺女呢!不过念头一闪,就收住了。 呸!我在想什么呢! 秦雩不理她,在路边摘了两株车前草就回去了。她跟在秦雩后面,为了找机会将灵泉滴入草药中给秦浈用,便殷勤地道:“这草是止血之用的,秦家可是有人受伤了?要不要我帮忙舂草?” 秦雩忽然智商猛增:“你这么殷勤,浈娘摔伤之事与你有关?” 唐斯羡猝不及防,陷入了“答”与“不答”的两难境地中。好在这时候秦浈出现在门口,替她解围:“爹,我摔伤之事与她无关。” 唐斯羡趁父女俩说话,偷偷滴了些灵泉在车前草里。 秦雩回头,“既然跟你没关系,你这么殷勤让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