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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父亲前几日下了朝回来,都说朝中有见过文曲星的都不住夸赞他的样貌,说其有潘、宋之姿。 圣上还笑话说:“你家俩小子日后登科,哪个点做探花才好?” 陛下这话,一是赞他二人模样生得好得二是摆明了对他林家的期望。 不过,以文曲星的才华,拔得头筹应当不成问题,倒是自己……感觉会试都不一定能过。 想着,林琅玉不由得叹了口气,陛下这般看中,自己因脖子上这块儿劳什子,打小就在权贵中出了名,又是忠顺王爷府密友,若真连个贡生都中不了,那林家的脸算是被自己丢光了! 文曲星一手搭在车窗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自己抹额上的那颗宝珠,问道:“怎么又叹气?你这样成日家里唉声叹气的,倒真像是黛玉的亲哥哥。” “本就是亲哥哥。”林琅玉理直气壮的答道。 接着,他看向车窗外,春光明媚、桃杏漫天:“开春了,春闱就在眼前,以我的所知所能过了乡试已是万幸,这会试我怕……” 他话还没说完,文曲星便一巴掌拍在了他头上,林琅玉吃疼“哎呦”一声。 文曲星今日本就因那出戏心情不好,林琅玉这么一提,他心里的那股火顺势便发出来了。 只听他骂骂咧咧道:“我瞧着你同小王爷一起成日里听曲儿看戏悠哉得很,原来你也知道慌啊!” “我听曲儿看戏的时候,你们没听没看?”林琅玉摸着自己的额头反驳道,“都听曲儿看戏,偏我一人肚子里墨水没攒够……” “为何偏你一人?平日里大家一块儿听曲儿看戏也就罢了。但各自回府后,哪个不是悬梁刺股、埋头苦读?我看书的时候你在干嘛?” 他在干嘛?每每文曲星看书不同他玩儿时,他便到老太太处找宝玉和几个meimei玩儿…… 不过,他平日里要么在太学念书、要么同小王爷几个在外头玩儿,在闲下来在府里的时间本就不多,陪陪弟妹也是情理之中。 文曲星语重心长道:“宝玉也就罢了!他烂泥扶不上墙也不只是这辈子的事儿,况且他离春闱还有好些年呢!你能和他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林琅玉无奈道,“你是这几日跟宝钗呆久了?也学着她,年纪轻轻偏爱唠叨。” 文曲星一听,来劲了:“哎!我这是为了谁好?” 林琅玉立马服软道:“为我为我!我认错。” 文曲星被林琅玉这么插科打诨,方才聚在胸口的不悦尽散了,他轻笑一声:“得了!从今日起,至春闱后咱们就别再去看戏听曲儿的了,一切等大比过后再说。” 林琅玉点了点头,只听文曲星又低声道:“前儿我得了一笔银子,托人将找了门路将往年的试题以及会试前三甲的文章买了回来,这段时日咱们便好好研究研究这些东西。” 闻言,林琅玉蹙眉:“这……不算舞弊?” “是往年的题又不是今年的,哪儿能算舞弊?”文曲星掸了掸衣袖道,“不就同咱们以前的高考真题似的吗?” 林琅玉一听觉得有理,文曲星又道:“为了找这些题和文章可费了我不少银子。” “花了多少?” 文曲星笑眯眯的伸出了两根手指。 林琅玉:“二十两?” “二百两。” “二百两?!”林琅玉瞪大了双眼。 车外,槐枝和松绿听车内自己家小爷这么一吼有些摸不着头脑,二百两?二百两怎么了? 槐枝忙问道:“爷?可是银子丢了?” 林琅玉轻咳一声,应付道:“没,我和文哥儿说话呢。” 说罢,林琅玉一把拽住文曲星的手腕儿,压低声音质问道:“你小子可以呀!什么时候背着我存了二百两银子?从实招来!” 他们林家同贾家不同,贾家上下几百口人,光主子妯娌算下来都一二十个。银子尽归官中,不论是下人还是主子,没人每月领了月例银子便各管各的了。 一个个千金小姐、奶奶守着那点子月例银子过得紧巴巴的。 林家虽说也是官宦之家,但人口少,主子也就他们一家六口人,家中银子都是贾夫人管着。 且林家如今红火,每月收的银子也是贾家比不得的。 他们每月的开支什么笔墨纸砚、在外头应酬答谢,黛玉的胭脂水粉、头面首饰以及他们兄妹三人的吃穿用度,都是贾夫人每月从林家总账上拨了来的。 除此之外,他三人每月还有三十两的零花钱,贾夫人时不时的还会给他们添补些。 这银子虽说是贾府当家奶奶们的好几倍,然而他们在外头行走多,每月来往打点下人都得花上一半去! 文曲星来林家不过一年多,是如何存上二百两银子的?! 文曲星嘿嘿一笑:“咱们学理的缮国公府的那个小公爷——方辰,他托我给他弄了一张会试考试的大纲。” “不就四书五经策论吗?能有什么大纲?” “可不?要不然怎么说他纨绔?话说这缮国公府还真是富贵,二百两银子呢!人背着国公和国公夫人说拿就拿出来了!” “………你又坑人方辰银子?” “啧!读书人的事儿,怎么能叫坑呢?这叫巧取、巧取!” 林琅玉:“…………” 忠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