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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河惊讶地问:“你的腿已经没事了吗?” “咳咳!就……那个……反正就这样了嗯。” 阎才没想到夏星河还记得这茬,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支吾着瞥了身边的聂兴朝,又赶忙把话题往夏星河那边引:“那什么,你别转移话题啊,现在是我在问你呢,你俩刚刚凑那么近是在干吗?” “就……” 夏星河张张嘴,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片刻,清冽的男声从耳边响起。 “没干什么,看日出,”柏清舟淡淡地开口,又说,“等了你们好久,怎么现在才上来?” 语气里不带半点感情,冷漠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要不是阎才刚刚看到他的嘴唇都要碰到夏星河的鼻尖了,说不定就真信了他的邪。 碍于夏星河的面子,阎才不好直接揭穿,他瞥了夏星河一眼,给他一个“回去再拷问你”的眼神,这才不情不愿地解释起柏清舟的问题来:“嗐,也没什么,就是上来的时候走错路了。” 说起这个,阎才更是一肚子的气。 两人后半程走错路了,绕了一大圈才终于爬上这个大平台,就连日出都是在半山腰看的。 一整晚的爬山,阎才累得几乎要吐血,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想要找个落脚的地方,一抬眼,就看到柏清舟要亲夏星河! 这简直不能忍,于是阎才浑身霎时充满了力气,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大步走到两人面前打断了他们。 阎才简单地把昨晚发生的事讲了一下,夏星河却还记得阎才脚踝受伤的事:“那你的脚呢,又走了这么远的山路,真的没事了吗?” 阎才有些尴尬,连声说“没事了”,夏星河还不放心,又把目光投向聂兴朝那里,问:“阎哥真的没事了吗?” “这个……” 聂兴朝拖了个长腔。 阎才一惊,赶忙用眼神示意着聂兴朝,可怜巴巴的,就差摇尾巴了,聂兴朝心情尚好地勾起嘴唇,这才后半句接连上来:“确实,没什么大碍。” 阎才这才松一口气,又狠狠瞪了聂兴朝一眼。 聂兴朝无奈,用唇语说了句:“小没良心的。”唇角却依旧扬起,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 晚上爬上浪费了不少体力,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下午直接回酒店休息,第二天再继续逛。 反正不是跟团,并不着急时间,回到酒店之后,夏星河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瘫在床上倒头就睡,再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旁边的阎才早就醒了,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夏星河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问:“几点了?”阎才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八点半了。” 夏星河一惊,彻底醒了过来:“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几人回到酒店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洗完澡也才十二点,他居然就这么睡了一整个下午。 “是啊,”阎才慢吞吞地吐槽道,“而且你睡得跟死猪似的,我出去吃了个晚饭你都没发现。” 一边说着,阎才一边把旁边的一块面包递给他:“饿了吗?先吃点。” 夏星河感激一笑:“谢谢。” 中午睡前没吃什么东西,夏星河确实有些饿了,他三下五除二的吃完面包,胃里舒服了不少,刚要再回床上躺会儿,却发现身边的阎才表情不太对。 “吃饱了吗?” 阎才问。 夏星河疑惑地点点头,又见阎才的表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 “那我们就来好好谈谈吧。” 他说。 夏星河一怔:“谈什么?” “谈你和柏清舟。” 阎才性子直,不喜欢绕弯子,于是直截了当地提问,“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其实夏星河自己都不清楚。 从山上回来的路上,柏清舟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甚至眼神都没再朝他这边看着,而他的心跳却依旧很快,根本无法停歇。 阎才是夏星河的多年好友,也给过他很多帮助,夏星河没想瞒他,略微思考片刻,还是把早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夏星河的话音落下,阎才直接瞪大了眼睛。 “什么?” 他的语气里全是不可思议,“柏清舟说要追你?” “嗯……” 夏星河点点头,讷讷地“嗯”了声,颊侧的红晕却藏不住。羞赧的表情落入阎才的眼底,让阎才把所有的狠话都憋回了肚子里。 阎才是真不喜欢柏清舟,觉得他这人太傲气,不适合谈恋爱,但夏星河就是喜欢,兜兜转转那么久还是没放下,于是身为朋友,阎才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问夏星河:“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 夏星河一怔,又讷讷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巨大的冲击之下,他到现在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当然是喜欢柏清舟的,喜欢到分手的这么多年里,再没有别人入过他的眼,夏星河甚至怀疑他这辈子都无法再喜欢上别人了,可当柏清舟说要追他的时候,他又下意识地想要逃开。 越是在意越不敢面对,何况他们已经有过一次失败,曾经的伤口横亘着,不断的提醒着昔日的痛楚,更何况直到现在,他依旧看不透柏清舟的心。 夏星河久久没有说话,犹豫不决的感情又从眼神中传递。阎才太了解他了,既心疼又痛心疾首,只恨他太痴情,撞了南墙都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