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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住想笑的冲动,给他回复:好的,我马上下去。 想了想,我也在句尾加上了相同的笑脸。 乘坐电梯下楼,推开公寓的玻璃门,沈令戈正站在车前。 沈令戈身后的轿车不是上次那辆黑色的,是一辆银灰色的mdash;mdash;看来他的车修好了。 见我出来,他笑了一下,没说话,只微抬着目光看向台阶上的我。 那目光专注似的,我忽然有些局促,左手握了握包包的肩带,右手悄悄扯了一下裙子,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直至走到沈令戈面前。 嗨。rdquo;我扯出一个笑,冲他轻摆一下手,主动招呼道。 沈令戈微微颔首,眼神温和,然后替我打开后车门,说:上车吧。rdquo; 我们都坐在车子后排,上车后,他提了一个纸袋给我:还没吃早餐吧,先吃一些东西垫垫肚子。rdquo; 我接过来,向他道谢。 打开纸袋,里面是三明治和豆浆。 沈令戈说:在家里做的,很健康。rdquo; 我愣了一下,问他:你自己做的吗?rdquo; 他笑了笑:做得不好,趁热吃。rdquo; 我点点头,咬了一口三明治。 没想到他会做饭,虽然是简单的餐点,但味道很不错。我对他说:很好吃。rdquo; 他看着我:喜欢就好。rdquo; 吃完整理好后,车子正好到达医院,我与沈令戈下车进去,司机则将车开进停车场停好。 也许见我情绪稳定,沈令戈没有像上次一样让我在门口等他,我便随他一起进去。当初伤口缝合对医生来说似乎就是小菜一碟般的cao作,拆线更是熟练,没过多久,黑色的线就从沈令戈的皮肤上抽了出来,留下大约五、六厘米的疤痕。 沈令戈手臂皮肤白皙光洁,蜈蚣状的伤痕扒在上面实在算不上美观,而是扎眼。 即使他曾说他是男人没关系或者安慰我可以用袖子遮挡,我还是有些难受,心里闷闷的。我想如果是我自己因为无妄之灾在手臂上留下永远存在的疤痕,我一定会懊恼到失眠好几个夜晚。 这还是现在的二十五岁的我的想法,自觉已经豁达许多。如果是十几岁的少年的我,未曾踏入成年人的门槛,未曾经历过什么,也未曾窥见一生的长度。无从丈量的结果就是觉得这是很漫长很漫长的时间旅程,一眼望不到尽头,而这条由我刻在沈令戈时间上的伤痕,再无法恢复如初,所引起的就不仅仅是难受懊恼,甚至是恐慌。 即使知道可以使用祛疤产品,也不能缓解半分。 * 我同沈令戈从医院出来,因为心情郁闷,我没有说话。 沈令戈似乎有所察觉,说:其实我真的没有那么在意,所以希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否则反而会令我不安。rdquo; 他这样说过多次,我知道他不是客气,只是人的心情很多时候真的不由自己控制。我只好说:我知道。那你一定要按上次说得那样好好祛疤,这样我才能放心。rdquo; 沈令戈笑了:好。rdquo; 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说:离中饭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提前开始约会,你觉得怎么样?rdquo; 我怔了怔,说:我都可以。rdquo; 沈令戈说:那你想好目的地了吗?rdquo; 我抿嘴笑了一下,问他:去哪里都可以吗?rdquo; 他说:嗯,听你的。rdquo; 我说:那我们去商场吧。之前我看好了两支口红,想去专柜试试颜色,但是因为一直空不出时间,没有成行。而且赶上周末,家里也需要补充些日用品。rdquo; 沈令戈说:好。rdquo; 暗自观察他的神色,没有任何不悦或意外的迹象,十分自然,我才真正地放下心来,甚至隐隐开始期待接下来的一天。 第21章 司机将车开到医院门口,沈令戈让他先回去,不必与我们一起。 司机听他的吩咐离开,之后沈令戈与我分别坐上车子的驾驶座与副驾驶座。 直至左右两扇车门彻底关闭,车厢重又恢复成密闭的空间,只剩下我与沈令戈时,我才真切感受到我将要与一个认识不久、不熟悉的人以恋人的身份共同度过之后的时间。 或许对于许多人这算不得什么,但对我来说着实是新奇而令人兴奋忐忑的体验,就像大学时有些社团会举行的七日情侣rdquo;活动,但我从来没有参加过。 我呼出一口气,等待沈令戈发动汽车。 他提醒我:安全带。rdquo; 我迷茫地看他一眼,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跟我说,窘迫地低低啊rdquo;了一声,连忙道:不好意思。rdquo;同时右手急急去拉安全带,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越慌张,事情越会给人使绊子,安全带勉强拉到插口处后就拉不动了,我轻轻拽了拽仍是卡住,安全带绷在身前。 我低着头与它纠缠半天还是没有扣上,舔了舔嘴唇准备放手重新系,突然一阵幽深的男士冷香和身体的温热靠近,是沈令戈探身过来,他接过我手里的安全带,一手松了松带子,然后往上抬了一下手,很顺利的拉出来。 他离我很近,我仿佛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扑到了我的侧脸,或许很快会有带着热度的绯红沿着肌肤纹理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