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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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是乞巧节,亦是牛郎和织女在鹊桥相会的日子。 容晞对这节日多少存着些许女儿家的情思,也知道她虽和慕淮是新婚,却在前阵子暗生了龃龉。 虽然孩子出世后,二人自然而然地便和好了。 但容晞总感觉,慕淮待她的方式,不及从前自然。 也不如产前的那段时日,总喜欢抱着她,像抚弄猫儿般,同她亲.昵。 虽然他对她是关照且温和的,但容晞却在慕淮对她种种的态度和方式上,觉出了淡淡的疏离。 好端端的乞巧节,夫妻合该在一起同庆。 容晞命人备好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可慕淮却差宫人提前告知她,说他不回来用晚食了。 她因此,情绪渐渐变得有些低落。 她在月中是不能沐浴的,但可以用帨巾沾些温水擦身。 生下慕珏也已过了一周,她也可在丹香和宫女的帮扶下,将长发用香泽洗濯。 容晞坐在镜台前,细细看着自己娇美的容颜,今日她还在面颊上扫了些淡粉色的胭脂。 镜中人生得肤如凝脂,面若芙蕖。 容晞侧了侧脸。 明明自己也没变丑,慕淮怎的就突然对她冷淡了呢? 她身上很干净,乌发也刚洗濯完,还泛着好闻的馨香。 丹香这时至此,在她耳侧小声道:“主子,太子归宫了。” 容晞还算淡定地颔了颔首。 慕淮今日下朝后,出了趟宫,身上还穿着黯色的弁服,腰间佩着容晞为他制的躞蹀。 回宫后,他的眼线告诉他,今夜庄帝去了趟未央宫,看了皇后。 慕淮听罢,眉目登时便冷了几分。 后来那眼线又告诉他,今日是乞巧节。 以往这日子,庄帝总要去皇后的宫中过节。 他近日因罗鹭可汗将来齐境的事而忙碌,亲自去了汴京城周遭,同尹诚查看了城中布防。 竟是忘了,今日原是乞巧节。 怨不得那女人昨夜在他耳侧说,妾身明日就可以擢发,会等着夫君回来。 慕淮甫一进殿,便见容晞已经在殿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他了。 她以往白皙的面颊如今沁润着娇美的霞粉色,瞧着纤柔楚楚,且秀色可餐。 慕淮淡哂,见她神情明显低落,便用大手牵起了她的柔荑。 他语气很轻和,道:“今日是乞巧节,孤合该早些归宫,好好陪陪晞儿。” 容晞听罢,柔美的双唇却微微撅了起来。 待二人走到床处坐定后,慕淮将娇柔且有些低落的女人揽进了怀里,让她靠着他。 他低首,亲了亲女人柔软且泛着馨香的发顶,温声问道:“晞儿可有想要的物什?孤都许你。” 容晞仍撅着嘴,闭目靠在他的怀中。 却觉这男人的法子就只有这么一种。 喜欢她,或是觉得对她有歉意,便要赏她东西。 见怀中的娇人儿不言语,慕淮又问:“嗯?怎么不回孤的话。” 容晞的愿望很简单,在乞巧节这夜,只要他能温柔地拥着她,再亲一亲她,她便满足了。 但这些,慕淮是不会懂的。 容晞无奈地喃声道:“…妾身什么都不想要。” 慕淮将她抱在了身上,边细细凝睇着她精致的眉眼,边低声问:“生气了?” 容晞伸出了如水葱般纤细白皙的食指,撒娇般的勾着男人腰间的躞蹀,细声细气地道:“…夫君最近都不怎么同妾身亲近了。” 慕淮锋眉微挑,语气故作微沉地问:“孤怎么就不同你亲近了。” 容晞心中愈发委屈,小脸也渐渐蔓上了绯红,嗫嚅道:“…就,也不怎么亲妾身,也不……” 好羞呐,真的说不出口。 见容晞将小脑袋埋在了他的胸膛处,慕淮轻轻地将人往外推了推。 这磨人精这话说的,弄得他云里雾里的。 他用手扳住了怀中女人精巧的下巴,又问:“同孤说清楚,孤怎么就不同你亲近了。” 容晞浓长的羽睫颤了颤,略有些羞赧地回道:“夫君以前,对妾身都很有兴味的,现下…却同和尚般,清心寡欲的。” 她这几日都怀疑,慕淮是不是因为看了她生孩子的血腥过程。 所以那方面,变得不行了。 她在员外府上做丫鬟时,便听人讲过这事,说男人若进产房看了女子生产时的模样,那方面,就会变得兴致有缺。 慕淮蹙眉忖了忖她的话意,半晌,方才了然。 他俯身啄了下女人柔软的小嘴,随后低声又问:“晞儿觉得,孤现在很清心寡欲?” 第71章 七夕夜~ 她怀珏儿最后的那一两个月,慕淮纵是碰不了她,却也总会想法子在她身上占些便宜。 容晞以前觉得慕淮这样, 令她羞赧。 可现下他突地正人君子起来, 竟还让她不习惯了。 男人凝睇着她,正等着她回话。 容晞只得红着小脸点了点头, 软声回道:“…嗯。” 慕淮听罢, 微嗤了一声。 这磨人精肚子虽瘪回去了, 却仍未出小月,之前她肚子挺着, 他尚能克制。 可现下, 他一直强撑的理智已经到了濒临瓦解的地步。 这几日, 她无意间拂过他手背的发丝。 亦或是清晨, 他先她而醒, 静默地看着这女人娇小的身子随着清浅而又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和她看他时,那娇怯含水的眼神。 每一处,无不在勾动着他心里的那簇焰苗。 慕淮原是怕自己会克制不住,想要同她分开睡,可又怕这黏人的祸水会多想。 眼见着慕淮的神情有些复杂, 目光也幽深了许多, 容晞还以为是他因着自己变得不行的这事而伤了自尊。 毕竟从前的慕淮是个顶强势的男人, 又粗野重.欲。 容晞知道,慕淮定不想在她面前丢了面子, 便像攀树般,小心地调整在慕淮怀里的姿势, 几乎是跪在了男人的腿.上, 亦用藕节般生嫩纤细的胳膊环上了男人的颈脖。 她倾身啄吻了下男人的唇角, 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夫君…就算你以后都不行了,妾身也绝不会嫌弃你的。” 话落,慕淮适才还算温和的眉眼倏地变得凌厉了几分。 他嗓音冷沉了些许,不悦地问:“什么叫以后都不行了?” 容晞赧然地垂下了眸子,细声回道:“就…那个不行了呐,但…但妾身不在乎的。” 慕淮俊容登时变阴。 身前的娇人儿穿着藕荷色的薄纱单衣,如今这姿态,恰让那二软玉正对着他的鼻尖。 他只要低一低头,便能轻易碰触。 慕淮喉结微滚,想起她刚跟着他的时候,那儿还不像现在这样。 虽然也有些起伏,却像只剥了果皮的小白桃似的。 慕淮不作言语,只缄默地将长指伸向了她的腰侧。 稠巾落地,女人乌黑柔顺且泛着馨香的长发将她的身子半裹,其上亦只剩下了黑白两色。 容晞怕掉下去,只用细软的嗓子低呼了一声,并没来得及为自己遮蔽。 慕淮眸色微深,低声问她:“今日,自己弄出来的?” 容晞双颊已如火烧云般,只得点了点头。 慕淮倾了倾身子。 容晞闭上了眼睛。 如水葱般纤细白皙的手指亦嵌进了男人的发间,险些把他束发的兽首玉簪都给弄掉了。 半晌后,慕淮再度用那双凉薄带欲的眼看向了她,他叹息般地道:“还有一些。” 话落,他又伸出修长的手,去揉她的耳朵。 容晞闭着目,像只被抚了下颌的小猫,乖顺又餍足。 可却在心中埋怨着慕淮。 他明明知道,她耳朵那处不该这么揉的。 这般想着,容晞觉得自己软小的耳朵变得有些痒。 慕淮故意咬着她的耳垂,附在她耳侧问道:“敢说孤不行?” 容晞只得讨饶。 如今的她,就像是被火烤着的冰,马上就要化进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