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修真小说 - 我的男友有病在线阅读 - 第169节

第169节

    去找人修理屋顶又花了一笔钱,抄了半个月的书钱没了,安沅忍不住rou疼,抱着沈涅的脖子猛吸了几口才缓过气。

    沈涅就摊着手任由她吸,而且也会嗅嗅她的发丝。

    只是因为他的动作太小,所以安沅都没发现过。

    安沅发现沈涅好吸,是个偶然的机会。

    沈涅伤口复原的差不多,她不怕碰到沈涅的伤口,就跟他一起睡到了床上。

    某天在他怀里醒来,就发现他身上有一种阳光的味道。

    可能是他平时都坐在阳光底下晒太阳,身体里吸收了不少太阳光,现在雨季就缓慢的释放出来了。

    不过怎么样,安沅极为爱沈涅身上的这种味道,有事没事就嗅两口,就像是照太阳一样。

    眼看着雨今天大概不会停了,安沅摸了摸沈涅的脸蛋,只有在他期望的目光中,拿着伞山上借书。

    山上虽然铺的有路,但下雨的时间太长,石头缝都溢出了不少泥土,走青石板反而比走纯泥地要滑。

    安沅撑着伞走得小心翼翼,山上的时候没事,下山的时候却摔了一跤。

    连摔了几阶梯,抓住了草根才稳了下来。

    油纸伞和佛经都摔到了一边,幸好借书的时候僧人怕弄湿,给佛经包上了防水的书皮,要不然现在就完蛋了。

    安沅坐在地上缓了一会,才摸索着站起来。

    她额头隐隐发疼应该是磕破了,走了几步膝盖也刺骨的疼,走几步她就要缓一下,疼成这样了她还有空胡思乱想,想要是她的腿要是也废了,她跟沈涅在家是不是要争轮椅用。

    因为扶着树没手打伞,一瘸一拐走到家门口,安沅浑身都湿透了,不用照镜子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铁定像水鬼,刚刚路上她远远看到一个人,直接不走近路选择绕开了她。

    打开门,沈涅就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门扉,门扉打开他看着的就是她。

    还是沈涅好,她变成这样,他也不会像别人一样,惊吓的避开。

    把书本和伞放在了桌上,安沅疲惫地去厨房烧水清洗。

    她额头磕破了,但是伤口不大,只是在雨水的冲刷下,血液流在了脸上看着有些吓人。

    安沅清洗好,转身要去找药粉,发现沈涅就在她的身后。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天的书看的那么快?”

    安沅拐着脚去拿药粉的时候看了眼桌子,佛经依然躺在桌上,沈涅根本没动过。

    “是不是包了防水的皮子,你不知道怎么开?还是这上面粘了泥巴和雨水你不乐意碰?”

    说这些话安沅也不看沈涅,就是低着头看着书本自顾自的说。

    说完把药粉放在一边,她动手把遮雨的皮子揭下,把书露了出来干干净净地放在桌上。

    “这样就好了。”

    安沅看向沈涅,但沈涅没有伸手拿那本书,他安静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落在她受伤的额头上,她沾了血脏污的裙子上。

    安沅握了握拳头,忍不住俯身抱住了他。

    她是想吸一吸他,但是才抱住他,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原本没那么委屈的,她不想把自己搞的可可怜怜,但是现在的沈涅无端的让她觉得她可以把自己压抑的情绪,用浓烈的方式表达出来。

    泪珠顺着沈涅的脖颈滑入他的衣襟之中,温热的,黏糊糊的触感。

    这种触感让沈涅头一次有了种与过往不同的感觉,

    就像是冰封的水面被鱼儿不停的撞击,终于破开了一丝细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07 17:30:24~2020-11-07 23:5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62章 我的老公是剑仙10

    沈涅大概是懂得她受伤了吧?

    安沅哭够了抬起头, 沈涅虽然没给她擦眼泪,也没抱住她,但是他同样没嫌弃她全身脏污, 要知道他是最爱干净了。

    而她身上又是雨水又是泥巴,全身发腥她自己闻着都臭。

    “我的腿磕破了。”

    本来是想找药膏自己默默擦腿,但现在感觉到沈涅想分担她的痛苦, 安沅把湿淋淋的裤子剥可下来。

    看到伤口她自己吓了一跳, 她本来只是觉得有些疼,想着应该不会太严重,但是因为湿裤子长时间贴在伤口上,伤口周围被雨水泡的发白, 所以就呈现了一副rou要泡烂了的样子。

    安沅把腿摆在沈涅的面前看,然后把帕子递到了他的手上。

    沈涅没让安沅等太久,拿着帕子擦了她腿上的污渍, 只是他的动作彻底避开了她的膝盖上的伤口, 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安沅拿着清水在他面前清洗了一只腿的伤口,然后把另一腿放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他愿意模仿, 她就相信哪怕他不说话,没有任何表情, 但在他心里能感觉的到她,而且还在意着她。

    在安沅紧张的目光中,沈涅拿着帕子又动了,他像刚刚一样擦拭了安沅的另一只腿, 擦干净后他把棉布放下,然后用清水清洗了安沅这只腿的伤口。

    突然之间,安沅觉得什么委屈都没了。

    她对沈涅完全释放了她所有的母性,对她来说沈涅的一点点回应, 就抵得过她摔倒个几跤。

    当然不用摔跤沈涅就能给她回应当然更好。

    “相公,你越来越好了,我知道你可以感觉到我的喜怒哀乐,我知道你想对我好,只是有什么东西挡在了你的前面,只要你把‘他们’推开,你就彻底的好了。”

    安沅说完,亲亲了沈涅的脸颊。

    她忘了在哪里看过,越是不能表达的人,越渴望身体的接触。

    身体的碰触比语言更能让他们感受到别人的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亲吻有用,安沅看着沈涅眼睛往旁边的桌上移了移,拿起了上面的瓷瓶,把其中的药粉撒在了安沅的腿上。

    沈涅的动作很慢,就像是有人用线吊着他的四肢一步步的做这些事情,从拿到药瓶到把药撒在腿上,沈涅少说用了一刻钟。

    他的动作迟缓到在他洒下药粉之前,安沅都不确定他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绿色的药粉覆盖双膝,沈涅低着头,再低一点眼睫毛就会沾上药粉。

    他在看擦了药粉的腿,眉宇间浮现了一丝纠结,似乎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是对的还是错的,他的手指捏在身体两侧,握着帕子又放下。

    安沅一直在认真仔细地观察他,瞅见他的小动作,她按住了他的手,红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相公上了药我就不疼了,你可千万别把药粉又擦掉了。”

    说着话,她把棉帕折好放在了桌上。

    把东西折叠就是停止不用的意思,这个规则沈涅明白。

    他整个人又平静了下来,可能因为刚刚用了下脑子,使用过度,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比平时要呆一点。

    但是安沅现在怎么看他怎么顺眼。

    沈涅会给她上药粉,应该是见多了她给他上药,记在了心里,所以在看到她清洗干净的伤口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这个动作是自动自发,已经脱离了即时模仿,变成了某种经验。

    这对沈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他从对外界完全没有感知,把机械重复性的事物当做规则,到开始模仿,到现在记下经验,进行试验。

    她相信按着这样的状况,沈涅看着她的目光迟早会变得有情绪。

    “相公等你彻底好了,你来抄经书好不好,抄书实在太累了,虽然你都这样了,但我还是想压榨你让你养我。”

    安沅搂着他的脖颈靠在他怀里,知道沈涅的状况她不可能依靠,她就越想依靠,想想她还真是期待,沈涅每天想办法养她的情形。

    摇着沈涅的脖子,“等到你可以养我的时候,我就怀孕好不好?”

    然后就可以去打玄岩道君他们的脸。

    而至于玄禛道君的脸,安沅觉得有点悬。依照着玄禛给她的感觉,她证明自己可以怀有他的子嗣,他也只是打消杀了她和她孩子的念头,之后最多跟她结成道侣,而他继续去修他的道。

    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道君,要是期待他会因为一个幻境,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应该是不怎么可能的吧?

    想了下安沅就没有继续再想,沈涅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她就想着攻略玄禛,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态度实在要不得。

    感觉身上的疼感减轻,安沅就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去了。

    把饭菜煮好,抄写了一阵子经文,安沅发现身体上已经没多大问题,谢天谢地,她这一跤摔得并不算重,她跟沈涅不用抢着用轮椅,让别人笃定沈涅是天煞孤星把她也给克了。

    到了晚上准备就寝的时候,安沅突然注意到她之前打开的经书还原封不动的放在桌上,安沅怔了怔,目光斜向正在清洁身体换寝衣的沈涅。

    “相公你不会因为生气我因为这本书受伤,所以就跟书赌气不看这本书了吧?”

    安沅发出声音,沈涅迅速的看向了她。

    至于回答是不可能的。

    安沅等着他换上寝衣之后,把书放在了他的怀里。

    她是想试一下沈涅是不是真在跟书赌气,就见沈涅看着怀里的书,手撑着床沿下床,坐上轮椅把书放回了桌上。

    哪怕沈涅现在手臂懂得如何使力了,他上下轮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却为了表明不看书,专程下了床榻。

    沈涅放了书之后,重新上了床榻躺好闭眼。

    安沅在旁边站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他原来真的在跟书赌气啊。

    而且还是因为她。

    之前安沅哭的有多委屈,现在就笑的有多大声,沈涅的状态都已经好到知道怎么跟她一致对“外”了。

    高高兴兴地上床,安沅侧着身看着躺的板板正正的沈涅,看着他闭上的眼睛,朝他耳朵吹了吹气。

    虽然打扰人的睡眠十分不人道,但是她现在心情雀跃的就想看着沈涅睁眼看她的样子。

    她就像是缠着唐僧的蜘蛛精,想逼着规规矩矩的唐僧打破规则,睁开眼给她一些回应。

    安沅连续吹了几口气,沈涅都纹丝不动,她看着眼前白到微透的耳朵,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他的的耳朵有一种被太阳晒过的青草味。

    安沅还在研究沈涅耳朵的味道,余光感觉到眨动黑影,正眼一看,沈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黑乎乎的眼睛看着她,眼里还有蒙了层朦胧的雾,一看就是睡得正香被她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