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jian恶之徒在线阅读 - 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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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魏妙沁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微妙。

    魏妙沁绷住面上的神色,努力不叫心中所想流露出来,她起身告退,甘华很快跟了上去。

    等出了御书房,魏妙沁脸色才沉了下来。

    她都有些想要醉生梦死,干干脆脆混日子得了。

    大魏上下,除却闫焰和魏静远叫她提点后有了些变化,旁人都固执极了。

    她在中间,如异类,如困兽。

    既如此,还管什么呢?

    魏妙沁想着想着,便有些心头发酸。

    等到了寿康宫中,太后将她搂在怀中,只当她受了委屈,便叫了几个嬷嬷,费尽心思地哄她开怀。魏妙沁心下压着的大石头,这才减轻了些重量。

    甘华将人送到后,便立即返回了建康帝的身边。

    御书房内,建康帝面上的温和之色褪了个干干净净,一张儒雅面容,竟然掺杂了几丝阴沉冰冷的味道。

    “先去传太子进宫。”他冷声道。

    甘华躬身应“是”,立即将命令传递了下去。

    建康帝脸色愈加阴沉,他一手攥住御笔,几乎要将笔折断。他咬着牙道:“郡主近日怎会突然关心起朝堂上的事?”

    甘华摇摇头:“奴婢不知。”

    建康帝顿了顿,道:“想法子堵了郡主的耳目。”

    甘华惊愕地抬起头。

    “朝中发生了何事,都不得让她知晓。”

    甘华低头想了想,道:“皇上不如传孟氏进宫。”

    建康帝沉默片刻:“你想的周到。由孟氏来辖制更好。”

    魏妙沁从太后那儿又得了不少的东西,她急着去见闫焰,便不再多留,飞快地出了宫。

    闫焰果然还在外等候,见她的马车出来,当即便一掀车帘,进了车厢,焦灼道:“皇上可有怪罪你?”

    魏妙沁摇了摇头。

    “皇上如何说?”

    魏妙沁抿了下唇,却是不好说出来的。

    但闫焰从她面色,也瞧出来了三分。

    闫焰道:“你的姨母丽妃娘娘最是得宠,公主乃是她的亲女,自然也得圣宠。我闻家虽是世代为皇室尽忠。但说到底不过是下属奴仆。哪有下属奴仆状告主子,妄图解除婚约的道理?”闫焰苦笑:“方才你一走,我便差不多想到了这个结果。”

    魏妙沁将唇得抿得更紧,都泛起了白。此时说什么话来劝慰,都不过是虚言。

    闫焰却随即冷下脸,道:“可臣属也并非是谁人都要效忠的。太子如何羞辱我闫家,将来我闫家恐无法再如对皇上这般尽忠。”

    “我得回去看着萱儿,免得她吓坏了,做了傻事。”闫焰抬头,哑声又道:“今日辛苦元檀了,来日便不要再提此事了,免得让丽妃娘娘对你心生龃龉。”

    魏妙沁咬着唇点了下头。

    等马车再往前行了些,闫焰伸手掀起车帘跳了下去。

    便只余下魏妙沁带着从婉,独自向前。

    刹那之间,魏妙沁竟然有种天地之大,独她一人的荒谬的孤寂感。

    回到南安侯府,魏妙沁照例先去看望了杜氏。

    而在杜氏房中,她又见到了杜氏哥哥的妾室方氏。

    魏妙沁陪着杜氏说了会儿话,又从太后给的赏赐里分了些药材给杜氏。而后她才起身离开。

    方氏跟着起身道:“妾今日也陪着meimei说了许久的话,再说下去,怕是要搅了meimei休息。妾与郡主一并出去吧。”

    魏妙沁顿了顿,她转头扫了一眼方氏,而后点了头。

    等走出了一段距离。

    方氏却是一直埋着头,不曾与魏妙沁说话。

    这便怪了,她特地与自己同行,难道不是有话要说吗?

    魏妙沁朝从婉使了个眼色,特地让周围的下人走得远些。然后魏妙沁才出声道:“方氏……”

    方氏闻言,抬起头来,却是泪流满面,她动了动唇,嗫喏含糊着道了一声:“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  等到快结婚的时候,荀锐就来抢亲了。_(:зゝ∠)_

    第三十七章 做个明白鬼

    魏妙沁接过从婉递来的帕子, 抬手给方氏擦了擦眼泪。

    近来发生的事太多,倒是叫魏妙沁飞快地成长了起来。她脸色不变,一边给方氏擦眼泪, 一边道:“嫂嫂这胎虽然不稳,但我给嫂嫂请了太医每日里守着呢。你莫哭,免得吓住了嫂嫂。你且回去,告诉家里人安心就是。”

    方氏不是个蠢人,听她这样说, 连连点头, 哽咽道:“多谢郡主。”

    魏妙沁道:“怎么妆都哭花了?从婉,领她到我房中洗把脸再回去吧。”

    从婉应声:“是。”

    一行人这便朝着魏妙沁的院子里去了。

    魏妙沁还真叫香彤去打了水给她擦脸, 然后房中便只留了香彤、从婉二人。

    “你方才还想同我说什么?”魏妙沁问。

    方氏却摇了摇头, 抿了下唇, 说了句极为莫名的话:“郡主如今过得好,便是好的。只是郡主记得,莫将旁人假意当做真情, 万事多为自己考量。”

    说罢, 方氏竟然给魏妙沁磕了个头,然后便起身出了门, 带上她的丫鬟告辞了。

    方氏过去认得她,且认得与她长相相似的人。

    这个相似的人应当是方氏的主子,于她或许有过大恩。

    可方氏为何会说,莫将旁人假意当做真情。她也不过重活一世,许多事情与上一世有了不同,这才看透了些东西。方氏为何这样清楚?她走时,眼底的惊恐与愤怒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