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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许野跟谢卓回到寝室,正要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烦死了,不三不四的都能来参加竞赛,居然还有那样的变态。” 许野也不想把这人口中的变态跟自己联系到一起,但听着那人的语气,他真的没办法把这两个字送给别人。 谢卓砰的一脚踹开门,寝室里眼镜坐在下铺,床上的东西都被他收拾扔到了上面,他拿着电话,吓了一哆嗦,连忙朝着门口看了过来。 看着谢卓和许野走进来,他语气没什么变化,对着电话说,“知道了,先不说了,挂了。” 眼镜挂断电话,拿了脸盆毛巾正要出门,又差点跟从外面蹦回来了彭阳撞到一块。 彭阳反应快,蹭着门一个弹跳,肚子一收,躲开眼镜手里的盆,整个人呈C型,嗖的一下从门外跳了进来。 谢卓拍了拍手,“大侠好身手。” 彭阳落地抱拳,“好说好说。” 眼镜好像嗤了一声,在他们犯蠢的时候端着盆出去了。 彭阳回头看了一眼,嘟囔,“妈的傻逼玩意,差点又撞了老子,顶个盆在门口装什么孕妇,碰瓷啊。” 彭阳一边嘟囔一边往里走,看到下铺的东西都没了,他没生气,还笑了,“妈的这傻逼还真给我收拾了。” 彭阳不在乎睡哪,拉着凳子坐上去,“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这傻逼是A市重点高中的,叫齐至朗,听着跟喜之郎似的,白瞎这可爱的名了。” 许野并不好奇那个人叫什么,爬上上铺去看书。 谢卓从书包里拿出英语练习册,笑了下,“你还去专门打听了?” “嗐!”彭阳说,“当我乐意呢,老子后背都给撞破了,总得知道个名才能骂吧,要不然骂人都不能指名道姓。” 许野翻开那本精神解刨学的书,突然觉得彭阳的逻辑挺有道理的。 不让自己委屈着,该骂骂,骂还得找对人来骂,弄清楚对方叫什么骂的才比较爽。 “欸,你们洗澡了吗?”彭阳问,“我听说是公共浴室,我还没用过公公浴室呢,里面什么样,吓不吓人?” 吓不吓人? 这话问的,还真是深得人心。 谢卓听说是公共浴室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那得多吓人啊,一帮裸男,简直没眼看。 彭阳不敢去,想找个人问问,可他们学校那几个都没见过这阵仗,一个个都说不洗了干熬七天,彭阳也是这么打算的,但还是有点好奇。 许野说:“他不让去。” 彭阳挑了下眉头,看谢卓。 谢卓说:“我也没去过公共浴室,听着挺吓人的。” “确实,一帮老爷们光不出溜的挤一块,想想就头皮发麻。”彭阳说着还打了个哆嗦,看样子是真的麻到了。 许野在上铺看书,谢卓在下面写英语练习册,彭阳倒坐在椅子上看许野,过了一会,谢卓看了他一眼,“你看什么呢?” 彭阳嘿嘿一笑。 许野看过去,彭阳挠了下小平头,“没什么,我听他们说你是你们那的校霸,附近几个高中都知道你。” 许野叹气,心说我不做校霸已经很久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懒得说,他哦了一声,跟默认了似的。 彭阳精神头十足,拿出手机哒哒哒的打字,然后跟采访似的问了许野好几个问题,问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比如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兴趣爱好之类的。 齐至朗回来刚好听见彭阳说:“我听那帮小姑娘全都在说你俩,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要是有你俩这人气,还参加什么竞赛,早就去参加真人秀了,绝对走红。” 齐至朗放下盆,小声嘟囔了句“恶心”。 彭阳离他最近,听的最清楚,可这寝室一共就这么大,谁会听不见? 谢卓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之前在门口听到一次踹了脚门算提醒他没跟他一般见识,这傻逼还没完了。 “你说谁呢?”谢卓声音骤降,裹着冰渣子似的,光听声音,下一秒仿佛就要动手。 齐至朗背对着他整理床,不理他,嘴里继续不干不净。 谢卓手里的笔扔了过去,一只塑料笔,打人也没多疼,但就那么巧打在了他的脸上,一道黑印从耳根子画了出去。 齐至朗蓦地转过身,摸了下脸,指着谢卓和许野,“就说你,你俩,恶心,变态,死同性恋,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传染病,我是来考试的,不是来看你俩恶心人的,凭什么我要跟你们住在一个宿舍?!” 谢卓蓦地站起来。 彭阳直接从凳子上跳开准备帮忙打架,袖子都撸好了,却被上铺的人打断了。 许野看都没看齐至朗,淡淡的说:“你可以申请换宿舍。” 齐至朗还挺倔,“凭什么让我换,要换也是你们换。” 许野一动不动的坐在上铺,老神在在,“凭你一个人,我们俩人。” 意思就是少数服从多数。 吵架的时候对方越是冷静淡定,越让人生气,齐至朗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自己已经嚷嚷上了,对方还在心平气和,气势上就输了。 齐至朗这人看着死气沉沉,还挺上脸,说几句脸就气的通红,他梗着脖子,脸红脖子粗的,“我一个人怎么了,我一个人比你们两个基佬加起来强,你凭什么跟我指手画脚?基地你们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