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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 “金玉,咱家爱你,虽在你眼中,咱家或许是很急色,”沈无疾低声道,“可咱家究竟最想要的,还是与你长相厮守,就是急色,也是因为先爱你才这样。你若不愿意,咱家绝不敢勉强你,咱们就是不做那事,也仍然做夫妻,好不好?” 他如今比起那事,更害怕洛金玉会悔婚。 若说那事,他本来也就是一个阉人,又能做得了什么?就是让洛金玉来做也好。可想来想去,这又并非是问题症结所在,来回都是裤子一脱,就叫洛金玉恶心。 那索性,就不做这档子事算了。 只要人还在,能亲一亲,能抱一抱,能拉一拉手,就该满足了。原就是他贪心不足,这才得了报应。 洛金玉头疼道:“你也听我说一说好吗?” 沈无疾忙道:“你这么虚弱,还说什么说?等你好了再说。” “我若不说,你就非得胡思乱想。”洛金玉无奈道,“你先别惧,我绝不会悔婚。” 沈无疾略放了些心,温柔道:“咱家听了这句话,就什么也不会胡思乱想了,你不要说了,休息会儿。” 洛金玉却还要说:“还有——” “沈公!沈公!”与此同时,屋外传来锦衣卫的声音,“何公叫人传话来,皇上微服去了沈公府上,说要观礼吃酒,已等了好一阵,催促沈公与洛公子赶紧回去,别误了吉时。” 洛金玉与沈无疾皆是一愣,对视一眼。 “知道了。”沈无疾应了一声,又低声柔柔道,“金玉,你——”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别让皇上与其他客人久等,一则失礼,二则也怕圣驾久在宫外,惹人觊觎。”洛金玉道。 沈无疾心疼得很:“要不,你在这睡会儿,咱家先回去,将他们应付了,晚点来接你。左右咱们已经拜了堂,何必回去给他们看把戏似的又闹一通?耍把戏,咱家一个人就够了。” “你我成亲,怎么就成耍把戏的了?你这张嘴,怎么比我还不会说话。”洛金玉无奈道,“休得再多说些妄语,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沈无疾如今哪敢过多忤逆他,见他意志坚决,只好扶着他起身,自己则蹲去地上,作势给他穿靴。 洛金玉忙缩回脚,惊讶道:“无需你这样,我自己能行。你这样太小题大做,我很不自在。” 沈无疾却一把抓住他的脚,就要在怀里焐着,只憨憨笑道:“捂热乎点儿,这都冰成什么样儿了?都快入夏了,还这样。” “无疾!”洛金玉尴尬得很,“你何必……你自己先将衣裳靴子穿好,你还光着脚呢。沈无疾!” “咱家没事,习武之人,哪比得了你娇贵。”沈无疾笑着说道,死活给他捂热了,这才拿靴子将他脚套进去,又拉着他站起身,给他整理衣裳头发。 洛金玉犹豫一下,顺势也帮沈无疾去拉衣襟,不料手还没碰到沈无疾,沈无疾便如同惊弓之鸟,仓皇地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惶急地拉好自己的衣服,嘴上道:“咱家自己来,你别动。” 洛金玉如何能不明白沈无疾为何这样,顿时也急了:“我向你道歉,刚刚我……” “你身子不舒坦,倒要你道什么歉?”沈无疾强颜欢笑道,“你且等等,咱家很快就好了。” 说着,他匆匆忙忙地将自己衣服鞋子穿好,余光瞥见洛金玉过来一步,立刻又往后退了一步,作出防备模样,似是生怕被洛金玉碰着了。 洛金玉眼一酸,问道:“你如今是连碰也不愿叫我碰一下了吗?” 沈无疾无限苦楚道:“哪儿是咱家不愿叫你碰?咱家做梦都想,可……可你还是别勉强。” “我没有勉强。”洛金玉只觉自己百口莫辩,“我并不厌恶你碰触我。刚刚我也不知为何,或许是凑巧,以往我也总有那样发作的时候,是我身有痼疾,恰好发作,吓着了你,该我向你道歉。” “咱家说了,不干你的事。”沈无疾回避他赤诚的目光,低头道,“别说这些了,收拾好了,赶紧回府去吧。你说的,别叫众人久等了。” “你发冠没戴好。”洛金玉道,“我帮你戴好。” “不用。”沈无疾转身道,“咱家这屋里有镜子。” 说着,他去找到镜子,对着摆正发冠,转身笑道:“好了,走吧。” 洛金玉却站着不动,神色有些茫然无措,渐渐也有些委屈起来,嗫嚅道:“抱歉。” “说了不该你道歉,你总道什么歉?”不说还好,洛金玉再三道歉,沈无疾反而恼羞成怒,“为你被咱家这残缺身子吓着了、接受不了而道歉吗?” “我……”洛金玉被他这一说,越发自责,竟也怀疑起来,是否自己当真如沈无疾所说,是因厌弃沈无疾的残处才那样。 “可、可我都没看见……”洛金玉呐呐道。他那时又慌又惧,哪还敢睁眼去看?除了沈无疾的脸,他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 沈无疾正难受着,并没将这句话当真,只以为洛金玉是在讪讪辩解、安慰自己,见着洛金玉这模样,心中更难受,又疼惜,道:“咱家不是有意凶你,只是……只是也难免难过。咱家这身子,本也不该有婚嫁之念的……我们先不说这个了,好吗?先回去应付了皇上。咱家不多想了,你也别想了,我们当这事儿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