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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风子言被杀,君山派加强了防守,现在夜已深了,都还有弟子巡视。 “ 戈师弟,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巡视弟子中,有一个正是怀蕴,他停步,面色凝重。 “ 怀师兄,我奉师尊之命,下山有事。” 怀蕴上下打量着:“ 现在所有弟子都赶往灵芝山,你一个人却往山下走,不会打什么坏主意?” “怀师兄说笑了,我一个人能有什么坏主意。” “也是,对了,上次的事不好意思,冤枉你了,今日晚星尊和掌门昭告,风子言死于圣灵妖之手,还有我师尊也是,那个不得好死的恶妖,不知何时从炼狱逃出来了,现在所有弟子都去了灵芝山,举行,吊丧仪式,” 怀蕴语气有些哽咽,也有些气愤。 戈欢沉默不言,他这样一走了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不去参加五灵尊的吊丧仪式吗?可是去了如何面对极星子,他也是杀害五灵尊的间接凶手,有何脸面去! “ 戈欢,以后我们也算同门师兄弟了,以前不好的事都忘掉吧,我们肯定会好好相处的。” “什么…什么意思?” “ 晚星尊说了,以后五灵尊的所有弟子都将拜入他门下。”当是不幸中唯一的幸事,也算因祸得福。 毕竟拜入极星子门下,是所有弟子梦寐已久的事。 轰的一声, 戈欢脑袋炸开花,身子突然不稳,险些摔倒,师尊要收五灵尊门下的弟子为徒,那以后当归山不就…… 也对,也对。 戈欢强撑着,苦涩一笑:“ 我有事先走了。” “好的,戈师弟,晚上注意安全。” 几乎是跌跌撞撞逃离了君山派,极星子彻彻底底不要他了,收别人为徒,以后当归山会充满其他人的影子,住进他的房间,欣赏满山的桃花。 他与极星子二人独处的时光渐渐冲散,他会有别人顶替。 想到这,心就痛得无法呼吸,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 太残忍了! 他只有极星子一人,而极星子会有千千万万个他。 比他优秀,比他忠诚,比他听话。 踉踉跄跄地狂奔着,仿佛只要跑的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追不上他。 不知跑了多久,他已经到山下,远离了君山派。 上次下山还是挽风带他,可惜只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 戈欢随意找了个破庙,那破庙里的佛像,断了一只手臂,眼睛,鼻子,嘴经过岁月蹉跎,变得模糊不清,戈欢虔诚地跪拜,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念叨叨:“打扰了,打扰了。” 躺在庙里,什么脏不脏的,乱不乱的,已经不管了,他累,身体累,心累。 好似一场梦,多么想这是一场梦,什么都未发生。 五灵尊没死,挽风还是那个意气风发,明媚美好的人,见到自己满眼温柔,没有欺骗,没有目的,没有仇恨,二人还像以前那般饮酒,谈笑风生。 极星子还是他师尊,是在破庙里第一次相遇,将他捡回去,待他千般好万般好,无论何时都护着,只对他笑,当归山只有他二人,一起吃饭,一起赏花饮月,细心教导他,自己把恋慕之情小心翼翼藏在心里,每天伴随师尊左右。 他还是那个令君山派上下所有弟子嫉妒的晚星尊门下唯一徒弟。 仅一日之隔,境况翻天覆地的变化。 戈欢眼角渐渐湿润,梦里泪落,哭出了声,细微的哭声荡在午夜,潜在风中。 忘了,都忘了吧,可若真的能说完说忘,世上怎还会有那么多痴情怨女…… 第二天,戈欢醒来,已是晌午了,他恍神的立起身子,不是桃竹殿,周围乱糟糟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还是湿的,感觉眼睛紧绷,是泪干了一次又一次。 他发愣了一会儿,调好自己状态,出了破庙,已经是白日,太阳也出来了,但阳光照在他身上,戈欢一点也不觉得暖。 途中,他看到一条小溪,甚为清澈活泼,走到溪边,水里倒映出他的模样,戈欢盯着那张苍白的脸看,脸是光滑白皙,却没有一点喜色,哭丧着脸,像死了没埋的,埋头掏起几抔溪水,洗了把脸,又喝了几口。 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决定先到镇上找份工作。 工作,在原世界根本没接触过,现代和古代应该不一样,自己主动去找比较好。 他先去了一绸缎铺子,问招不招人,那老板皱着眉头将他赶了出去。 问了大半个中午,也没有店铺愿意收留,他好饿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句话果然不假。 古代生存太难了! 他坐在一包子铺旁,望梅止渴,闭眼闻着香味儿,思考到底如何在古代谋生计,他有什么一技之长,能做什么? 他好歹学了点功夫,不如去当别人保镖,或者去大户人家当壮丁。 “这是戈欢?” 闻声,戈欢睁开眼,是位老者,慈眉善目,甚是眼熟,他看了好一会儿,大脑因没吃饭饥饿得连思考都费劲儿了,硬是没回忆起这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 戈欢坦白道: “对不起,我脑子不太好使,容我想想。” 老者笑笑,这一笑,戈欢马上想起了,上次飞花令和他争夺第一的老伯伯。 他连忙站起身,开心道:“ 是您啊,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