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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唐曦道。 “呵呵,怎么不可笑了?我一直都想着办法接近你呢,找各式各样的借口来你的府上,心里偷偷的想着你,幻想着有一天你会喜欢我。”女子嘲讽着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好像这真的是什么可笑的事。 唐曦不知道怎样答她,好像怎么说都有点欠妥当。 两人对立站了许久,女子低着头像个自卑的孩子,男子看着她低下去的头,想着怎样说才不让她受伤。那边一个穿着紫衣的男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紧不慢地看着,像是在品尝着一杯雨后的碧螺春。 那边低着头的女子脸上红得像她旁边的梅花瓣,说出了两年来的行事怎么就是这么舒畅,像是除掉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王爷,抱我一下,可以吗?” 唐曦顿了一下,说,好。 生涩的两人缓缓地靠在一起,女子在那个曾经日思梦想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幻想过多次依偎在这个人怀里的感觉,但实际要比想象中更温暖,更舒服。 不过,这样的温暖不能太久,多一刻都觉得太过奢侈。 最后,那个女子离开时的背影很决绝,即使心有不舍也铁定了不会回头。 “抱完了?”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好重的火药味。 唐曦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语。 “怎么,对她就可以深情款款,对我就要板着脸。”慕容倾陌心里的那一股火气别说有多重,怕是形容起来就要烧掉一座山的。 “你不该在朝堂上说那番话。”唐曦一开口说的却是另一件事。慕容倾陌在朝堂上提出要徐婵嫣与昊国和亲就是把她活生生的推到了风口浪尖。 “你心疼了,你现在在怪我为什么当初在朝堂上没说要把她许配给你?”慕容倾陌挑眉。 “不是。”唐曦别开脸。 “就是!”慕容倾陌狠狠道,“也不照照镜子她刚才离开的时候你看着她多入迷!你骗不了我,唐曦,你舍不得她,你终究还是舍不得!” “随你说罢。”扔下一句话,绕过他进了屋里。 这样的后果是,某人很生气。 晚膳时,唐曦看着平时慕容倾陌的座位。 “杨伯,慕容公子叫了没?” “王爷,慕容公子今天回了自己的府上。”杨伯恭敬道。 “嗯,我知道了。”唐曦声音低沉道。 时近新年,大街小巷满是热闹喜庆的氛围。这家说今年宰了老母猪,熏了好几十条腊rou,旁边的邻居也送了些过去;那家说今年池子里的藕长得好,挖了不下千金,上集市卖了些,剩下的也往街坊邻居送了去;还有的说今年鸡长得肥美,自己留了几个也往邻居送去了。京城里的文人着一身襦袍穿街走巷地为别人写对联,若是觉得好的话才给几个铜板,若是觉得不好,不给钱也没关系,文人嘛,总不会在钱的问题上斤斤计较。 民间的老百姓都是说一个人情,早早就定下了哪天哪天要去谁家做客,哪天哪天要去哪个亲戚家走一下。 年尾时,也有人要结旧账的,那谁还欠了谁几两银子没还,赶紧还上吧,人家也不是大户人家,还等着那几两银子过个好年呢。 天还是冷,偶尔刮一阵带刺的寒风,街上的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聚贤楼的生意还是那么好,走了一个绝色美人红绫,又来了个知晓音律的美人,琵琶、瑶琴、二胡、笛子、萧就没有她不会的,且是样样精通。客人们每每来到这,听上一曲就不想走,还要嚷着再听一曲。聚贤楼的老板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说再来一曲还真再来一曲,直到客人们满意为止。 紫衣男子倚在窗边,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他每每来聚贤楼都做这个位子,都是一样的姿势,连喝酒的杯子都未曾换过。楼下传来客人们的叫好声,鼓掌的声音大得跟打雷似的,手掌也不痛。 红素应付了楼下的客人就径直往慕容倾陌这边来了。倚在窗边的男子眼神忧郁,不似平时那般淡漠。 红素上来时,慕容倾陌没有出声,也没有回过头来看她。 “公子。”红素出声唤了他。 红素曾是一位江湖优伶,能奏各种丝竹乐器的她随着病弱的爹到处卖艺。后来,慕容倾陌因为她奏的笛与唐曦奏的八分相似,便收容了她,便有了今日的红颜四绝中的音绝红素。以前红素只为慕容倾陌一人奏乐,而从半年前开始,慕容倾陌就再也没听过她奏笛,因为那个他心里真正想着的人在为他奏。红素不过是个替代品。 “公子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红素开口问,察言观色是红素从小就培养的一项能力。 “烦心?”慕容倾陌缓缓偏过头,不屑地勾起唇角。 “可是景阳王做了让公子不高兴的事。”红素莲步过去为他斟酒。 慕容倾陌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头又偏向了窗外,指腹摩挲着白瓷杯的杯身,不再说话。 其实不问也知道,能让八面玲珑的慕容公子喝闷酒的除了景阳王府的那位,这世上还有谁? 红素提起细颈白瓷酒壶为慕容倾陌继续倒酒,他不愿说的话她从不会追问。像是自然而然那般,红素说起了关于红贵妃的事。 “宫里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公子一直在景阳王府红绫也不好直接找你,所以跟我说了。”红素说。